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可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的痛呢，忘记一个人真的好难啊！ 灵欢的幻得幻失给人的感觉便是忽而像个怀春的少女，面若桃花，时而又像个历经苍桑的娇柔女人，失落莫名，或许深陷不可能得到感情之中的人就是如此吧！ 白凡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他面前出现一道高高的门墙才停了下來，看着眼前漆黑如沒有星星的夜空般的高墙，眉头也是深深皱了起來。 此墙一看便知是毒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后才会有的产物，也只有毒气浓烈到极致后才会让空气都产生这样的凝固状态，就好比红雾森林里的那种红色剧毒一样，浓烈到可以禁固空气。 “果真不愧是圣珠，哼，寂灭，我倒要看看你能否灭我白凡。” 白凡心里一股不服输的气势油然而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前所未有的信心，寂灭毒珠，他白凡要定了，虽然其中必然会有艰辛坎坷，但为了追求更高的成就，为了自己身负的责任，还有他必须要保护的人，他必须站在实力金字塔的尖端，以俯瞰众生之势掌控自己的命运。 有了足够强大的信心后，白凡毅然走向那道由毒气形成的高大门墙。 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天生神脉，又拥有旁人无法企及的修炼天赋，还有百毒不侵的血脉，所以，他不怕，就算是中了毒，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有信心化解。 可是当他一只脚触碰到那漆黑如夜空般的高大门墙时，他第一次知道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在绝对的剧毒面前，尤其是在万物惧侵，所向披靡的寂灭毒珠面前，什么无极圣力，什么神脉，什么百毒不侵，此时，却都好似成了笑话。 感觉脚底一股**辣的气流破开护体圣力直入血肉之时，白凡面色大变，想要阻截那股**辣的黑色气流侵入身体，却猛地发现他刚刚融合汇通的无极圣力就像石沉大海般，沒有起到丝毫作用。 “不行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先退了出去再说，否则我命休矣。” 白凡一边在心中哀嚎，一面又在脑海里千方百计的想着能够逃出去的办法，一想起刚才自己还信心十足地勇往直前，现在却狼狈地夹着尾巴就要逃跑，而且还是逃跑无门，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力感來。 自从晋级圣帝境以來，白凡还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实力是无止境的，永远也不会有尽头的那天，自己自从达到圣帝境后，好像真的沒有以前那么努力了，看來有意无意中，自己还是产生了一点自傲自满之心啊。 急度危险的情况下，白凡终于意识到他最近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修炼状态，也终于让他认识到了实力在这个世上的重要性，还有來自于大自然中的无名怒火，就像今日的寂灭毒珠，大自然的威力永远无穷无尽，人类的力量必竟还是太过渺小了。 黑色气流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汹涌不息地涌入白凡体内，涌入筋脉，融入血肉，冲进骨胳之中。 渐渐的，黑色气流愈來愈狂，竟然直冲白凡识海，想要占据白凡自踏入毒墙那一刻开始所保留的最后一块净土。 此时的白凡，看上去就像一个浑身沾满淤泥的泥人，外到皮肤头发，内至牙齿眼珠全都漆黑一片，完全沒有了先前那副白俊书生的模样。 相信此刻就算是绿丫亲至，也不一定能够认出现在的黑人白凡。 白凡还在努力与那黑色气流激烈对抗着，他努力地挤出一丝一毫的时间來与这股汹涌的黑色气流对抗，可是他几乎是用尽了听奶的力气，收效却仍然甚微，他此时心中的苦涩滋味无处宣泄。 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身体每一个角落渗了出來，挂在他黑如夜空般的身体之上。 白凡眼里露出一丝倔强与不安，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这里吗？难道我就要这样轻易死去？不行，绝对不行，我死了之后，心晴母子怎么办，父亲怎么办，深陷魔族的索伊娃怎么办，还有下落不明的画书，这些人该怎么办？ 良久之后，白凡的的意识在那黑色气流的侵蚀下逐渐模糊，他的精神开始涣散，沒有眼白而双瞳漆黑的瞳孔光芒也在渐渐散去，他不甘，更不愿屈服，但是他的精神却怎么也无法集中起來。 终于，在黑色气流冲破识海壁障的刹那间，白凡终于抵挡不住强大气毒气的冲击，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精神壁垒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坍塌，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激涌的洪流冲退的一颗小草，瞬间就被冲入了渺无边际的大海之中。 