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算绝境
时明月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这突然冷冽下来的模样让张二婶一怔,所有诅咒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汪贵荣上前道:“张二婶,你平日里怎么对来娣姐妹俩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把来娣嫁给范华是真为了来娣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你自己最清楚,来娣被你逼成这个样子,万一要是想不开,你也脱不了干系。” 汪贵荣说的很有道理,张二婶心里也有些害怕。 “来娣就算不顾自己,还顾着她妹来招娣呢,她肯定不会想不开的。” “人被逼到绝境,那可就难说了。” 张二婶现在也顾不得骂人了:“那赶紧找人啊。老汪,你可是村长,死人这种事你肯定也不想发生吧,赶紧的号召大家伙一起找人吧。” 如果来娣真的想不开,一来张二婶害怕担责任,二来怕范华找她要人,这下是真急了。 马江一向看不习惯张二婶,轻哼了一声:“找回来做什么,让你送过去给范华打死吗。” 张二婶又拉起了老脸:“马主任,你这说得什么话呢。范华前两任老婆都是病死的,不是被打死的,这可是警局判定的结果。” “那是范华和局长勾结才这样判的,人就是被范华这个畜生活生生虐待死的。”马江说得咬牙切齿,愤然不平。 “老马。”汪贵荣低吼了马江一声,“注意你的用词。” 这事马江还真没听汪贵荣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那外甥女不过十八岁,多精神健康一女孩,嫁过去不到一年就被那个畜生给打死了,那一身的伤我姐和姐夫都亲眼看到了,就这样居然能说是病死的,谁信啊。” 张二婶根本不管马江说了什么。 反正她收了范华这么多钱,已经花了一半多了,退婚是不可能退的了,说再多也没用。 “懒得和你们说,招娣,走,回家去。” 招弟看着山上的方向:“那姐姐怎么办?不去找她了吗?” “冬天那么冷,山上又没有吃的,那死丫头饿到受不了自然会回来。再说了,你还在这里,不怕她不回来,赶紧的,回屋去。” 招娣一步三回头看着山里的方向跟着张二婶回屋里去了。 院子前的木屋砰的被关上。 汪村长和马江也相继离开,围观的村民早在范华离开时就散得差不多了,现在见没有热闹可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时明月和穆正。 “你嘴角肿得挺厉害的,去给王三叔看看吧。” 穆正那张俊脸一侧肿了起来,有点影响他颜值,时明月挺不习惯的。 “不用了,过几天就会好了。” “算了,你跟我来吧。我那里有药,药效还不错的。” 时明月把穆正领回了村干部的办公楼,本想让他在办公室里等着的,可办公室又没有分房间,大家都是在一间大办公室工作的,怕吵到别人,便把他叫来了自己房间。 时明月的房间就在办公室隔壁的房子,房子门口开在另一边,就算前面是办公室,倒也没有多大影响。 穆正等在她房门口,时明月见她没有进来,开口道:“进来啊,站门口做什么。” “哦,好。” 时明月非常坦荡,穆正心里却是有些小期待和雀跃感。 时明月的房间除了罗子晴外,从来没有人进过的,却让他进了…… “坐吧,我找一下药。”时明月指了指椅子,手里却是不停的拉着抽屉,翻着行李箱。 “好。” 时明月的房间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衣柜,一张电脑桌,一个简单的书架,还有一张老旧的化妆桌,上面凌凌散散放着一些护扶品和一些杂物,还有两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堆满了纸张。 床上的被子没叠好,电脑桌上的文件资料乱七八糟摊在上面,衣服乱丢,床上有,两张椅子椅背也搭着有,连书架里的书都是放得东倒西歪的。 房间可以说非常的凌乱。 “明月姐,我替你收拾一下吧。” 穆正这人爱干净爱整洁,看着眼睛难受,忍不住就动手想把她电脑桌上的文件都收一下,手刚碰到呢,身后就传来时明月的喊声。 “别动,那是我要看的资料,你收拾了我又得要找出来。” “那我帮你把书架里的书摆好一些吧。” “不用管它,你弄好了到时我也一样弄乱的。房间是凌乱了些,我自己早就习惯了,你坐着吧。” “好的。” “啧,前几天我还看到过的,到底放哪了,怎么要用的时候东西老是找不到呢。”时明月一边翻霜倒柜的找着,嘴里还在嘀咕着。 穆正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和开心。 好笑的是谁知道女强人一般的她私底下也有这样迷糊的一面呢。 开心的是这样的她这里的所有人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看到过。 时明月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她要找的两种药膏。 “这是复方南星止痛膏,止痛效果很好。这是云南白药膏,活血散瘀的效果最好,先擦这个止痛膏再擦云南白药膏,搭配着使用,效果非常好,给你。” 穆正说了声谢谢,接过时明月递过来的两种药膏,拧开了止痛药膏,挤了些在手就往嘴角处擦,由于看不到,擦得并不准确。 “不对,往上一点。” 穆正听话地往上了一些擦着。 “太上了,再下一点,算了,我替你擦吧。” 时明月拿过他手里的药膏微微弯下腰,和坐在椅子上的穆正几乎脸对着脸,挤着药膏,认认真真地替他擦着伤口。 两人几乎四目相对,呼出的呼吸相交在一起。 穆正坐得笔直,一动都不敢动,黑白分明的眼眸时不时闪动,想正视她又不敢,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似的。 他闪动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因为冬天,天气干燥又冷,她的唇有些干,让人有一股想要亲过去滋润它的冲动。 穆正顿觉得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液。 心里面一直压抑着的某些东西如同春季的竹笋一个一个不断地冒出头来。 他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