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士为知己者死
武道高手之间的对决，本来就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凌风与严重两人身在战圈之内，翩若惊鸿，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就在旁观众人未及眨眼之间，已然迅速交手了十几招。 两人之间的交手，快逾闪电，纵然如沈天纵，鹰枭等人这样的武道强者，也根本没来得及看清两人的出手。 虽说众人没看清两人的交手过程，但此战的结果，却是赫然显于众人眼前。 此时，严重御于体外的护体真气，已于刚才的交手中被凌风震得荡然无存。 更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位刚刚还杀气冲天的灭世阎君，此时却是满面惨白，嘴角挂着血丝，身形踉跄摇晃欲倒。 再反观凌风，却是态度从容，依旧如同没事人般负手而立。 这是……凌风胜了？ 见此情形，沈天纵呆住！ 鹰枭呆住！ 沈家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本来在他们意想中稳操胜券的灭世阎君，竟然败了？ 而且还是如此一败涂地！ 此种情形，若非亲眼所见，哪怕众人说了出去，也会被人视为天方夜谭！ “咳，咳，你……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强的战力……” 严重手抚胸口，咳血不止，目光无比惊骇地看向凌风。 “你现在跟我说话，需要跪下！” 凌风嘴角一抽，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并指一弹，一股气劲如箭矢般飞出，射中严重的双膝。 扑通！ 严重本来就重伤难支，被这一击之下，更是无力支撑危躯，双腿一软，呛然跪倒在地。 刚才，严重虽身受重伤，却还能勉强支撑躯体，保持最后的尊严。 但，此际，在凌风的最后一击之下，这种当众跪倒的耻辱，已瞬间让严重连求死的意志都被凌风无情辗压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 凌风冷眼蔑视着跪倒于前的严重，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重要的是，你败了！” “我败了！是啊，我败了！” 严重闻言，如遭雷霆重击，满面哀凉。 仅仅在这瞬间，他往日所有的荣耀都已尽毁，更是神伤欲死。 不错，他败了！ 跪着败了！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也许，死，并不可怕。 但，比死更可怕的，是败！ 因为，杀手为战而死，至少还可将不败的精神传承下去。 但，一旦败局降临，他的人生与意志，将会被彻底摧毁，荡然无存！ 既然失败比死亡还可怕，凌风审判严重的目的已达成，便不想再理他。 当然，凌风不杀严重的另外一个最重要原因，是要借严重的口，向屠神者组织示威。 本来，屠神者组织在黑暗世界里就颇多与天罚过不去，就算这次没来招惹凌风，凌风也不会让这个组织逍遥多久。 一帮乌合之众而已，也敢枉言屠神！ 等凌风腾出手来，他必会去收拾这个狂妄自大的组织。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审判沈天纵。 抑或是，整个沈家！ 凌风将厉若闪电般地目光投向沈天纵。 啊！ 此时的沈天纵，早已惊得肝胆欲裂。 他原本以为，凌风根本不是严重的对手，严重若出手，凌风必死无疑！ 但，现在这种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严重竟然败了！ 身为屠神者华夏分舵的舵主，威名赫赫的灭世阎君，竟然会败得如此之惨！ 沈天纵面色惨白地向后退了几步。 见到步步逼近过来的凌风，他更感心头震骇，以颤抖的手指着凌风，冲着身边沈家众人咬牙厉喝道“上，全都给我上！杀！杀了他！今天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沈家众人闻言，却是一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毕竟，凌风的强悍战力，早已被他们看入眼里。谁还敢去惹这个杀神！ “鹰枭！” 见使不动众人，沈天纵又急又怒，却是毫无办法，只得将最后一丝期待地目光投向鹰枭。 此时，鹰枭的表情也正在经历着一番复杂变化。 他当然看得出来，凌风实力强悍，在凌风面前，自己根本就没能一战之力。 但，他既是沈家家臣，在沈家危急时刻，又岂能畏缩不出？ 就算明知不敌，他也要站出来！ “凌风，你杀了我家少爷，我家老爷找你们报仇，天经地义！” 鹰枭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无畏地怒视着凌风，沉喝道“你现在如此大闹沈家，就不怕被武道中人笑话么？ “笑话？呵呵！” 凌风冷视着鹰枭，仿佛觉得从对方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个笑话。 “不过你说得倒也不错，杀人报仇，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凌风冷笑一声，目光冷厉，环扫众人“只不过，很可惜，你们没有报仇的能力，结果遭人反杀，这也怨不得人！” “好，就算我们技不如人，但也罪不致死！” 鹰枭看了脸色灰败的沈天纵一眼，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沉声向凌风恳求道“我愿以一死替代沈老家主，还请凌少主饶他一命！” 听罢鹰枭此言，场中众人大受震撼。 特别是沈天纵，更是双唇轻颤，表情复杂地看向鹰枭。 他着实想不到，在此危难时刻，就连他的族人们都不敢为他出头之际，鹰枭却挺身而出！ 诚然，这些年沈天纵确实待鹰枭不薄。 但其目的，还是想要利用鹰枭，保护自己。 事实上，对沈天纵，鹰枭极为忠心。 这几年来，他尽心尽责地保护着沈天纵，替沈天纵化解了无数次的危机！ 可这一次的危机，无论对沈天纵，还是对鹰枭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 他们竟然招惹了天罚少主，这位令世界黑白两道都惶恐难安的存在！ 虽然，鹰枭手里还没有任何有效证据，证明凌风就是天罚少主。 但作为武道中人，无需证据，就算只凭感觉，鹰枭便能百分百地断定，凌风就是天罚少主！ 因为，从凌风身上，他觉察到了一股气势。 这是一股强者才能拥有的气势。 而凌风，就是那位强者！ “你很忠心！不过很可惜，你效忠的是我的敌人！” 凌风双眼紧盯着鹰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赏识的神情，但很快便被眼中露出的厉色代替“虽然我很欣赏忠诚的人，但，前提是，必须对我忠诚！” 紧盯着鹰枭，凌风的目光更是骤然变得凌厉，一字一句吐字如冰“所以，我不会给你有成为豫让的机会。今天，不但沈天纵会接受审判，你也会死！” 豫让，是古时有名的刺客，义士。 他为报旧主智伯之恩，曾多次刺杀智伯的仇人赵襄子未果，最后自杀身亡，留下‘士为知己者死’的千古美名。 如今，鹰枭甘愿为主人沈天纵而死，这种悲壮举措，岂不与豫让相同！ 但，凌风不是假仁假义的赵襄子，更没有必要成全鹰枭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