此时的大海也是黑的，天是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的，黑得沒有一丝光亮，沒有一米阳光，他被漆黑的空间紧紧包裹，心中猛地涌起一股迷茫感，心中那个声音却使终沒有放弃呐喊。 “我是谁？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这里为什么这么黑，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死了，我死了吗？我真的死了吗？” 心中歇斯底里呐喊的那个声音逐渐清晰起來，在黑暗一片的空间里，白凡听到了自己心底那个呐喊的声音。 此时，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倔强终于战胜茫然痛入心间，“不行，我绝不能输，更不能死，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不能死。”白凡在心中一遍遍地念着，这股信念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浮浮沉沉，使终不肯褪去，他还在用最后这丝倔强与强大的黑色气流对抗争扎着。 远在封罗的绿丫突然心中莫名一痛，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捂着胸口揪着眉，“哥哥出事了，夏洛克，快，哥哥出事了！” 正在享受手中美食的夏洛克猛地止住往嘴里狂塞的胖手，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浑身瞬间涌起一股煞气，“他***谁敢欺负我哥，我弄死他。” 可是当他看见绿丫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庞时，夏洛克的语气顿时一软，上前扶住绿丫安慰道，“绿丫姐姐，你别难过，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你别担任心，别难过啊！” “快去！” 从绿丫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來，看她痛苦的样子，夏洛克连十分之一息的时间也不敢担阁，提起宽大的袖袍嗖地一闪划出一道青光消失在绿丫的视线当中。 不知怎地，绿丫的实力愈是提高，他与白凡间那种心连心的感觉就愈是强烈，就像他们共用着一个心脏似的，白凡痛她则痛，白凡死，估计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哥哥，你撑住，夏洛克來救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绿丫担心地呢喃着，要溢出眼眶的担心之色。 像是感觉到了绿丫的呼唤，黑暗中浮浮沉沉的白凡无意识地叫了一声，“丫头，别哭！”随后便再次沉寂下去，再也沒有任何声响。 早已凝固的毒墙现在已然寻不见踪迹，就好像之前突然出现一般，突然又沒了，赫然给人一种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的感觉，至少刚刚站立于毒墙几里以外死里逃生的那几名圣修就是这样想的。 而且奇怪的是，那方圆几十里的毒墙似乎，好像是钻入了那个浑身漆黑似人非人的身体里。 惊掉下巴的同时，他们也开始对此时漆黑一团得不像人似的白凡指手划脚，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來。 “你们说，那还是个人吗？为什么寂灭毒珠的毒却毒不死他呢！” “我觉得应该不是人！” 另一人也觉得这个话題十分有趣，挤着满脸都是褶子的笑容凑上前去，嘿嘿笑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洪荒妖兽，不然怎么承受圣珠之毒呢？嘿嘿，你们说是吧！”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喊话那人，却又猛地转过头來，朝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所有人面色一变，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全都出现了惊惧之色，他们此时想拔腿就跑，但却怎么都提不起这股勇气，双腿发软，竟然隐隐的还有一种想要下跪的想法。 颤抖而哆嗦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圣，圣珠，圣珠出出世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收了 黑暗中白凡仿佛像是抓住了期望中的救命稻草般，浮浮沉沉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头，他死死盯住黑暗世界里那一抹白芒，不想更不敢眨眼，这是他最后一丝希望了，莞儿的牺牲让他无人可信，那头半死不活的龙魂又久久沒有消息，此时此刻，他那与生惧來的倔强性格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既然生不成，死不就，那就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吧！”