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马背上的英雄（二）
酒吧里的牛仔们哄堂大笑，塞尔多夫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按在吧台上的手青筋暴起，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喂，死胖子，如果你现在去外面找几具死尸，扒下他们的衣服给我的话，我会施舍给你几美元的，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与其去想那车金币，你还不如去做一些自己擅长的事情，你认为呢？” 说话的是个金发青年人，满脸青色胡子茬，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亚瑟！”塞尔多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吼叫着冲到金发青年人的桌前，他恶狠狠地盯着金发青年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酒瓶塞进你的菊花，再用我的大xx捅进你的胃里？” 亚瑟愤怒地跳起，拔出枪抵住塞尔多夫宽大的额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死胖子，你是找死吗？” “少他妈在我面前虚张声势！”塞尔多夫毫无惧色地拨开枪管，嘴角噙着冷笑道，“比枪，敢不敢？” 亚瑟扑哧笑出声来，不屑一顾道“你找死我能拦得住你吗？” “门外！” “就门外！” 塞尔多夫昂首阔步的当先走出酒吧，亚瑟抓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把半杯酒一饮而尽，不甘示弱地追了出去。 看到全部冲突的任行心里纠结的很，听亚瑟的意思，他跟塞尔多夫是扒死人衣服卖钱来解决温饱问题的，不合脚的牛皮高筒靴不会就是从死人的脚上脱下来的吧？ 或者说身上的衣服全是从死人身上来的？ 任行顿感到浑身不自在，眼看着人都从酒吧里走了出去，他挠挠眉心，跟了上去。 酒吧外一片开阔，再往远处眺望，是荒凉的旷野，风裹挟沙砾四处游荡，日光毒辣刺眼。 塞尔多夫和亚瑟相对站着，眼皮眨也不眨地注视对方，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一滴汗珠从亚瑟的额头流了下来，滑过鼻梁，从鼻尖滴落到地上，很快就被蒸发。 两人同时背过身去，缓慢迈步。 一。 塞尔多夫的后背一阵发凉，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好在有牛皮马甲的遮掩，没人看出他的异常。 二。 汗珠冒痘般从亚瑟额头的毛孔里钻了出来，他的枪法并不是很好，此次来伊弗镇，更多的是看热闹，他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戏弄塞尔多夫…… 三。 抬脚落地的塞尔多夫喉咙不住滚动，他不停地咽口水，浑身就像是触了电，手脚发麻。 四。 亚瑟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扫向周围看戏的牛仔，每个人的表情都似笑非笑。 天啊！ 就没人出来阻止吗？ 如果有人阻止，我一定会放弃决斗的！ 五。 塞尔多夫的视线在人群中找到了任行，他嘴角扯了两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兄弟。 我不会让别人瞧不起我们！ 六。 汗珠不断地滴落，有苦难言的亚瑟都要哭出来了，为什么要为了面子接受塞尔多夫的挑战？ 酒吧里没有女人的啊。 赢了根本不会有人投怀送抱，面子究竟能值什么钱？ 七。 塞尔多夫长长吐气，事实上，他的枪法奇差无比，隔着两米连酒瓶都打不碎，这是他射了一百颗子弹得到的结果，打身体的话，目标那么大，应该能击中的吧？ 八。 掌心也开始流汗了，亚瑟的手指触到橡木枪柄，突然感觉到了冰冷的刺痛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在这一刹那，他仿佛感觉到了死亡。 九。 塞尔多夫的手指也摸到了枪柄，他深深吸口气不再吐出。 会赢的。 一定会赢的。 还要出人头地，还要金钱滚滚，还要在图冠卡里开间最大的妓院…… 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绝对不可以死。 十。 十步到了，胡思乱想的两人身体同时僵了一下，随后，猛然惊醒，几乎同时转身，拔出左轮，射出子弹。 砰！ 枪声叠在了一起，塞尔多夫的左臂爆开一片血雾，亚瑟的子弹没能杀死他。 他射出的子弹呢？ 从亚瑟的头皮擦过，头顶中央出现了一条好笑的沟，光秃秃的头皮缓缓渗出了血。 他本想射亚瑟的胸膛的，强大的后坐力让他失去了对枪口的控制，误打误撞往亚瑟的脑袋去了。 太可惜了！ 如果再往下那么一点点…… 亚瑟整个人呆住了，动都不敢动，头皮上的疼痛时刻在提醒着他，刚才离死亡是有多么的近。 他的枪法本来就不准，开枪的时候还有汗水流进了眼里…… “今天就放过你！”左轮枪在塞尔多夫的食指上旋转了一圈，潇洒地插回枪套。 “你很幸运，遇到了一个善良的男人，我不想杀你。” 亚瑟涣散的蓝色眸子缓缓聚焦，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便失禁了。 见此，塞尔多夫怔住片刻，突然放声大笑。 “滚吧，金发小子，滚回你妈妈的怀抱里，她一定会为你擦干眼泪，唱一首摇篮曲的。” 亚瑟不敢回嘴，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伊弗镇，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嘿，小子，你为什么动我的马？” 连滚带爬去解缰绳的亚瑟手僵住了，他浑身颤抖地看着塞尔多夫，带着哭腔道“这是……这是……我的马啊……” “不，亚瑟，那是我的马了。”塞尔多夫冷笑着嘲弄道，“难道你想让我在你的脑门上再开一枪？” 亚瑟悻悻地把手放下。 “你该去骑头驴子，你是无法在马背上生存的小子。” “不对，也许……”塞尔多夫灿烂地笑着道，“也许你该去骑只绵羊，晚上还可以用它安慰你那可怜渺小的灵魂。 是的，亚瑟，你该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我根本想不到你能用什么征服女人，任你摆弄的母羊再适合你不过了。” “滚吧，金发小子，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我的子弹会掀开你的脑骨，我会用我的大xx撒上一大泡尿！”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亚瑟凄惨的吼叫一声，朝着荒凉的旷野跑去了。 “莫迪，我现在有没有资格来上一杯威士忌了？” 塞尔多夫走到酒吧老板莫迪的身前，血流不止的左手捏住那粗糙黝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