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貳貳
离上一次见到桃子已经是15天之前了。 白昼虽然有跟桃子聊天问她现状，但毕竟白昼天天上学，桃子待家。更何况阿姨如今每日无论多晚都回家。所以他们并没有见面。 聊天的时候被问起桃子有微微带过提起，现在的妈妈每天回来，也不是说两人关系变好。一样在家里工作到很晚，跟以前没有区别两人几乎没有聊过五句话。 但她也不是在期待什么。说到期待，反倒是两母女都希望桃子的脚快点康复，两人不再被受伤的事情捆绑，妈妈可以早日回去干活少来回频扑而桃子也想脱离妈妈的眼皮底下。 “见至！”终于看见桃子的小爱。 “小爱。”桃子也微笑打着招呼，桃子将半长不短秀发扎成可爱的双马尾辫，有点低轻轻扫动在她的肩上。 “你的脚好了吗？” 桃子点了点头。 “我都听你发小说了，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骂了他一顿……以为是诈骗的呢……”幸好想起很久之前见至随口提到了那个隔壁班的高高的男生是她的发小才反应过来。 “是啊……真的是幸好有他……”桃子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对白昼的感激。 “见至……”小爱突然抓紧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见至，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可以找我，来我家住也可以……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小爱歪了歪头注视她。 “千万别一个人再胡思乱想，我都会在你身边，放心找我吧，好吗？不要再离家出走了……” 小爱也当然是桃子的好朋友。桃子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为身边的人付出，却总让他们担心，很感激也过意不去任性的自己凭什么得到这些这么好的友谊。 轻轻温柔抱过小爱闭上眼，在小爱的胳膊上温柔道谢“谢谢你，小爱。”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会做的这些动作，全因学习，学习到那个也如此对待她的白昼，在他身上去学习对待其他的朋友。桃子闻到小爱的身上有着自带的香味。 小爱微微感觉到压迫，来自于见至胸口上的柔软，身体小小僵硬，被见至的接近诱惑，不能描叙的感觉一点点从心里冲破，被忽视过的藏起里的反面黑暗正是她常常疑惑的那一部分，一点点在壮大汹涌分明阔然起来。给她介绍舒伏，一直站在朋友的立场一直隐藏自己。 小爱当然知道桃子是喜欢男生。 “当然”两字说得容易，淡淡的说服自己，是许爱看清却无法改变的对自己的否定，就像说服不了只能在心里干说一句“我知道啊”安慰自己。 小爱脸红者，手有点抖，回抱住她。 白昼臭哄哄的回去，汗味很重，用嘴叼着瓶口喝着饮料回家。 桃子在他家门口一直等着他。见白昼回来了，桃子收了收腿，站在白昼面前。 白昼舒展着五官笑，望着她可爱帖服的两股双马尾“看样子康复的不错哦。”桃子点了点头。是故意来见他的。毕竟自己可以走动了也总该来见见白昼。 进去了家之后，白昼有意跟她隔开距离，一前一后观察她走路的状况有没有一歪一瘸的，视线随着桃子的袜子走过一路。走进他的房间内。 但是白昼自己却在房门口停了下来，双手撑开压在门框，“训练出了一身臭汗，我先去洗个澡……桃子要一起来洗吗？” 桃子摇头。“也好……随你反正等下也要再洗一次。”桃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说完白昼转了转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等等，什么叫等下还要再洗一次？在白昼离开后才弄懂。 就不能一次好好的什么都不做不可以吗？脸上红了起来。遠遠听见浴室传来花洒水柱上的水砸在了地面的声音。 她坐立难安，时间很慢。这感觉很怪……仿佛……自己在等白昼。桃子像个心急的小伙子。 还是要不回去吧……桃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刚走到房门，又偷听到浴室里的水已经关好，傻瓜般别扭的又回去了跑回床上吐了口气当作没事情发生一样乖乖坐好。 白昼带着氤氲的雾气像上次一样用浴巾裹着下腰，头发都湿掉，好看的塌下来到脸上。 他洗完澡之后有一种特别欲望的释放。 在床边弯腰伸手去拿贴床上的t恤。背部肌肉匀称线条流畅伸展至手上，关节部位突起。带点篮球碰撞后的淤青，显得异常性感，桃子看的牙痒痒想咬一口。 由弯着的背部线条到腰臀线一直往下走，从侧边注视背后收紧的腰部再接起拢高的弧度到臀部包裹起来。体格生猛但是在性欲中又稳惬。 “我妈发现你的了……” “？”桃子说话没头没尾白昼不明白。向她那边望去。 “我妈看见你的裸照了……”桃子低下头眼珠转到角落，声音从小脑袋发出。 “裸照？”白昼没有立刻穿衣歪着头坐在床边疑惑用柔软的毛巾擦着头发。显然也早就忘记了自己做过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蠢事。 床轻轻摇晃了一下。桃子难以再深入告诉他，用手在自己的身前照着着他照片上的姿势旁侧说明。 发梢上的水滴从太阳穴留下，时机嵌合的像是流汗一样的反应。 他也没发多少张自拍给过桃子……白昼蓦然双眼睁大瞳孔也放大了两秒，不会该是……那张咸丰年前的照片了吧？！ 白昼记起了。 “是……怎么被发现的？”白昼不可置信正脸扭曲不敢相信。知道桃子一直有删除对话的处理，不明白以前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反而这么久到现在才被发现。 桃子也不知道，不知道妈妈从尾翻到头翻个透彻，也不和白昼说裸照她保存在了自己手机相册上。反而跳过了这些。 “她说我贱到骨子里了……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你跟出来卖的妓女有什么差别？！”