白凡毅然下了他今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那就是自杀。 听起來好像很疯狂，却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可是哪怕是选择置之死地，那也是非常艰难的一步，但纵使刀山火海白凡都已经闯了，寂灭毒珠他一定要到手。 怀着这样坚定的信念，白凡漆黑一片的眼里露出一丝狠毒之色，“***，拼了！”白凡现在能做的就是自暴识海，因为就只有识海他感觉还与自己有联系，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丝丝，几乎连感觉都不太可能感觉得到的联系，但是他也只能做到引起识海的一点点共振而已。 他不知道，能在被寂灭毒珠的强大毒气入体而不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丝丝的清明有多重要，又有多么了不起，若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不知道整个神圣大陆又会震动成什么样子。 虽然过程很艰难也很痛苦，可是对意志力坚定的白凡來说还真不算什么，这样的痛苦若是能让他收服了寂灭毒珠，能让他实力更上一层楼的话，别说是这种程度的痛苦，就算是把他的精神与**同时碾压成泥，他也决不会退缩分毫。 渐渐的，痛苦在一点点压缩加重，就快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息，然而就是这十几息之间，他的目的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白凡在痛苦的无边大海里苦苦争扎，终于，痛苦侵蚀了灵台处最后一丝清明，汹涌澎湃地淹沒了他最后一丝意识。 “死了吗？就要死了吗？”他在心中千万遍地问着自己，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只觉得脑海一热，整个身体犹如火烧般灼热滚烫。 漆黑得不似人形的他猛地从半空中向上弹起，就像炮驽般把射向天空的云层之中。 几里之外的那群围观者猛地暴发出惊人呼声，“看，他还沒有死！” 本以为白凡早已气绝的众人均是面露惊色，一个个张合着大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心中同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这人会不会本就是毒珠转世，这次來是收服毒珠的！” 这样荒唐的想法虽然看起來不切实际，甚至是跟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性，可是在当下，却沒有一人觉得这样的想法不正常。 “快看，下來了下來了，他还沒有死！” 当众人抬头仰望天空那个小小黑点时，均是神色一凝，成色瞬间转为呆滞。 “这还是人吗？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妖孽啊，真他娘的妖孽。” 就在白凡被弹到天空云层的瞬间，不知怎地，他猛地就睁开了紧闭已久的双眼，两团犹如实质般的金光赤地射向地面，漆黑一团的身体也始渐渐褪去原本的黑色。 渐渐的，漆黑人形怪物开始露出正常人类的脸庞。 “变了变了，他开始变了！” 天边那处的黑点早已來到白凡正下方处滴溜溜旋转着，似乎他的到來跟本就是在迎接此时转变的白凡。 等到白凡身体的黑色完褪去而看不到一丝黑气时，他才露出一个得色的笑容，果真如此，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定是对的，而且还是他今生以來所做决定中最为正确的一个决定。 因为就在刚才，就在他最后一丝意志力被汹涌澎湃的毒气淹沒的瞬间，他体内那股倔强终于变异了，变得暴虐不堪，变得犹如发狂的狮子，这股倔强的力量化作一股热流冲破黑暗的枷锁，冲破束缚，冲破原有的规则，直至以势不可挡之势冲破一切后，他才明白，原來有时候倔强也是一种另类的力量。 然而毒气是否就此罢休？答案是绝无可能的，倔劲冲破黑暗的枷锁只能代表重新夺回了他身体的控制权而已，然而仅此一点就已足够，至少比起刚才他只能任人宰割的状态好了千万倍。 仅凭着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这一点，白凡心中狂喜，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现像，那就是体内的黑色毒气竟然变得乖巧听话起來，犹如少妇豢养的小猫般乖得沒有一丝自己的主导意识。 虽然不明白刚刚在自己的身体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结果总是好的，既然毒气变得乖巧听话，那他就毫不客气地驱出体外，就这样，围观的众人就看到了刚才他身体讯速恢复正常的一幕。 除此之外，白凡还发现了一个令他狂喜不已的地方，那就是他体内的圣力，无极圣力。 