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无踪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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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无踪无迹 【“来,伊芙;”佐伊从后面抱着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洁白的纸面上,留下略有些绵软,却不失优美的字迹。 “佐伊”,男人松开手,指着新鲜的墨迹,教她念道,面容儒雅的男人眉眼温和,“这是我的名字。” 懵懵懂懂的伊芙照猫画虎,自己写了一遍;稚嫩的字迹还带着些歪歪扭扭,“佐伊。”她口齿清晰地念着。 “做得好,伊芙。”佐伊再次握住她的手,写下了另一个单词,“伊芙。”他松开手,“这是我们宝贝伊芙的名字。” “伊芙——”女孩眉眼弯弯,“这个会写。” “我们伊芙真棒——”佐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目光温柔而悲伤。】 索隆叹气,自觉收拾餐桌去厨房洗碗。 那位伊莲娜夫人已经病了好些天了,成日的昏昏沉沉,鹰眼整日整日地守着她,却始终不见什么好转。 白胡子的夫人就是艾斯的母亲,艾斯是路飞的哥哥,四舍五入,伊莲娜夫人就是路飞的妈妈;加上鹰眼是索隆的师父,伊莲娜又是鹰眼的朋友……不管从哪一层出发,索隆都很关心伊莲娜的身体问题。 阿拉巴斯坦一遇恍在眼前。 昨日,他们似乎才和路飞的哥哥艾斯告别,黑发、脸上有些雀斑的青年笑起来的样子还那样鲜活;可转眼间,艾斯就已经成了报纸照片中那一具冰凉的尸体。 力量……力量…… 索隆握住佩剑,他再也不想品尝香波地群岛那时的无力感,那种无法保护同伴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几日后——— 伊莲娜睁开眼时,正是深夜。 鹰眼米霍克正倚在椅子上,闭目休憩,不知是否熟睡。 伊莲娜慢慢坐起来,靠在鹰眼早前准备的软枕上,怔怔发呆。 她已经太久没有梦到那么久远的过去了…… 洛克斯主船的幼年时光,就仿佛是一场梦,从神之谷之后,就已经戛然而止,尘封于岁月的长河。 这些病着的日子,伊莲娜只感觉做了很长的一场梦。 从出生,到顶上之变。 真是一场……漫长的梦啊。 如今梦醒,心底空落落的,只剩下十九岁的盛大婚礼,还在记忆里那样清晰鲜明。 纽盖特持刀而立,纵横大海,意气风发的样子。 孩子们挤挤攘攘,尽情欢笑,跟随身边的样子。 从十九岁的婚礼开始,她嫁给纽盖特,已经二十七年了。 从三岁被洛克斯叔叔收为养女开始,她遇见纽盖特,已经四十三年了。 他们彼此陪伴的时间,几乎就是伊莲娜至今的一生。 晕眩感再度闪现,喉间有止不住的痒意,伊莲娜低低咳嗽,惊醒了在旁守候的鹰眼。 剑客猛然睁眼,睡眼还带着迷茫的须臾,手却已经伸到一旁的桌子上,测杯子里水的温度。 略带温凉的杯壁让鹰眼很不满意,但意识到伊莲娜终于醒来的事实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小事。 “伊芙,还有不舒服吗?”他坐到床边,目光专注,刀削一般地脸庞上还带着些憔悴,伊莲娜病了多久,他就挂心守了多久,做饭洗衣,煮药擦身,无一不是亲力亲为。 熟悉而陌生的称呼让伊莲娜恍惚,她任由自己靠在鹰眼的肩上,只觉得满身寒意与疲惫。“米霍克……”她忍不住喃喃着念挚友的名字,仿佛如此就能褪去一身寒冷,却不知自己如此温柔缱绻地念诵男人的名字,只会招来男人更深重的渴望与不甘。 “嗯,我在。”鹰眼柔和下目光,低低应声。伊芙,这样的现实就像是梦一样,你在我身旁,不是他人的妻子,没有其他碍眼的人,你只依偎在我的怀抱里;幸好,这不是梦,你此刻真实地在我怀里,就像是我的妻子。 伊莲娜轻轻合上眼,果实能力展开,索隆和佩罗娜都在自己的房间熟睡,整座城堡昏暗阴沉,更远处,整座克莱伊咖那岛都那样寂静而阴森。 再睁眼,正对上鹰眼垂眸,那一双平日里充斥着凌厉剑芒的眼睛,此刻只有温柔与担忧。 伊莲娜有些恍惚……虽然是王下七武海,世界第一的剑客,但米霍克在她面前从不曾有过凌厉的样子,那双鹰眸一旦接触到她,除了温柔,就是平和。 伊莲娜靠在他肩上,有些微暖意从鹰眼身上源源不绝地传来。 窒息濒死的人渴望空气,炎热难耐的人渴望凉爽,而寒意满身的人,则会忍不住从任何地方汲取热源。 