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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反握住萧潇的手,这个男人带着十几年的商场征伐,即便是处于下风,依然沉着应战,试图力缆狂澜。 傅寒声冷静从容道:“在此,我想警告投放床~照的那个人,凡事需有度,小心逆风而行,惹火烧身。同时我也希望在场媒体,以及没有到场的媒体,能够立刻消除正在刊登,或是即将刊登的一系列床~照,否则我和唐董将不排除采取法律途径,强制性消除恶意影响。” 这是傅寒声的绝地反击,他绝对不容许别人骑在他的头上兴风作雨,媒体只看到,拍到他们紧握的双手,又怎知到了无人之地,他已面无表情的松开了她的手。 萧潇手指发颤。 “约你见面的那个人是谁?”傅寒声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阴霾。 萧潇不说,她了解傅寒声的性子,这是她的家门争斗,她不能让傅寒声再次落人口实。 有仇,她自己报。否则她夜不安寝,日不安座。 萧潇那么沉默,倒是让傅寒声面色一沉,她不说,她就以为他查不出来了,他要生剥了那个人。迈步离开,萧潇只来得看到傅寒声冷然的眉眼。 “送太太回去。”这话是吩咐高彦的。 萧潇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嘴里直发苦,她的人生里曾经出现了一个男子,他为她做了很多事,但一夜醒来,一切都变了,呵护她的男子不见了。 …… 回去? 萧潇还能去哪儿?山水居,还是锦绣园? 不,她应该去一趟医院,她要等苏越醒来,她有很多问题要问苏越,更何况她本身也应该亲自去一趟医院。 苏越虽然抢救回来,但依然昏迷不醒,余锋告诉萧潇,苏越服用的毒~品,能致使人精神错乱,并产生强烈的兴奋感和幻觉。 余锋说下毒~品的那个人实在是太狠了,量大,似是想要让苏越狂欢致死。 萧潇听得内心生寒。 经检查,萧潇服用的是氟硝安定,除了催人入眠之外,还会干扰新的记忆产生,会使服用者无法记住服药后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因人而异,有各种幻觉生成,医学简称:顺应性遗忘。 萧潇呕吐,眩晕,都是服药后遗症。 余锋说这话时,黎世荣就坐在萧潇的身边,萧潇勾着头一动也不动,黎世荣担心,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余锋会意,将空间留给他们,关门离开了。 黎世荣紧了紧她的手:“如果想哭,不必在我面前强撑着。” 萧潇不哭,她把头靠在黎世荣的肩上,轻声道:“黎叔,你说人有时候,怎么就那么坏呢?” 黎世荣无法回答萧潇,只是搂着她,陪她一起坐着。 那是中午,萧潇忘了饥饿,忘了痛苦,她只是机械的跟黎世荣说着话,她叫他“黎叔”,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透着麻木和茫然,她问黎世荣:“你还记得你妻子的模样吗?” 听萧潇提起他的妻子,黎世荣片刻愣神:“忘了,记不大清了。” 沉默几秒,萧潇问:“你和她纠纠缠缠多年,甚至因为她坐过牢,可到头来却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不感伤吗?” 黎世荣不作声,却拍了拍萧潇的肩,透着世事无常和几许生死感叹。 萧潇:“那天,你看到她和那个男人躺在床上,是不是气坏了?” 黎世荣忽然意识到萧潇在喻指什么了,所以一时无言。 “抱歉,我不该问。”萧潇坐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黎世荣把萧潇的手包在掌心:“不,其实早就已经过去了,我确实很气愤,相信没有哪个男人看到那一幕还能面不改色,我如果不是气疯了,又怎么会下狠手呢?” 萧潇安静道:“他的性子比你阴戾多了,如果被他知道,那个人是徐书赫,我怕他成为第二个黎叔。” 黎世荣心一紧,皱眉看着萧潇:“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萧潇笑了:“你失控,打伤了你妻子和那个男人。可他呢?他说他恨不得掐死我,但他下不了手。他在最愤怒,最恨 我的时候,却还是不忍心伤我,他对我很好。我和他结婚后,他一直宠着我,让着我,但这次我知道他伤透了心。他问我有没有和苏越发生关系?我不能骗他,那段记忆对于我来说是空白的,我该怎么告诉他?” 黎世荣心一沉,爱上了,是真的爱上了,只听萧潇接着开口:“他说他昨晚回来给我过生日,从澳洲飞回C市至少要十小时左右,他明明那么忙,可还是赶了回来,可是黎叔,我那时候在干什么啊?” 说着,竟是一脸的无地自容。 黎世荣嗓子干涩:“不怪你,这事错不在你。” 萧潇任由他握着她的手,过了一会儿,她垂敛的睫毛颤了颤,对黎世荣道:“你把余锋叫进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黎世荣原以为萧潇叫余锋进来,是想问苏越的情况,但他没想到,萧潇竟是—— 萧潇要做“性~侵”检查。 黎世荣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潇,她可是阿妫,她是那个漠然傲气的阿妫,但她却做出了这种极其伤害尊严和自尊的选择。 黎世荣惊呆了。 那是中午,萧潇前往检查室的时候,黎世荣在身后叫住了她,黎世荣眼睛红了,他在心疼她,心疼这个历经坎坷的孩子。 “何必。”黎世荣轻叹。不管她怎样,她在他心里都是最美好的孩子。可命运能够给她的温暖,却是那么少,那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