…… 耳边突然像按了按开关一样，听见了这些话……明明不想记起这些，明明不想和白昼说的这些话，只是忍不住，忍不住和白昼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桃子和白昼的肉体关系模糊越界又暧昧，只是在这方面他们却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关系，彼此相信着对方。两人的空间突然变得安静空洞。白昼没有出声。 “我还以为……公告栏的那件事能够让我强大起来明明我都没哭……只是啊……别人说的话果然哈……比不上从家人的嘴巴说出来……的那些伤害了……” 公告栏里的话怎么也比妈妈说的话难堪很多。 妈妈当时的话，是作为一个倒影和小时候的桃子样子重叠起来。妈妈不懂这样在她眼前长大的自己的孩子变成什么样的模样。 她滥交乱性，桃子听见自己的妈妈说自己贱到了骨子里，那些不愿意理解她的生气的理由，失望的语气，眼泪不受控制啪啪掉了下来。 她没有她妈妈那么坚强。 “是不是没有男人你就不行了？石见至？！”她只是也不知道怎样去告诉女儿，她所期待的爱情婚姻不过是一场巨大的谎言空话。 “是的，我真的离不开男人……”桃子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宁愿呆在男人堆里我都不想面对你！谁对我好我就爱谁！谁爱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像你那样孤独终老……” “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做……为了得到男人……妈妈你知道吗……”桃子不断发抖从身体里爆发的话，夹着气话一骨碌的发泄。 还有还有呢……还有很多很多的话，她不敢开口的话……桃子不敢再说下去了。 谁爱我我就跟谁做，给谁肏，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年轻的这副好看点的皮囊，谁对我好我就应该用身体去报答…… 妈妈你的女儿被别人贴在公告栏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知道过吗？和你说我的那些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还真的有点后悔没有拿回那张纸，一句一句的当着您的面仔细读给你听……你的女儿究竟是活在别人的嘴巴里是这样的，你肯定一定也会更愿意相信了吧，更相信我是如此更加荒淫谁都可以上的母狗吧。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桃子释怀，是恶的释怀，是破罐子破摔的释怀，自甘堕落的释怀。 还真想立刻就实现成为妈妈眼里这样的女儿。 在想象在妈妈的想像里的自己是怎么下做的龌蹉糜乱。扒开小穴等着被肏，还是拍着性爱视频吸着肉棒的淫荡模样，抑或是被轮奸还很喜欢的样子。 她也太年轻了，只能想像到自己能够想得到的那个层面。 并不知道，妈妈只需要在脑里面想象只要她被不喜欢的人强迫，就算只是拉着手，妈妈也是受不了。 但却从来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身份去教她。 这些……这些事你有教过我吗？ 没说完的话，被妈妈大力的痛甩了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充斥在客厅。让桃子清醒了一下。 无论多英勇多善战多成功多高高在上的父母终究逃不过被孩子追赶到头，全部推倒的他们走过的路也逃不过命运，伤害孩子的话有一天终究被尝到苦果。 妈妈的记得桃子依赖自己的孩子模样。桃子四五岁小时候微微抬头的高度，大大眼睛疑惑不解却又小大人安静的懂事的表情。桃子望了望自己的那个片段，曾经的桃子妈妈用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脑袋瓜。 只是手这次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妈妈的表情在桃子看不见的地方失控了两秒，然后立刻恢复了正常。 但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她不可能再一次在为了其他人再停下她自己，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女儿也不会。 她的女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哭泣的小孩反抗她了。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巨大的鸿沟。 “你给我滚出去！”妈妈一直很爱用这句话来表达愤怒。以前的桃子只会哭着进房间，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桃子决裂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要逃离自己的宿命。 “是你叫我走的……我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接下来，才有了那些一连串的事故。 她的存在就是彻底的笑话。就是一堆羞耻龌蹉不堪。 桃子已经泣不成声的失控，一颗颗饱满的泪珠滚落下来，她不再理什么鼻涕眼泪，她也弯着身子心里难受的只想掏空自己，忧郁吞并了她，小小个的，像个失焦的亮点。 她也知道她在伤害妈妈，那个与她流着同样血的人是最亲最亲的人……没有胜方，每一次以为自己胜利说出的那些话，几乎都是自己最想删除的话。 白昼的心跟着揪着。帮她松散的秀发挽好在耳后抱着她的脑袋，让她斜靠着自己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