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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唐瑛的病况,他需要找医生详细的问一问。 萧潇从未见过这么脆弱的唐瑛,虚弱无望的躺在病床上,消瘦得厉害,全然没 有之前呼风唤雨的霸气,现在的她,哪里还是金融界女财阀,她在2008年3月徘徊在了生死关头,对此陷入昏睡中的她可谓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也好,她就这么睡着,似乎缺失睡眠已久,打算趁此机会好好地睡一次长觉。 萧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看着毫无生机,插满各种身体检测仪器的她。萧潇在想,此刻她是否在做梦,如果在做梦,那个梦一定是美梦,美得她不愿意醒过来。 无人之时,萧潇握住了唐瑛的手,唐瑛的手很凉,她把唐瑛的手放在掌心里暖了暖:“我一直以为我很恨你,但我骗不了我自己,我之所以恨你,是因为我想要得到的母爱,你一直都没有给予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的爱。” “我现在不恨你了,真得不恨了。你是我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我,育养我两年,这份恩,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你睡吧,睡多久都没关系,但一定要记得醒过来。你缺失了我19年的人生,就要拿另外一个19年来弥补我,我等你醒过来,多久我都等。” 唐瑛没有任何反应的躺在病床上,萧潇握着她的手,抵住了额头,她知道母亲会醒过来的,必须要醒过来。 萧潇没想到,她会在病房外碰到唐伊诺。 这还是徐书赫死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唐伊诺看到萧潇也是愣了一下,比起萧潇,身为二女儿,唐伊诺无疑是一个孝女,每天都会前来医院看望唐瑛。 唐伊诺瘦了,但纵使是削瘦,依然美丽逼人,精致的五官看上去尤为赏心悦目。 唐伊诺手里抱着一大束鲜花,花美,人更美。她和她是姐妹,但见面只有漠然,萧潇跟她本就无话可说,离开时,唐伊诺却叫住了她。 “方之涵说,陷害你的人是我爸爸?” 萧潇没有回她的话,只回头看着她,唐伊诺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究竟藏匿着多少风暴,大概只有两人心里最清楚了。 唐伊诺直直地盯着萧潇,沉默了良久,她冷冰冰地说:“我不信。” 唐伊诺说这话时,撑起她的倔强和信仰,高高地仰着头,脖颈优美的宛如白天鹅。 萧潇收回目光不看了,她转身离开。 ——有时候真羡慕那些可以自欺欺人的人,幸福了自己,也取悦了别人。 那天离开医院,傅寒声转述医生的话,跟先前萧潇看到的相关新闻差不多,未来唐瑛会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车里,傅寒声握住了萧潇的手:“我再联系一些国外专家看一看,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谢谢。” 傅寒声短暂沉默,然后轻轻地叹:“潇潇,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用说谢谢。唐董是你母亲的同时,她也是我的岳母。” 萧潇低头笑了笑,那笑虽短暂,却传递到了傅寒声的眼眸里。 多么难得,他妻子终于开始有微笑了。 萧潇说:“我收回我刚才的那句话。” “哪句话?”他明知故问,无非是引她多说几句话。 她识破了他的心思,不作回答,靠在他的肩上,淡淡地问:“你饿吗?傅寒声。” 傅寒声无声的笑,她哪是在问他饿不饿,分明是她饿了。她说她中午吃饱了,其实他知道,她自己也知道,那样的氛围,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饱饭。 不怕她叫饿,就怕她不知饿。 回到山水居,熬了一锅粥,又备了几道小菜,她捧着碗吃了几口问他:“你不吃吗?” “你先吃,剩下的归我。”是在客厅,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虽在忙碌着,但很悠闲,偶尔抬头看着她专注的吃着粥,嘴角笑容深浓。 “慢慢吃,不跟你抢。”他微笑,怕她吃得太急,反而被呛。 夕阳黄昏,余晖渗进客厅,是家居,也是平淡。 如此,挺好。 ☆、她就是你,但没有她会成为你 三月,晨曦阳光洒满院落,诱导夜空中最亮的星纷纷在白日下坠人间,流淌一地的不是温暖,而是最瑰丽的迷梦。 张婧、谢雯和黄宛之走进山水居,在曾瑜的带领下跨过后院门槛,就一眼看到了阳光下的他和她。 傅寒声弯腰喂阿慈吃东西,萧潇平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其实很家常,但对于历经三月风雨洗礼的傅寒声和萧潇来说,这一幕家居景象实在是难能可贵稞。 张婧三人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这世上怕是只有傅寒声才能撑起萧潇的喜悲。 阳光下的青年男子,他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大学生,所谓青春的耀眼光芒,注定跟他无缘。他和萧潇十岁年龄相差,虽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老夫少妻,但多少沾了一点边。对于一个只有22岁的女孩子来说,萧潇的青春才刚刚开始,比起精明世故的富商,年轻温暖的苏越似乎更能轻易的走近萧潇的精神世界。但成长和性格决定了一切,男子美好温暖,反而会让萧潇过目即忘,她的心绪总是会被沧桑成熟,性情冷漠的男人无声牵引。 傅寒声就是这样一种人,做事不紧不慢,那是历经世事后的淡然和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