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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季如枫身上虽然没有危险的讯息,但是沈千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后挪动了好几步,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动作已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一种很自然的条件反射。 季如枫看到她的动作,不由靠着床低低的笑了。 沈千寻抬起眼睑,不期然地撞上他的深黑眼眸,心下一颤,就见季如枫站起身来,顿时高大挺拔的身姿给她带来了一阵压迫感。 “这次就当是个教训,我的话你如果不喜欢听可以不听,但是绝对不要无视我的话,尤其不要在我面前摆脸色。”他说着,身体逼近沈千寻,指腹轻揉她唇瓣的伤口,声音恢复一贯的冷傲:“明天中午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见见你父亲。” 她回过神,宛若是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顶,避开他的触摸,皱眉问道:“可不可以不见?” “难道家宴的时候也不见吗?”这是季如枫离开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消失的真相 沈随意知道窃听器事迹败露,所以季如枫离开的时候,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他一起去了总统府。 沈千寻因为季如枫明天中午要拜访沈家的事情心里烦闷,翻来覆去竟是一夜未眠,第二天起床,思来想去还是给沈家去了电话。 她生怕接电话的是陆子吟或是陆琳,所以当电话是被佣人接听的时候,她竟松了一口气。 佣人知道她是沈千寻,态度顿时变得很恭敬。 电话很快就被佣人交到了沈傲天的手中。 “千寻。”沈傲天有些紧张,还有一些不自然。 亲父女走到如今这一步,当真是好笑。 沈千寻却笑不出来,声音尽可能的平静下来:“我和总统先生中午要回去,我觉得应该跟你事先说一声。” “我马上让人准备菜色。” 相较于他的激动,沈千寻话语稍显冰冷:“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按照规矩见一面,我们不见得会留在那里吃饭。” “千寻,我……”沈傲天失落的话语消失在电话里的嘟嘟声响中…… 电话那端,沈千寻早已挂断了电话。 沈傲天拿着电话发呆,直到手里的电话被陆子吟拿走挂掉,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觉得怅然若失。 陆子吟静静的问道:“她要回来吗?” 沈傲天点点头,复又打起精神看着陆子吟,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她说中午的时候,她会和总统先生一起回来。” 陆子吟低头没有吭声。 沈傲天问他:“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有一个重要合同需要我亲自签字,我就不回来了。” “不在家也好。”沈傲天迟疑问道:“子吟,你恨过我吗?” 陆子吟皱眉:“我一向敬重你,怎么会恨您呢?” 沈傲天叹声道:“当年你帮我保守秘密,结果却害得你和千寻分手,值吗?” “真相伤人,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陆子吟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落寞和伤痛。 沈傲天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子吟,你对千寻的情有多深,我都看在眼里。我以前一直认为有些事情瞒着她是对她好,但是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忽然觉得或许是我做错了。我如果六年前就告诉千寻真相,或许你和她也就不会分手了。” 陆子吟眉目低敛:“您千万不要这么想,其实我和千寻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在原地等着她,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到我身边。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我以为把所有的伤痛交给时间,它就会帮千寻忘记这些,直到再也想不起来。但是我却忘了,时间一直是最高明的骗子,它用沧桑和麻木来掩盖悲伤,揭开伪装的坚硬外壳,其实悲伤早已溃烂腐败。六年的等待并没有冲淡千寻的伤痛,相反的尘封了她的记忆,时间久了便也忘了当时是如何疯狂的爱着一个人,如何的撕心裂肺。” 沈傲天看着他:“你甘心吗?” 陆子吟反问道:“那您呢?这么多年被千寻不明不白的恨着,难道您就甘心吗?” 沈傲天忽然不说话了。他明白了陆子吟的意思,因为爱,所以他是甘心的。 ☆、这个总统有点毒 在车上,季如枫翻看着文件,沈千寻干脆闭目不语,每次要去沈家的时候,她通常都会觉得异常烦躁。 唇瓣上一阵刺痛,她皱眉,下意识的摸去。 季如枫觉察到她的动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视线又专注在文件上,薄唇微勾:“你今日唇上的颜色太艳了一些。” 他见过沈千寻好几次,每一次唇上颜色都是淡淡的,不及这一次艳丽亮眼,也难怪他会这么说了。 “还不是你害的。”车内除了季如枫和她之外,还有两人,一个是特种兵出身的司机阿卡,副驾驶座上坐着常常跟季如枫形影不离,以备不时之需的王室“御医”薛文隽。 前座和后座之间隐秘性极佳,最重要的是隔音很好,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们的对话让旁人听了进去。 季如枫冷冷地看向她,讥诮道:“欲盖弥彰。” 沈千寻脸色涨红,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咬破她的唇瓣,她今日何必涂这么重的口红颜色,他倒好,就跟那没事人一样。 沈家,还是来了。 沈傲天和陆琳还有一干佣人全都站在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