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喂!110吗?我们家楼上有人跳楼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吧!”电话里的声音急切而无序。 小张听完说道:“请您说清具体地点以及您的姓名!” “清水西路56号,你们快点吧!”说完,电话挂断了。 小张知道可能有死亡案件了,立即调拨清水路派出所民警赶往现场,并通知了刑警2大队的队长老宋,他们是专门处理类似意外死亡案件的。 老宋接到调拨任务,立即带人前往事发地点。 可是他来到清水西路56号楼下,却没有人跳楼死亡啊!周围也没有围观群众,更没有报警人在此等候。 他知道清水路派出所先一步到达,便用手机联系他们所长。 所长让他带人上顶楼,到了就知道了。 老宋一脸疑惑,跳楼不再楼下,跑楼上干什么去? 可是当他带着人来到顶楼天台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 天台偏西的地方,赫然仰面朝天躺着一个女孩子,身下是被她压得粉碎的太阳能热水器,左手边有一个书包。 老宋蹲在跟前看了看喊道:“法医验尸!其余人按部就班开始工作!” 然后他来到所长身前说道:“谢谢你们维护现场!”所长神秘地一笑,带着人离开了。 法医这个时候喊道:“老宋!你过来!” 老宋一听,以为有什么发现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 法医推了推眼镜,然后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不对啊!这里是顶楼,可是她摔成这样,至少要从120米的空话总落下,才会形成!这里是顶楼,她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老宋一听,登时霍地站了起来。法医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他刚到跟前的时候,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为了确定他的想法,还是让法医过来进行进一步的确认,现在果然是这样! 队员们看到队长这样,都纷纷围了过来。 老宋环顾了一下大家,然后说道:“邪门啊!跳楼跳到顶楼天台来了!”他忽然想起刚刚下楼的清水路派出所所长临走时那神秘的一笑。他是先来的,估计他也看出来了,而且还看出了后森么门道儿,不然不会那样笑! 他大声说道:“法医和小刘留下清理现场,其余人跟我走!”说完率先奔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那个所长竟然没走,独自一人站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抽烟呢。 老宋告诉大家开始走访,问问周围的住户有没有认识死者的,然后就快步来所长身边。 他张口问道:“贵姓?” “姓支!从警12年,在清水路派出所8年,任所长5年!”支所长简单的说道。 老宋呵呵一笑,然后也点了根烟,继续说道:“支所长是爽快人!而且从警这么多年了,我放心!” 支所长斜眼看了看他,微笑着说道:“哦?你放心什么?不放心什么?” 老宋不绕圈子,说道:“放心的是支所长知道什么一定会奉告;不放心的是,支所长恐怕要插手这个案件!” 说完,俩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其实老宋心里现在已经明白,这个案件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 俩人坐进车里,支所长想了想说道:“老宋啊!我上去天台一看,就知道,这是起灵案!” 老宋蓦地扭头看向他。他心里当然知道灵案是什么!每年全国发生的灵案不下万起,可是能破的却是寥寥可数!而且大部分死者的家属,事后都没有要求继续追查! 支所长看了看老宋,又继续说道:“我们市已经成立30多年了,这是第一起!空恐怕你要上报啊!” 老宋凝眉说道:“老支!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一起灵案呢?” 支所长笑了笑说道:“首先,有人报警说是有人跳楼,但是我们第一时间到达楼下,却没有任何痕迹,接着,楼顶传来巨大的响声;其次,我们立刻上楼,发现这个女孩子摔死,周围的尘土还没有散去;最后,你的法医一定也说了,她是摔死的,而且至少要在100米以上的高空坠下。” 老宋猛吸了两口烟,然后骂道:”奶奶个熊!老子从警破案不少了,这跳楼死在了天台,算什么跳楼案件?” 支所长笑着说道:“再听听法医的意见,然后立刻如实上报吧!需要帮忙来找我,我可以提供一个人帮你!”说完,下车奔着派出所的方向走了! 老宋下车扔掉烟头,然后瞪着逐渐回来的队员和法医。 队员们回来后,脸色都铁青。老宋知道,大过年的,你去人家里问有没有人失踪或是其他异常,肯定没好脸子看,弄不好有的队员挨骂也没准儿! 老宋急忙安慰队员,让他们先回家过年。队员们悻悻地离去了。 法医和小刘一下来,带着装尸袋就跟老宋去了局里。 局里的法医确认后,和队里的法医认定的记过一样:高空坠楼,至少120米以上。当局里的法医听完老宋关于案情的简单介绍,吃惊不已,立刻给局长打了电话。 老宋知道,这个电话必须局里的法医打,这样才有说服力。 果然,没到20分钟,局长和两位副局长都赶来了。 听完老宋的两位法医的报告,三位局长都没有说话。 老宋看了看,适时说道:“局长!我恳请让清水派出所的支所长参与破案!一是他对清水西路周围居民比较熟悉,二是他说可以提供一个人帮忙!” 局长想了想,说道:“这个案件不同以往任何一起,现在我巡捕成立专案小组,我任组长,在座的都是专案组成员!责成宋队长侦办此案,不得对外声张!办案期间不得回家,不得外出!” 老宋与两位法医和小刘,明白事情严重了,立刻着手开始准备! 大年初一的早上,接到上海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老宋和支队长来到郊区的一户人家。 