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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必须得听妈妈的,必须得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林母板起了一张脸,不容拒绝的说着。 不,她不要去医院林怡摇着头,一脸的慌张,她不要这样子去医院。 林父见女儿如此就默默的递过了手机:一一,怎么了,你跟爸爸妈妈说 她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手机,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要怎么用了,直到林母将手机翻到打字的页面,她才摸索着打起了字:爸妈,没事,我不去医院 若是去了医院,那些人会怎么看她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些异样的眼光 林父叹息的看了一眼面带仓惶的女儿,给还要再说话的妻子使了个眼色,便坐回了驾驶座开动了车子: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林母只好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无力的点了点头。 林怡松了口气,继续缩着身子靠在座上,闭上眼睛,脑中一片混乱。 她刚才扫到了手机上的日期,竟然离她被拐卖之时只过去了八个月只是从秋天到夏天的一个转换而已。可为什么这八个月会是这么久,久到了像是过去了一辈子 回家之后,她要怎么面对街坊四邻?还有亲戚朋友她不安的紧紧闭着眼睛,心中充满了带着对未来的惶恐。 林父一路将车开的飞快,大概也就用了一多半的时间就到了A市,她昏沉沉的坐在后座上,林母拍了她好一会儿,她才迷茫的睁开了双眼,眼中的空洞吓坏了林母,林母连忙抱过她,连声叫着她的小名:一一,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退出林母的怀抱向着车门处靠了靠,沉默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 此时已至黄昏,昏黄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更显得路旁的大树生机勃勃,路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她的世界终于不再那般黑暗,可她的心,却永远留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 潮湿阴冷的地窖,角落里溢满了的夜壶,还有半夜曾在她身上爬来爬去的虫鼠,还有,男人那粗糙划过她身体的大手 林怡许久没剪过的指甲深深地埋入了脆弱的掌心,她颤抖着身体,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子,紧紧地贴在车身上。 林母的心一痛,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女儿这样就跟在她的心里捅着刀子一样,让她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车子此时正好到了小区,林父将车停在了停车场,下来就将女儿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着:爸爸的一一,不怕了,咱们到家啦。 一家三口就这样走向了电梯,电梯旁还等着几个邻居,正巧有林家楼上的赵姐,那赵姐平日又好热闹,见着林父抱着人,就向他的怀里瞅了好几眼,冲着林母说:哟,你看看,这是抱着谁呐,你这个做媳妇的也不说说你老公,这女人呀,不能随便抱的! 见林母只是摇了下头没说话,赵姐又盯着看了半天,电梯来了,她跟上去站在几人边上,却忽然掩住了鼻子:呀,怎么这么臭啊,别是从哪个山区回来的吧唉?妹子啊,这不会是你家丢了的那个闺女吧? 林怡的心颤了颤,她不安的将头埋在了林父的胸口里,手上的拳头攥的死紧,她最害怕的事终于来了 林母正心疼着孩子不愿意搭理赵姐,此时听赵姐这语气,气的不行,正要回嘴说她几句,转头又一想毕竟是邻居,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别伤了和气,就嗯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挡住了女儿。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自家的楼层,林母匆忙下了电梯去开着房门,林父抱着女儿走的稍微慢了些,就听到电梯里传来的说话声:林家那孩子啊,肯定是卖到山村里给人家生孩子去了,也不知道这么瘦,是不是刚给人生了孩子没调养好! 唉,我说呀,这孩子怪可怜的,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嫁出去。 是呀,别说嫁了,估计去哪家公司上班都不要她,这辈子估计都毁了啊! 林父紧紧地抱着女儿,眼中像是结了层冰,抬头见房门已经打开,就大步走了进去,门咣当一声被大力关上,手上却温柔的将女儿放到了沙发上。 林母在卫生间放着水,来来回回准备着东西忙碌着,林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陪着女儿。 林怡不愿意睁开眼,她不愿意看到爸爸愁眉不展或是一脸心疼的样子,也不愿再面对这些本不该她面对的东西。 她只是感觉很冷,冷的瑟瑟发抖,任屋内多高的温度都暖和不过来她的心,她的身体,如果要知道会这么心痛,还不如当初让她死在那个地窖里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会好了?爸爸妈妈也不用受人指点了,也不用再发愁如何安顿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写的很难受,这个题材可能看的人不多,却是我日思夜想想要写出来的,没别的意思,只是前段时间看了个新闻,心疼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们。 第4章 浴室里,水气氤氲弥漫,一片烟雾迷蒙,林怡赤身裸体的坐在浴缸之中,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身体,搓下一堆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