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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慢吞吞地说道:“为何不让墨竹去帮你买?” 虞陟眼睛都瞪大了,“这可是,关乎我尊严的大事!”怎么能让墨竹那个碎嘴的小子去办?! 虞玓忍住一声叹息,站起身来说道,“我也不知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书籍,不过库房这一片是不会有的。”他往举着烛台往深处走去,在那稍显昏暗的光线中循着通道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去,“里面是放着各类杂书偏门的地方,或许会有。” 其实虞玓还有另外一个法子,毕竟库房每月都是有整理的,让白霜取来账簿一一对应搜查,或许会更快些。但是看着虞陟那还有些面红耳赤的模样,虞玓没有开口。 兄弟俩在库房里摸索了小半个时辰。 然后虞玓从某个疙瘩角落里掏出来一本封面极为出挑的书籍。 这也是奇特,向来书籍都常少有人物,不过仔细看来这应当是描绘出来的,而不是刻印的书籍。 他心中已有猜想,但还是信手掀开来看,头一幕便是一男一女在幕天席地之下……滚,虞玓淡漠地扫过他们交缠的肉.体,那种隐讳而色.欲的撩拨在不经意中被勾勒了出来。 虞玓没再继续看,合上书籍后拍到隔壁虞陟的胸膛上,“找到了。” “真有?”虞陟大惊失色,他如同看到救命恩人般捧着。 虞玓有些困顿,忍住要打出来的哈欠,淡淡地说道:“反正你回去再看,要是让白霜姐姐看到了就不好解释了。” 虞陟笑嘻嘻地凑到虞玓的身旁去,“你既确定了,自当是掀开来看过。有什么感悟?”作为一个初学者,虞陟表现得很有求知欲。 虞玓回想着方才那短暂的扫射,片刻后说道:“画工不错。” 虞陟:? 就这? 就这?? 他狐疑地看了眼虞玓,再狐疑地看了眼手里的避火图。他不知道是要先怀疑二郎那什么,还是要怀疑这避火图那什么…… 虞玓已然困顿,不想再在库房里闲聊,虽然是春日,却也还有倒春寒。 他有些冷。 虞玓推着大郎离开了库房,顺手熄灭了屋舍里的烛光,亲自把大郎给送到门外去,“再见。” 虞陟抬脚挡在门槛内,竖起一根手指,“你对程处弼他们……” “我不说。”虞玓干脆利落地说道。 虞陟心满意足地走了。 二郎向来要么不答应人,要么答应了就会做到最好。 这点虞陟对他是放心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墨竹迎了上来,被虞陟顺便赶到门外去,“今日.你莫要守夜。”墨竹站在门外发愣,这……平日里也压根就没守夜吧。 他明悟了,大郎的意思是今夜莫要进去打扰他。 夜色深沉,月色淡薄,落得庭院都遍布了清透的莹白。在那清幽的月光中,虞陟的屋舍难得还亮着烛光,那温暖的光芒与屋舍内的火热相得益彰。 顷刻,屋舍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虞陟尽管面带红光,双膝盘坐在床榻上,目光炯炯盯着避火图的同时,却忍不住想吐槽虞玓……那小子难道坐禅了吗? 分明是应当热情的时候,虞陟因着这走偏的思绪开始神游天外起来。 太小了还不开窍? 啪嗒—— 床头燃烧的蜡烛流下烛泪。 虞陟默默钻研到了天明,在第二天睁着一双兔子眼被房夫人问了好几声,完全不敢探头回答。 今日是旬休,虞玓难得睡晚些才爬起来。 窗外鸟鸣,清脆的响动让虞玓出神听了好一会,这才起身换衣梳洗,外头有扶柳来候。他听到扶柳的声音,这才想起今日清晨白霜怕是回家去去了。 虞玓强让她每月至少能在家中待十日,故而每隔几日她都会回家去看看。 “扶柳,通知厨房,下午不必准备。” 虞玓下午已经有约了。 扶柳记下此事,端来了早食,都是些清淡粥菜。 早食后,虞玓在书房检查了两位账房先生送来的账簿,他们是专门请来负责查账的。两位账房先生不隶属任何的店铺,只每月盘算完各店铺的账簿情况后再来和虞玓汇报。 虞玓雇佣他们的钱财丰厚,却也提前说明,但凡有一次和掌柜们贪墨勾结,就直接扭送官府。而虞玓本来就不是个吝啬的人,出手极为大方,那些掌柜的要拿出能贿赂账房先生的价格怕也算是难事。 两位账房虽然从来都不曾与虞玓见面,可在最初被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轻视。他们不知虞玓的身份,但这负责的店铺收益却不是那么得用,全然浪费了他们的才能。 只不知后来究竟是何变故,每月的进益逐渐增多,就连跑腿的小厮活计都满脸笑意。账房们再查,这最新一月的收益,比之最初至少翻了十倍。 这其中的变故,直到后来某日才被他们所知。 那主家对他们出手大方,对店面的掌柜活计学徒也是豪爽,按照每月的收益几何,若是达到门槛就会有所谓的激励工钱,每月一结算直接发放。那名下收益最高的店铺,竟有人破天荒在一月拿了三贯钱,这可还不算他自有的工钱。 这种激励让如同死水的店铺迅速活了起来。 虽账房称赞不已,却也深知这需得是足够强有力的掌控,才能让这些所谓的激励工钱下发正常,不然光是那些掌柜的就足以眼红滴血了。只后来账房们还知道,掌柜的工钱还有一部分,就是自这底下的学徒活计的激励而生,按照比例每月也会派发激励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