伊莲娜同样如此,她忍不住向鹰眼的怀抱靠的更近,身体彼此接触的面积越来越大。 纤细的手攀上鹰眼的脖颈,瘦弱的身体落进鹰眼的怀抱,伊莲娜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剑客怀里,贪婪地获取着温暖。 被鹰眼整个抱进怀里的时刻,寒意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片刻的安宁。 从纽盖特死后那个一直空虚的地方,好像因为米霍克的拥抱,填进了什么东西,让伊莲娜的心脏重新流淌出暖流。 伊莲娜不愿意再思考,只是静静地依偎着鹰眼的胸膛,丝毫不知鹰眼米霍克此时忍耐地有多辛苦。 多年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中,他们从未有过如此亲近的时刻,鹰眼自认不是圣人,怎么能坐怀不乱? 靠着自制力苦苦压抑多年的暗沉欲望蠢蠢欲动,伊莲娜没有看到,鹰眼眼底的温柔已经被风暴一样的暗沉取代,泥沼吞噬掉最后一点光芒,鹰眼米霍克则一点点收紧怀抱。 白鲸已落,伊芙,你只能是我的,即使是共享,即使不是唯一;但只要能留你在身边,怎么样都好。 鹰眼米霍克有力的臂膀和宽厚紧实的怀抱给了伊莲娜最大的安全感,苍白冰凉的手被鹰眼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惊人但令伊莲娜安心的热度传递而来,十指交缠间,暧昧的气息在朦胧的灯光下逐渐升起。 十指交扣,彼此相拥,鹰眼本该高兴。 但剑客凭着二十多年的两心相知,知道伊莲娜的心不在这里,不在他身边,不在克莱伊咖那。 她还惦记着故去的亡人——她的丈夫,已经亡于顶上一战的四皇之一,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剑客的直觉此刻竟是这么惹人生厌。 伊莲娜的人没有留在白胡子的墓碑旁,但心却早早随爱德华·纽盖特而去。 那个世界最强的男人霸占了伊芙的前半生还不够,即使如今死去,也要牢牢霸占住伊芙的心。 鹰眼眼底酝酿的风暴越发激荡,那份不可言说的欲望已经在他心底根植了太多年。白胡子活着,没人能接近伊芙,白胡子死了,也带走了伊芙的心。 伊芙,伊芙,何时,你才能回头看一看我呢? 我同样陪伴了你二十多年啊,为什么,站在你身边的,不能是我呢? 贝克曼说得对,鹰眼不是知足的人,他的野心很少,也很单纯。 正因为如此,一旦盯准了目标,鹰眼绝不会放手。 白胡子已经死了,谁都可以再次夺得伊芙的青睐。鹰眼这样告诫自己,他是合格的猎手,有足够的耐心。 与伊莲娜相识二十二载,他已经错过了伊芙足足二十二年,今后绝不会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只要有伊芙在怀中,即使万劫不复,湮灭成灰。 暂且不提克莱伊咖那这段时日的风平浪静,在新世界的另一边,名为鬼岛的地方,青龙正盘旋在最高处,听着来自大看板烬的汇报。 顶上战争,凯多被香克斯横插一脚,打乱了算盘,渔翁得利的计谋行不通,凯多只好另作盘算。 白胡子的葬礼期间,谁也不想刺激伊莲娜,所有人都极有默契的按兵不动。 等白胡子海贼团重新出现在大海上,烬立刻赶了过去,玲玲派了卡塔库栗,就连多年沉寂的王直都亲自出了蜂巢岛,全部奔赴莫比迪克。 但所有人都扑了个空。 凯多冷哼,纽盖特那个老家伙,果然防了他们所有人一手;但真当他不知道伊莲娜会出现在哪里吗? 白胡子一死,伊莲娜必定心神不定,如果不在莫比迪克,那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只有雷德佛斯——只有同为四皇的香克斯有这个底气,即使与他和玲玲为敌,也不惧分毫,能为伊莲娜撑起一个舔舐伤口的安静环境。 何况红发曾是奥罗杰克逊号上的实习生,伊莲娜向来对旧时代里长在她跟前的孩子们多有疼爱,烬如此,大和如是。 然而事情终究还是出错了。 烬去往雷德佛斯,也扑了个空。 此刻,烬身上还带着伤,眉目凝重,“我与贝克曼有过交战,最后香克斯露面,能够确认的是,夫人并不在雷德佛斯号。” 凯多焦躁地仰起龙首,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明明大部分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伊莲娜确确实实就这样在大海上失去了踪迹,人间蒸发一样,而唯一知情的红发缄口不言,无论凯多如何翻遍情报也找不到伊莲娜的下落。 难道是玲玲?