自从无极圣力融合以來，他还不能做到完美控制，可是现在看來，手指轻动间，丝丝白色雾气在指尖欢快地飞舞缠绕，忽而变幻成美丽的各类花朵，时而又变成各类形状不一的妖兽形状，能够做到如此精准控制一小股无极圣力，这还需要刻意说明什么吗？ 不仅仅是这样，无极圣力的完美控制还只是令他狂喜的一小部份，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原本还在为修炼这样的无极圣力无法顺利吸收的他，此刻竟然惊喜的发现他突破了，而且是那种无极圣力达到盈满状态后自然而然地突破。 嘴角勾起一丝自信到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眼眸横向一扫，顿时，空气中猛地凝出一股黑色雾气扑向围观众人，并不是白凡突破后想要杀人，而是他想试试自己能够控制的毒气达到一种怎样恐怖的程度。 就在他调动空中残留毒气的瞬间，他再一次发现，他的身体居然也是有着不小的变化，颗颗微小的细胞里充斥着一股强大到纵然是他也感觉到窒息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是直接融入他身体从而逐渐改变他身体构造的一种力量。 他此刻才明白，他的身体从此以后恐怕可以直接变成一样杀人利器。 圣帝中期，无极圣力，强悍的身体构造，还有新收服的寂灭毒珠，还有什么能比这些东西更能让他兴奋的呢。 看着扑面而來的黑色毒气，围观众人终于闭上了他们久久合不拢的嘴巴，并且面露惨色，脸上顿时浮起惊慌之色，十几人数顿作鸟兽四散开來。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所有人在惊慌之中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本來也是一名相对普通圣修來说也是一名强大的存在，所有人竟然都不约而同地用出了最最原始的逃跑方法拔腿就跑。 白凡看得苦笑不已，大手一挥，化作黑龙扑向众人的黑色顿时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在众人视线里出现过一般。 看着半空中滴溜溜旋转的寂灭毒珠，白凡脸上笑容更甚，眼里浮起一丝得意，因为他知道这颗几乎人人都眼馋惦记已久的圣珠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了，至于炼化，那只是过程的长短而已，重要的是他在此次毒气入体的过程中所得甚丰。 瞬间，白凡面然一凝，五指成爪，纵身而起，只是在空中轻轻一捞，寂灭毒珠入手。 等到众人反应过來，再次回头去看时，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哪里还有寂灭毒珠的影子。 寂灭毒珠已然到手，只是几个瞬移，白凡便出现在焦急不已的灵欢眼前。 看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的灵欢，竟然连白凡的到來都沒有发现，摇摇头后，白凡害怕惊吓到灵欢，只是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香肩。 “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來了吗？” 白凡心情大好，面带笑容地注视着灵欢，纵然他只是轻拍，却还是吓到了灵欢。 只见一条红影闪过，白凡脸眼一花，胳膊上传來一股十分巧妙的力道，顿时，他的整条胳膊都像刚出桶的衣服被拧得跟麻花似的。 白凡沒有反抗，甚至是任由灵欢去拧，谁叫他的身体已经达到随意变幻的程度了呢，别说是拧成麻花，就算是拧成乱麻都不会有任何问題。 突然，手上力道一松，整条胳膊嗖嗖嗖地沿着刚才灵欢拧转的相反方向旋转。 原來灵欢拧白凡胳膊也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她刚才肩上被拍，又有人在对她说话，又因为被拍在前，所以她根本就沒來得及去想说话之人是谁，等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胳膊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时，她才猛地反应过來自己手里拧得正欢的这条胳膊的主人是谁。 “啊，是你啊，你沒事吧，疼不疼？” 手忙脚乱地急忙放开白凡就问，情急之中的灵欢连一双小手到处乱抓，心中也是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就像做了贼似地不安地问道。 白凡双手一摆，“沒事，还好你的力道够小，要不然我这条胳膊恐怕早就废了。” 灵欢双目瞳孔急剧收缩，她哪里是力道小啊，分明就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來了，话应该反过來说才对，要不是白凡身体特殊，足够感悍的话，她肯定已经把白凡这条胳膊给废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雾地带 “小样儿，还不好意思呐，來來來，让本大爷看看你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