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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姝便只能依言乖乖地坐下。 小霍姑娘自小鞠养在霍家,天不怕地也不怕,若真要提一嘴这个怕字,那就是对着霍老爷子。 对这个爷爷,她是既敬且畏。 要是别的事儿那倒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事情小霍姑娘自幼是见着霍老爷子对霍夫人的态度长大的,及至长大后她又慢慢地了解了自己是跟的母姓,再一联想霍老爷子对舅母与父亲的不同态度太多事情尽在不言中。 一言以蔽之,就是老爷子如母鸡护雏般的,对本家人嫁娶的另一方都十分的不友好。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暖气充足气氛舒适,霍云姝却只觉着度秒如年如坐针毡。 那边姜茶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霍云琛从厨房走出来,手中端着果盘。 姜茶看着那果盘,身子刚动了动,修长的手已经递了一只橙子过来。 她唔了声,刚想要接过,那只手却又不疾不徐地收了回去。 姜茶抬眸,见他微弯着眉梢勾着笑,姿态疏懒闲适,放下果盘,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削水果的刀。 而后动作灵巧地把果皮除去,又把橙子切成了片放在小碟子里,放上叉子才递给她。 姜茶:她接过了,看他一眼:谢谢。 脸颊有微不可查的红意,大约是被暖气给熏上脸了。 他怎么知道她想吃橙子的啊。 尝了一口,果汁饱满味道甘甜,姜茶侧眸看霍云姝一眼,云姝姐,你要吗? 霍云姝想了下,我也拿一个吧。又往霍云琛的方向看,霍云琛。 霍云琛转手递给了她一只果皮完好的橙子。 霍云姝: 然而到她手里,她却只是在掌心盘着,并没有半分要去解决这只橙子的意思,纤细的眉紧紧地蹙着,显然是愁上心头。 姜茶见状有些了然,云姝姐你不要担心,爷爷很喜欢你男朋友。 真的吗?霍云姝先是下意识地反问,反应过来又欲盖弥彰地否认: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否认的声息却是越来越小。 唔,小霍姑娘觉得,在经过她爷爷的考察之前,他还只能算是在考察期内的男朋友。 姜茶嗯了一声,对着霍云姝很认真地道:因为能跟爷爷下象棋的跟爷爷的关系都很好。 比如霍老爷子经常出去专门看望的李书记,就是因为下棋才玩到的一起。 霍云琛跟在小姑娘后面补充,因为李书记跟爷爷下棋都是输,所以哄得老爷子很高兴。 霍云姝: 末了,他瞟小霍姑娘一眼,不温不火地补刀,顾景行水平怎么样? 顾景行水平 小霍姑娘在脑内转了一圈:她没跟他下过棋,他下棋是什么水平她不知道。 但是提到水平,她脑内瞬间就浮现了若干场景。 比如他看准的练习生都进了限定团。 比如他做的节目永远都是爆款。 比如比如他的女朋友也是万中挑一。 小霍姑娘沉吟,似乎不错。 霍云琛淡淡地应了声,那就不行。 霍云姝: 他兀自地站在旁边,姿态懒散,小指却突的被人勾了勾。 低眸瞥见小姑娘扬起娇小的一张脸,红唇微抿,冲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净会替人操心。 虽然这样想着,他却还是张开手掌,一指一指地,把她的手紧紧地扣在了他掌心。 困毙。顾景行敛着眉,姿态依然温和而恭敬,仰首望着对座的霍老爷子:爷爷,您已经无棋可走了。 轮到一方行棋,但按规定,己方无棋可走,是谓困毙。 霍爷爷落子的手僵在半空,最后任手中捻着的那粒白棋落进了汉白玉的棋盅里,眉间微蹙,小顾啊 这局您状态不好,不算。顾景行恭谨地问:您还要再来一局吗? 不了。 于是顾景行起身要收棋盘,却被霍老爷子摆手拦下来了。顾景行坐定,正对着霍爷爷,姿态是对着上人的敬重,眉目间却又是如常淡然,两相流淌中和,只教他看起来端正,清俊,而不卑不亢。 霍爷爷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小顾带的这大红袍倒是比我家订的还要好。 顾景行笑了下,武夷山三株大红袍我是五年前订的。 霍爷爷掀眸,那么早? 顾景行不咸不淡,那时候我刚遇见姝儿,想过以姝儿的家境,一般的见面礼大概不合适,所以提前找渠道订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然而这过程却绝非轻松。武夷山三株大红袍的始祖茶树在九龙窠谷底,产量极其稀少而珍贵,其年均所产成茶亦不过一斤之数有市无价的宝贝。 如霍家这般的人家是不好此道,就是爱好茶艺,想要留这三株原始茶树的大红袍,怕也是要费一番周折的何况是顾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