可是卡塔库栗和烬交手一场,玲玲也在怀疑他啊。 王直?还是海军? 不对,都不对;如果真的是他们,百兽埋在托特兰和蜂巢岛的钉子不会一无反应。 都是洛克斯的旧人,谁不知道谁?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这背后。 凯多深呼吸,“继续查,盯紧莫比迪克那边。”他就不信,伊莲真的能抛下那些她珍视的孩子,永远这么不见他们。 王直——都这么多年了,莫不是他还以为死了多年的佐伊先生还能镇的住他们不成? 斯芬克斯——— 怀迪贝看着四十三个附属海贼团的最后一个船长献上鲜花,眉间的焦躁始终难以缓解。 安德烈欲言又止,余下的船长们也是不乏担心。 当日顶上一战太过惨烈,撤离的时候,为了防备有人渔翁得利,也为了守护白胡子曾经的领地的安宁,附属海贼团的船长们和主船的队长们商定,先各自散去,等到处理好了一切,他们再来老爹墓前祭奠,看望老妈。 附属海贼团的船长们本来也不愿意错过老爹的葬礼,但当怀迪贝提起这也是老爹战前的意思,他们也只好流着泪同意。 老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他们心底其实也清楚,可是谁能想到,老爹居然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做好了埋骨马林梵多的准备,再想到当日顶上时,他们还被赤犬挑拨离间,船长们就更加痛苦,难以面对他们的老妈伊莲娜。 等到他们收到消息,约定好了再聚的日子,并且按时到达斯芬克斯后,却从怀迪贝这里得到了老妈失踪的消息。 冰之魔女显然也并不比他们好受多少,作为从主船上下来的老人,公认的白胡子“长女”,也是最早跟随老爹的孩子,她和老爹老妈的感情比起其他人只会更深。 此时,怀迪贝姣好的眉眼间充斥着不安和忧虑,“凯多一直对老妈贼心不死,所以老爹不让老妈守墓我是知道的;老妈对红发有恩,老爹想托红发暂时照料伊莲一段时间我也同意了……可是马尔科前段时间往雷德佛斯上打电话虫……香克斯说伊莲一个人走了,没在雷德佛斯。” 白胡子海贼团的老人们和附属船长们或多或少知道一点老爹和老妈年轻时候的事情。 比如老爹勇敢了一辈子,只在追求老妈这件事情上一点儿没有白胡子的样子。 比如老爹和老妈是在老妈十九岁那年成的婚,是老妈看不下去老爹犹犹豫豫,主动逼婚。 比如老妈年轻的时候追求者不少,四皇“凯多”至今仍旧贼心不死;幸好老爹和老妈感情深厚,凯多构不成威胁。 白胡子还活着的时候,这些事也就是笑料,用来取笑老爹的糗事,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可是如今老爹死了,有些事情的意味就不太对了。 莫比迪克主船先后和百兽的烬、BigMom的卡塔库栗各有交涉,蜂巢岛那位老爹昔年的同伴——旧时代大海贼王直也亲自到访,他倒是没出手,态度也算和气,但到访莫比迪克显然也不是多年前那一点儿单薄的同伴情发作,想帮助白胡子海贼团稳住大局。 等马尔科应付完了这几波人,再往雷德佛斯上联系,却得知了伊莲娜独自离开的消息。 老妈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事情在他们之间不是什么秘密,平日里如果想请老妈出手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但谁能想到,老妈现在居然利用了恶魔果实躲过红发的见闻色,孤身一人离开了雷德佛斯,然后至今下落不明。 凯多和BigMom还虎视眈眈,那位“银斧”王直也来意不定,老爹刚走,加上老妈的身体一直不算好,这次老爹离世必然受了不小的打击,身体情况只会更差,这样的情况下,老妈还不见了。 这叫他们怎么能不担心? 斯库亚德几乎愧疚地要死掉了,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老爹老妈待他不薄啊!当年他的海贼团被罗杰所灭后,是老爹和老妈收留了他,给了他容身之处和新的家庭,可他却在老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辜负了老爹的信任! 过往种种翻上脑海,船长们更加感到物是人非和心痛不已。 马尔科沉默着,避开怀迪贝的眼神,“另外一件事,和蒂奇的复仇之战,伊莲不希望你们参与yoi” “震震果实被誉为超人系最强,你们也见识过老爹能力发动的样子,伊莲不希望平白搭上你们的性命;那些岛屿还需要人保护,老爹费了半生才护住的和平,不能就这么打水漂了yoi” 顶上战争之后,白胡子死去,领地内纷争再起。 