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连战连捷
上千米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只不过是转瞬既至。 不过率先发出声音的，却是明军。 别误会，不是明军战术素质不行，面对后金骑兵慌乱地放枪开炮，而是海上的战舰开始了火力覆盖。 这片战场早就经过了测算，所以当后金骑兵运动到了指定区域，明军的战舰开火了。 他们在侧翼，又是一字排开，正好可以把所有的火力都投射到战场上。 后金骑兵对于舰炮的威力还是小看了，满以为这些海上的大家伙只是好看而已。 结果当战舰开火之后，天地变色，地动山摇，敌我双方全都勃然色变。 昭显世子和凤林大君一跃而起，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远处的战场。 “这……这……上国水师，竟然恐怖如斯！” 凤林大君抓着栏杆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这样的威势，天下间谁能抵挡？建奴可灭，家国可复啊！” 他们两个还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海战的壮观，三十年前的鸣梁海战，朝鲜国内吹嘘的厉害，但无论怎么想，李舜臣的手中也没有这么多火炮啊。 而听着两人的感慨，孟南贞笑而不语。 小样，之前的南海大战你们是还没见识到呢。 现在只是利用舰炮欺负骑兵，不过是杀鸡用牛刀罢了。 因为要对付的是没有任何防护的骑兵，所以海军的舰炮采用的都是散弹。 数百门火炮一同发射，打出去的葡萄弹比雨点还要密集，直接笼盖了战场上数千米的范围。 正在呼啸奔腾的后金骑兵就好像旺盛的禾苗，被铺天盖地的蝗虫群洗礼过后一般，真可谓是寸草不生。 人仰马翻，尘土飞扬，原本迅猛如电的冲势好像撞上巨岩的浪花，直接一拍两散。 肉眼可见，只这一轮饱和式的炮击，就让后金的骑兵损失了三分之二还多。 什么无上的勇气，什么凶恶的残暴，在这样毁天灭地的打击下，全都化为了乌有。 后金的骑兵阵势里瞬间乱做一团，纷纷发出鬼哭狼嚎的喊叫，却根本无力阻止惊恐的战马胡乱奔逃，结果造成了自相踩踏的二次伤亡。 这么好的机会，英国指挥官自然不会放过。 “击鼓，前进！” 原本胆战心惊的明军步兵，在见识到了自家火炮的威力之后，瞬间勇气大增。 听到前进的鼓号声，竟然端起步枪，平生第一次向后金骑兵靠近。 至于海军的舰炮，早已停止了攻击。 谁也没有想到，炮击的效果会这么好。再攻击的话，就有点浪费了。 剩下的，交给步兵就行了。 那边后金骑兵还在挣扎着呢，这边明军的步兵已经快速靠近。 当进入了射程之后，英军指挥官立刻下令。 “第一排，开火！” 第一排的火枪兵迅速蹲下，瞄准之后，打出了陆战的第一枪。 一片弹雨卷向混乱中的后金骑兵，又带起了一大片的血雨。 而在第一排完成射击的同时，第二排步兵越过了他们，也到了射击的位置。 几乎是毫无间隔，第二排火枪兵也完成了发射。 只是两段射击，残存的后金骑兵就撑不住了。 广阔的战场上，放眼看去，竟然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匹战马了。而这些战马上，竟然再也看不到一个完好的后金战士了。 看到这一幕，英国教官便知道大局已定。 “全体都有，上刺刀，搜索战场。保持战斗队形，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哗啦啦……” 大明的士兵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充满勇气，纷纷给火枪装上了刺刀，踏入了后金骑兵的尸山血海当中。 凡是还在呼号惨叫的活人，都被他们补上一刀。凡是还完好的战马，都被他们拉走规整，变成了战利品。 昭显世子和凤林大君看的心驰目眩，心悦诚服。 “钦差大人，上国有如此勇悍、伟大的军队，平定建奴之乱当不在话下。下国之臣恳请上国发兵，解救朝鲜脱离腥膻啊！” 眼看着两个世子不停磕头，情真意切，孟南贞也是感动不已。 不过他还是没法答应。 “两位世子快快请起，容咱家好好说道说道。” 昭显世子和凤林大君殷切地看过来，那模样，就跟饥饿的雏鸟看着妈妈嘴里的肉虫一样。 只可惜，他们的企盼注定无法在短时间内实现了。 孟南贞指着战场的方向，诚恳地道：“二位世子也看到了，如今大明厉害的，就是这些战舰。可战舰就算是再厉害，却也无法上岸。这些步兵，还是新近训练的，要形成可观的战斗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别看今天这一仗打赢了，但今后很长的时间内，我们面对建奴，还是处于劣势的。