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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吩咐曾瑜:“带几位贵客去媒体室。” 看来,这场围绕公事的讨论会,还将继续。融信高层陆续经过萧潇的身边,多是点头致敬,萧潇含笑颔首,剪刀藏在背后,倒是透着些许孩子气。 傅寒声走近了,装作没看见那把大剪刀,伸手抚着萧潇的肩,声音近在耳边:“没午休?” “等着送客。”这话声音低,因为萧潇注意到方之涵并未远走,正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和傅寒声。 萧潇眼眸闪了一下,基于礼貌,朝方之涵点了点头。 听了萧潇的话,傅寒声是很想笑的,哪有主人眼巴巴的等着送客?但傅寒声注意到了萧潇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隐有笑意的眼眸,就那么对上了方之涵沮。 融信高层都去媒体室了,唯有方之涵还在原地站着。 “抱歉,我想去一趟洗手间,方便指路吗?”方之涵的声音很有丝绸感,总之听在耳里很舒服。这样一个女人,若是只听声音,更像是一个不经商战的富太太,而不是商界女强人。 傅寒声眼睛看向萧潇:“潇潇帮方董带一下路。” “好。”萧潇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姿态得体。 傅寒声嘴角有笑,摸了摸萧潇的头,转脸看向方之涵:“方董,一会儿媒体室见。” …… 方之涵很美,中年已是优雅风情迷人,年轻时就更不用说了。她似乎很喜欢穿旗袍,她的所有旗袍都是找固定裁缝师定做的,各种颜色轮换,衣服上身,若是在大街上走一走,总有不同年龄段的男人们不时的瞄上好几眼。 萧潇也在看她,这种打量无关欣赏和嫉妒,只因方之涵洗手时,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萧潇:“跨年夜那晚,得知你是靖轩的女儿,当时还真是百感交集。” 靖轩? 萧潇颇为意外:“您认识我父亲?” 方之涵笑着点头,低头洗手,随口问萧潇:“你父亲从未在你面前提过我吗?” 萧潇记性很好,她确定父亲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方之涵”三个字,但方之涵刚才说了,父亲和她是旧识,若是道出实话,怕是方之涵会失落,会寒心,所以萧潇四两拨千斤道:“也许提过,但我年纪小,事后忘了也说不定。” 方之涵忍不住多看了萧潇一眼,这丫头倒是挺会说话,关了水流,已有一条毛巾递了过来,方之涵接过,笑着道了声:“谢谢。” 净手完毕,两人走出洗手间,方之涵第一次来山水居,她并不知道媒体室具体在什么地方,所以带路的任务,再次落在了萧潇的身上。 慢步而行,方之涵似是忆起过往事,感慨万千道:“我和你父亲是同班同学,细算下来,已经有25年没有再见了,回国后得知他已不在人世,我还难过了很久,不过好在看到了你,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萧潇恍然:“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父亲、方之涵、邢涛、母亲和徐书赫都是同系同学,而且都是罗立军的学生? 这时,方之涵笑着说:“我、你父亲,还有邢涛,我们三个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彼此都是好朋友,我以后不叫你傅太太,你也不要叫我方董。如果潇潇不嫌弃的话,干脆叫我一声方阿姨吧!方董,方董的叫,我听着也觉得很别扭。” “方阿姨。”方之涵很聪明,事先叫了一声“潇潇”,这让萧潇骑虎难下,只能遵从。 闻言,方之涵满意的笑了笑,她拍着萧潇的肩,用南京话说了三个字:“好孩子。” 萧潇再次意外,看着方之涵道:“方阿姨南京话说的很好。”这是真心话。 “我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只不过很多年没回去,所以很多南京话,都忘记该怎么说了。”方之涵说起出生地,表情不温不火,随又在上楼梯时,若有所思道:“说起南京,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你父亲祖籍C市,纵使后来不在C市发展,又怎么会定居在了南京呢?” 萧潇:“……” 她不知。 萧靖轩13年那一年,父母双双出车祸身亡,自此之后,他和爷爷相依为命。 萧靖轩16岁那一年,爷爷卧床不起,他在高中就读期间,每天除了 tang上课,还要回家照顾爷爷,拿着国家补助的低保费,捉襟见肘的生活着。 唐氏集团董事长唐奎仁每年都会拨出善款,资助贫困生就读学业。萧潇只知道,在那些被唐家资助的贫困生受馈者里,除了萧靖轩之外,徐书赫也是资助生之一。 “抱歉,这事我不太清楚。”萧潇是这么回复方之涵的,媒体室近在咫尺,萧潇止步,转眸看着方之涵:“到了。” 方之涵把手贴在房门上,推门进去前,对萧潇笑了笑,语气自然平和:“得空,我们约着一起出去喝茶?” 萧潇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她慢慢止步,再回头看方之涵,只看到方之涵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门后…… …… 这是博达和融信进行最长时间的一次会面,萧潇并不知他们都在媒体室里谈了些什么公事,但下午华臻和周毅也来了,两人提着公事包,萧潇意识到了什么:瞧这架势,博达和融信分明是做好了长期合作的互惠意图。 这么一来,再过不久,C市商界局面怕是要进行大洗牌了,如今的博达早已是力压半边天,剩下半边天被唐氏和明伦,还有一些上市公司所吞噬,如果博达再和融信强强联手的话,资金注入雄厚,势必会引起唐氏、明伦等公司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