马尔科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的白胡子领地很大,但现在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给海军,再分出一些给百兽和BigMom,甚至是红发;才能暂时稳定住现在相对和平的局势。 “可是我们不去,老爹的仇,又要谁去管?”安德烈攥紧拳头,“蒂奇那个白眼狼——他不仅夺走了老爹的果实,现在还在蚕食老爹的地盘!”当初要不是老爹心善,收留了还是孤儿的蒂奇做实习生,又有老妈细心照拂,蒂奇怎么可能从那个混乱的世道活到现在? “我知道你们的恨,但老爹不会愿意你们为了他的仇搭上自己的命;你要老爹在天上也安心不了吗?”马尔科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复仇的事情交给我们,守住那些岛屿的和平才是你们能为老爹做的最重要的事情yoi” 安德烈明白马尔科的意思,颓然地松开拳头。“我会照你说的办的。” “老妈的事情大家各自留心,保持联系;”怀迪贝摸了摸自己的佩刀,“蒂奇的野心太大,如果他逐个击破就麻烦了。” 马尔科点头,接着开口,“老爹葬礼的时候,我们在老妈的面前盟誓,到时候谁能拿下蒂奇的首级,谁就接管白胡子海贼团,到时候,附属海贼团去留自愿……如果我们败了,你们明白的yoi” 船长们沉默不语,却也知道马尔科说的都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老爹希望给他们的,在新时代的自由。 怀迪贝第一个表态,“我没意见。” 其余船长们也附和着点头。 然后,马尔科公布了一个“炸弹”般的消息,“最后一件事,艾斯还活着yoi” 这一句话着实是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艾斯——” “还活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当时——” 哪怕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此刻也纷纷失语。 当日艾斯被海军大将穿胸而过的样子至今还记忆鲜明,如果艾斯还活着,艾斯的弟弟不会那么痛苦,他们也亲自确认过,那的确是艾斯的尸体。 可是马尔科也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拿自己兄弟开玩笑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马尔科叹气,菠萝头不是很有精神,“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也只是先和你们透个底,出了斯芬克斯,就当没听到这件事情吧;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了yoi” 怀迪贝深深皱眉,“连我们也不能说?” “不是复活,只是老妈的障眼法,艾斯才抢救过来不久,在蒂奇死之前,这件事只能是秘密yoi”马尔科言简意赅。 “我明白了。”怀迪贝不再追问,“除了我们,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主船十六个队长,红发的干部yoi” 怀迪贝没有说话了。 安德烈则要炸了,“那你一开始就别和我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憋不住话。”他宁可今天没来过斯芬克斯!万一到时候他一秃噜嘴,把事情泄露出去,怎么对的起把艾斯辛辛苦苦救回来的老妈? 马尔科故作轻松地耸肩,“这个还是要交代的,万一到时候战败,至少还能有你们能托付yoi” “混蛋马尔科”安德烈骂了他一句,忍不住红了眼眶。 此刻,他们深深地明白,老爹在时那安宁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老爹战死,老妈为了不牵连他们,也为了转移凯多的注意力,独身离开,不知下落;萨奇从鬼门关上捡回性命,马尔科殚精竭虑为白胡子海贼团挣得喘息空间,白眼狼蒂奇在暗处窥伺,图谋从他们身上撕下肉来,海军也动作频频,一个风起云涌的新时代已经拉开帷幕。 也不知道老妈如今身在何处,又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