支所长在敲门前嘱咐老宋:“进去后我说话,你听就可以了!千万别说其他的!” 老宋点点头,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进屋后,老宋更吃惊了! 屋里没别人,就一个小伙子。 支所长和他寒暄了一下,然后说出了来意。 小伙子笑呵呵地说道:“宋队长不必问我的名字,你问了我也不会说!支所长他也不知道!你们这个案件,的确是起灵案!” 老宋听完,看了看支所长,然后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还有其他的意见没有?” 小伙子笑着说道:“这个女孩子不是本地人,也不住在清水西路一带;报警的人,我想你们已经查过了,电话号码打回去是空号!” 老宋霍地站了起来,他说的一丝一毫都不差。他们首先查了死者,发现不是本市人,然后追扎了报警电话,发现竟然是空号。 支所长走过来拍了拍老宋的肩膀,然后对小伙子说道:“你有什么看法?我们该怎么做?” 老宋在一晚之间加上现在,吃惊的事情太多了,已经多少有些麻木了。看着、听着支所长的问话,丝毫没了任何表情;一个警察发生了案情,不去查案,跑来问一个不相干的人该怎么做?要是换做平时的他,估计肯定拽着支所长走了。 小伙子示意那女孩子端来清水,然后把手放在里面,不一会儿,清水逐渐沸腾起来,接着就是漆黑如墨。 小伙子皱着眉头,把手缓缓拿出来说道:“果然是他!” 支所长急急问道:“是谁?我们可以破案?” 小伙子看着支所长说道:“你们取得时候要着装,全体着装!这个人原来是我的师兄,一起修学,后来学成,他投奔了邪教!他现在已经来到这个城市,就在火车站的一家旅店,他脸上有块黑痣,外号就叫黑志!你们去抓住他,一切就清楚了!” 老宋和支所长片刻不过那耽误,谢过小伙子,立刻通知所有人着装前往站前,搜查所有旅店,寻找脸上有一块黑痣,外号叫黑志的男人! 他俩从郊区驱车赶到站前的时候,刑警队已经抓住了他!但是不幸的是,小刘身亡!在接到通知的时候,小刘正在上班的路上,由于昨晚熬夜工作,所以他出去给大家买早点。没有着装就跟了过来,大家着急抓人,也没顾上他!在抓黑志的过程中,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小刘禁锢在空中!等大家一拥而上的时候,小刘已经七窍流血,无力回天了! 老宋悲恸欲绝,小刘是他的徒弟,他要冲上去,却被支所长抓住,然后支所长说道:“咱们没有着装!” 经过审讯,黑志交代了全部罪行。他用邪术设计幻象,帮助远在日本的邪教教主在中国收会员!但是因为不小心,上个月收了一个女孩子,竟然是报社的记者。得知情况后,一路追踪! 在记者坐火车即将要赶回省城的时候,被他们追上,并押下了火车! 追问之下,记者拒不交出证据,结果被黑志用御空之术,抛入高空,坠死在了楼上的天台! 报警电话是黑志身边一位女徒弟打的,但是此人现在下落不明。 事后,此案被压在了局长的办公室,作为本市一号秘密案件封存。 等老宋和支所长再去找那个小伙子的时候,已经是人去屋空,什么也没留下。 二十六、黑色的旋风 老徐患脑血栓已经有将近一年了,这一年来他可没少遭罪。 在早些年,市里客运站没有改造之前,因为周边村镇的线路车辆过多,许多中巴车都临时停在了客运站外面的空地上,后来市里为了旅客在雨雪天气也能方便出行,就把空地铺成了柏油路。 老徐的造纸厂是国营单位,但是由于经济不景气,八几年就已经全体职工停薪留职了。 家里孩子要上学,三口人的嘴,日常开销,也不能就这么呆着啊!老徐就看准了客运站停在外面的这些车辆,挎着竹条筐,从批发部批发了一些零食小吃,又把报纸也弄来,开始在车辆之间流动卖货。 还别说,生意还真是不错! 老徐人好,见谁都一脸笑容,而且车主们要吃什么,他从来不要钱,只要平时让他上车卖货就行。 久而久之,大家逐渐接受了这个老实人,也了解到他家里比较困难,俩口子都没固定工作,孩子要上学,日子要过,生活也不容易。 就这样,老徐如此流动卖货卖了十余年。 2002年夏天,市里决定重新翻盖客运站,一方面是城市建设的需要,另一方面,总这么让一部分车辆散乱停放,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崭新客运站建起来以后,所有车辆都进入到了院内,而且管理也正规起来。 所有卖货的都必须在客运站的大厅内租赁柜台,不允许进入院内流动卖货。 老徐的女儿刚刚考上大学,需要钱;再说,这些年辛苦劳作,起早贪黑,积攒点钱不容易,老徐也舍不得去租赁那昂贵的柜台,怕万一收不回成本,那就遭了! 为了老婆孩子,老徐放下竹条筐,买了个二手的三轮车,开始蹬三轮车拉客挣钱。 可是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一天实在对付不了多少。 多亏姐姐的接济,冬天的时候才没有挨冻,有煤烧。 春回大地,鸟语花香,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老徐这天一大早就蹬车上街了,想趁着早上,多挣点。 中午时分,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 老徐把车推进院子里,刚刚停稳,老婆在屋里喊他吃饭。 他猛然觉得眼前一花,视物开始模糊;这几天他就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模糊,但是都没现在这么严重。 下午和老婆去了医院,找到老同学给检查检查。 结果出来后,老同学表情凝重,关切地问他老婆:“老徐最近流口水没有?” 老徐老婆一听,皱着眉头凝想了一阵,然后悠悠说道:“是呀!这几天他坐在炕上看电视,有时候就有口水流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 老同学一听,叹着气说道:“脑血栓啊!” 老徐老婆一听,登时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