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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她两耳不闻江湖事,莫非在这期间,灭绝师太去世了? “据我所知,还健在。”宋青书艰难地说。 他心中的疑惑和余蔓差不多,周师妹嫁给无忌,那不是武当张无忌,是明教教主张无忌,以灭绝师太对明教的仇视程度,除非命归西天,否则绝不会容忍此事发生。 可此事,确实发生了。 看着装饰有红花、红字、红灯笼的门庭,宋青书轻轻叹了口气,“那年在王盘山,你把倚天剑还给峨眉,之后没过多久又被抢了。” 好像还是赵敏那伙人干得。 “灭绝师太回到峨眉山便闭关不出,想来不问俗事已久。” 周师妹嫁人,大概是没有知会师门,不过只要她与无忌是真心相爱,他就支持。不仅支持,还会祝福。 倒是无忌师弟,这婚成得如此仓促,也不知有没有告诉武当一声。 门外很冷清,不见有宾客,门里也不见热闹,让人搞不清这婚礼是开始了,还是没有。 宋青书拉住余蔓的手,“走吧,进去看看。” 无忌成亲,谢逊是无忌的义父,应该不会缺席,他们不仅能见到谢逊,顺便还可以祝贺一下新人。 守在门房的明教弟子见有人进来,正欲上前询问,却听身后的一道女声抢先开了口。 “杨姑娘,宋公子。”一袭淡紫色裙衫的小昭走过来,面带微笑。 看门的明教弟子齐齐行礼,“韩门主。” 余蔓神情平淡,心情也一样,小昭的出现以及新身份并不能让她产生多余的情绪。 小昭似乎仅仅是想打个招呼,然后抬手向余蔓和宋青书道了句“里面请”,目送二人远去。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她放弃拉扯嘴角,瞬间冷下脸,十指暗暗攥紧。 大门到礼堂的距离不短,余蔓和宋青书进去才知道,这场婚礼一点也不冷清,可谓是宾客云集。只不过,没有道喜声也没有说笑声,客人们都不言语,气氛很奇怪。 余蔓和宋青书非常低调,不声不响地在最边缘找了个地方站下。向礼堂深处望去,高堂只有殷天正一人,再往别处看,也没找到谁的头上长着金毛。 宋青书扫视一圈,没找到谢逊,也没看到武当弟子,峨眉弟子倒还看到了静玄和贝锦仪。 果然,武当无心谢逊和屠龙刀,亦或是不想让无忌师弟为难,没有参与这场“兴师问罪”,也就没赶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 “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余蔓低声交代一句,转身就要出门去。 宋青书一把将她扯住,“等拜完堂,咱们直接跟无忌明说。” 余蔓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冲前努努嘴,“拜不完了。” 没看出来么,婚礼的仪式已经停了,张无忌自己都焦头烂额,一时半会解脱不出来,还能指望他帮什么忙。 “张无忌,你说我是你的妻子......”黑衣女子站在礼堂中央,黑色的面纱遮住了整张脸,“那今天跟你拜堂的这个女人又是你的谁?” “珠儿,是你?”张无忌认出声音,顿时激动不已,“你没死!” 殷离凄惨一笑,她扯下面纱,露出伤痕累累的脸,一步步向张无忌和张无忌身边的新娘逼近,“她是你的新欢,亦是我的仇人,将我毒害至此的仇人。” 张无忌大惊失色,瞅瞅盖着盖头,一言不发的周芷若,又瞅瞅毁容的殷离,“怎、怎么会这样......” 余蔓叹气,听不下去这场悲剧,她甩甩和宋青书连在一起的手,给他一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余蔓脸色一变,几乎是哭声响起的同时,从身后那扇半掩的窗飞跃而出。宋青书闪身走门,从另一个方向封堵窗外的窥视者。 余蔓追出来一看,果然是成昆。成昆的脑袋已续成了寸头,今天他没有披黑袍,一眼就能看到他单手抱着哇哇大哭的伊塔米。 成昆无声地冲余蔓笑了笑,非常嚣张,以伊塔米为盾,冲破余蔓和宋青书的围堵,向后院跑去。 余蔓铆足了劲儿,紧贴着成昆不放,企图抢回伊塔米。可是,很难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你把孩子放下,条件我们可以谈。”余蔓恳求道。 成昆悠闲地兜着圈子,似乎并不急于摆脱他们,直到在一处墙头站定。 “你去把谢逊的人头割下来。”他不咸不淡地说,仿佛只是叫余蔓劈块柴那么简单。 不待余蔓作出反应,门窗紧闭的房子里便传来一声凶狠的嘶吼,“成昆!” 半随着这声吼,顷刻间门窗粉碎,双目已盲的谢逊抡着拳头冲了出来。 “贱人。”余蔓咬牙痛骂。 她骂得不是谢逊,而是成昆。 这会儿,伊塔米眨着蓝色的大眼睛,已经不哭了。成昆放声大笑,只等谢逊发狂,当着那丫头的面将这小儿拍成肉泥,从此波斯、中土两明教解下血海深仇。 明教走运,六大派围剿不死,还立了新教主,实在晦气。那他就搬来另一个明教,让明教来对付明教。 “你把孩子还给我,我现在就杀了他。”余蔓隔在谢逊和成昆之间,艰难应付着。 成昆不耐烦地催促,“那你杀给我看呀。” 余蔓果断拔刀,借着挥刀的动作,袖口扬出少量不易察觉的粉末。她向谢逊抢攻两刀,势头凶猛,很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