二位世子回去之后，请转告国王殿下，切记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昭显世子无比失望。 “钦差大人，难道上国真的不能出兵朝鲜，赶走这些蛮夷吗？” 见民心可用，孟南贞自然不会把话说绝。 “世子无须担忧，今日我大明彰显了战力，建奴必定忌惮。今后的对峙局面，多会在辽东一带。朝鲜这边，建奴恐怕是力有未逮了。今日我们消灭了建奴在朝鲜的驻军，便是给了国王殿下从容布置的机会。而且请放心，今后这些威猛的战舰，会经常巡视于鸭绿江两岸。有它们在，建奴再想攻伐朝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听到这些，昭显世子和凤林大君均都松了一口气。 朝鲜和辽东的联系就是鸭绿江。 可鸭绿江江水宽阔，绵延数里。后金又没有什么强大的水上力量，只有在冬季的时候才能踏冰而过。 这就极大地限制了后金对朝鲜的压迫，给了朝鲜慢慢积蓄力量的机会。 得到了大明的保证和意图，昭显世子和凤林大君兴冲冲地回去复命了。 至于孟南贞…… 区区的铁山城和龙骨山城，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如今朝鲜境内已经没有后金的势力了，他的目标便转向了辽东。 “走吧，咱们去给洪大总督减轻点压力。” 宁锦防线最先的战报送来，他已经得知皇太极增兵了。 总兵力达到了十五万，这给洪承畴制造了极大的压力。如今的明军，已经没办法出城作战，只能躲在城里防守了。 不过皇太极抽调了如此多的兵力，那他的后方必然空虚。 朝鲜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去，皇太极肯定不知道，他的屁股后面着火了。 孟南贞答应了朝鲜，要隔绝鸭绿江，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镇江（丹东）。 一日后，混编舰队驶入鸭绿江口，开始对镇江进行炮击。 当镇江的城墙被炸塌之后，明军步兵开始进攻。 在步兵火炮和新式火枪的攻击下，后金人连守城都十分困难。 经过三个时辰的鏖战，镇江陷落。 不过这一次后金总算是有人逃了出去，明军进攻的消息也开始传遍辽东大地。 只是这个消息传到盛京，再传到宁锦防线，最快要也十日左右。 而在这个期间，孟南贞显然不会满足镇江这一座城池。接下来的五天之内，明军顺着鸭绿江和渤海海岸，开始了持续的进攻。 宽奠、汤站、险山等所有沿岸的城堡，全都遭到了明军的攻占。 前前后后，斩杀了后金兵将一千余人，光是甲喇额真就死了七个。 在萨尔浒之后，后金什么时候损失过这么大啊？ 一时间，辽东东部遍地烽烟，无数人都被吓到了。 拔除了鸭绿江沿岸的据点，缓解了朝鲜的压力之后，孟南贞挥师西进。 两日后，逼近了辽河河口。 这一次的目的，才是帮洪承畴解围。 到了这里之后，混编舰队利用舰炮轰开河口的障碍物，然后逆河而上，直逼盘山。 此时后金方面已经得到了消息，同时也对后方起火一事格外的惊恐。 坐镇盛京的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一边向宁锦前线的皇太极传讯，一边调动了所剩不多的大军，南下盘山防御。 在盘山城外的辽河岸边，明金双方爆发了大战。 对于明朝水师的威力，豪格跟之前的纳穆泰一样，也是两眼一抹黑。 满以为野外交战，后金骑兵能够摧枯拉朽呢。 结果从交战开始，他麾下的骑兵就早已了根本无法想像的火炮的轰击。 “混蛋，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站在中军帅旗下，看着后金骑兵被舰炮打的溃不成军，到处乱跑，豪格气的浑身发抖。 听闻明军攻击后方，他在生气之余，其实是很开心的。 因为皇太极调兵去打宁锦防线，而把他留下来镇守盛京。 他满以为，这一次只能看着别人打仗抢功，自己什么也捞不到了。 没成想，明军竟然胆大包天，主动找上门来。 所以再向皇太极禀报军情的同时，豪格亲率大军，想要消灭这支不知好歹的明军，向后金高层们展示他的能力。 可是没想到，这一战从一开始就遭遇了大麻烦。 辽河岸边地势平坦，虽然有利于骑兵冲击，可也有利于战舰掩护。 明军步兵绝对不离开岸边五里的范围内，紧紧保持着阵形向前推进。 后金想要阻挡明军进攻盘山，就只能调动骑兵冲击。 可骑兵的冲击，在舰炮的威胁下，迅速丧失了威力。 明军的战舰太多了，前后左右都把步兵方阵保护的很好。 偶尔有骑兵突破了舰炮的覆盖，冲到了步兵方阵的面前。 可步兵的小口径火炮又成为了他们的噩梦，加上火枪阵，竟然让后金骑兵一次突击都没有实现。 相反，鏖战到现在，后金已经阵亡了超过一千一百多人。 这绝对是伤筋动骨的损失了，让豪格怎么能不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