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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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他杀的么？自己母亲难道没有死么？可母亲若是没死，那她去了哪里？骆雪心骗了自己？但她又怎么拿自己双眼来开玩笑？要是自己没死，那身上的奇怪心脏又是怎么回事？而李凡真眼中流动着的闪光，难道是不是真的么？ 这一番与自己父亲对质让他又迷惑起来，真相到底是什么?什么才是真的，难道一定要自己找到那圣印师太所说的三样东西才能够寻出事情真正的答案吗？‘黄泉花’、‘奈何果’，还有‘碧心草’，这三样东西去哪里寻来？ 他觉得头痛无比，这事情的纠结程度出乎意料，到底是骆雪心说谎，还是李凡真说谎了，谁都不知道，或许只有诸多真相摆在眼前才能够说得清楚。 在乐正依和申屠月疑惑的注视下，飞辰这一阵对质显然因为自己的记忆缺失而落了失败，他虽然对李凡真的言辞没有反驳的余地，但他梦中李凡真刺入他胸膛的那一剑却是记忆幽深的，因此他盯着对方道：“你可以什么都不承认，但我一定会找出事情的真相的，若是我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会找你报仇。” “我李凡真立于世间这么多年，行端立正，岂是口是心非之人，若是真是我杀了你母子二人，何必这般口舌妄动，在你出现在清玄门那一刻，抑或是在落霞谷之时便可以杀了你灭口！然而为何这般处处维护你？”李凡真对这儿子已经不信他颇为恼怒，但他还是强压怒火的将两人初遇和落霞谷那一幕提了出来，但旋即他还是道：“你杀了两位上仙灵震子和灵云子，我们下届清玄门虽然不理会此事，但上届清玄门一定会彻查此事，你要走就走，无需多言了，算是我李凡真给你的警告也好。” 纵使场中还剩下多名清玄门之人，但李凡真还是敢做敢为的说道，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心思。 但正当所有人都哑然不知所谓的时候，茹剑天施展神通的地方忽然有一道光柱直通云层，遽尔最后一张绿油油的叶子进入了她的身体。 茹雨诗在一阵清幽的光芒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飞辰……”茹雨诗醒来，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渐渐有了生气，而在茹剑天的法力援助下，她的体力慢慢回复了过来。可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喊了自己徒弟的名字，对于眼前他的父亲却丝毫没有注意。 不过茹剑天已经不在意这些，毕竟几十年的时间不见这女儿，他已经是感天谢地的了，还指望奢求什么呢？ 茹雨诗的母亲萧琴也在外围走了进来，双颊清泪流了下来，眼中的鱼尾纹更是多添了几条，她那稍瘦的十指轻轻抚摸自己女儿的脸：“雨诗……我是母亲呀……你不记得我们了么？” “你……你们是谁？母亲？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茹雨诗脸上疑惑，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久久不能醒来，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像是陷入了泥潭和黑暗中，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化作轮回的灵魂，她不甘心，她想要和自己的徒弟飞辰在一起，一齐实现两人为仙霞派变强的梦想…… 萧琴脸上一阵难过，无奈且伤怀的看向自己的男人，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而茹剑天搂着萧琴，眼中的浊泪也躺了下来，只要救活了女儿，那一切都是次要的了。 “花……飞辰……”茹雨诗站在草坪上，抬头看向天空，苍白的双颊上，两行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她没有理会这个酷似自己的女子的喊话，茫然四顾，还沉醉在当时飞辰跪在地上时，一步步爬过来的情形当中…… 自己的徒弟是多么伤心，多么惨然，膝盖跪在地上时，她的心也碎了，她很想跑过去将他拥起，可惜下一刻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师傅……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飞辰愣在一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只在拜师的时候跪过一次，这一次，他却跪了下来，哭得很是悲切。只因为他没有尽到一个男人该做的义务，他没能保护好她，他的力量太过单薄，但却是惹祸不断，直到现在酿成了大祸。 “飞辰，你这是干什么，站起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茹雨诗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徒弟的想法她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是在悔恨自己力量太小呀。 飞辰站起，踉跄的一步步朝着自己师傅走去，但这几百步，对他而言却是太长…… “站住！你还有脸去见我姐姐！？”茹秦天持剑站在了飞辰前面，原本就已经很是看不顺眼这疤脸的狰狞少年，现在就算是自己姐姐想要去见对方，他也是不愿意的，毕竟自己姐姐原先受伤，怕是和眼前这人有莫大关系的。 见这绿衣少年拦住自己，飞辰青灰的脸上顿时又恢复了那强烈的杀气，牙缝里狠狠挤出了几个字：“你，走开！” “哈哈哈！好！够胆识，那便让我们在打一场！”茹秦天大笑起来，手中的剑已经腾空而起，化作道道绿色的光芒，如同一片片的飞叶攻向飞辰。 他一向就自持在九天剑谷的年轻一代中实力最强，所以即便是刚才对战飞辰时他尚还不服气，想起若不是当时那一道奇怪的嫁接心脏的金桥让自己失了先机，那自己改为果断攻击肯定就必胜无疑了，怪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让对方占了先手而已，又想到自己在这么多弟子面前竟然慌张成那样，现在一想起来还恼怒不已。 “巧语！”飞辰嘴角勾起，轻喝一声，刚才消失不见的巧语便突然出现在茹秦天身后，一剑往着他刺去！ 这剑灵突然的出现让场中所有人都尽皆骇然，毕竟一个剑灵能够手持利剑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对手身后，这如何不让人觉得恐惧，且这一剑的速度无比惊人，看了像是尽得飞辰的实力也未可知。 茹秦天心下一冷，这背后突然出现的剑灵让他感到了死亡的临近，在对方没有攻击时，这剑灵竟然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直到她施展了法力才感受得到，如何不让他害怕，而这么短的距离足够让他冷汗淋漓。 恐惧下，茹秦天大喝一声，手中一块绿色小盾突然就飞了出来，哐当一声将巧语的一剑挡住，不过由于太过接近，这力量的强悍下将他打得一个踉跄，几乎前倾摔个灰头土脸，让他又是面子大跌了一回。而几十把飞剑也被他取了回来护在身前。 飞辰狞笑一声，身体前倾加速，手中便翻出一把剑来，这剑平常的很，乃是在剑池选出，准备送给花玲的‘大衍白光剑’，因为绝仙剑已经被吸收进了自己心脏为巧语所用，剩下不少好东西都是杀了正派中的人物才夺来的，所以他自然不敢用了，便只能拿这把四尺长剑暂时代替。 这巧语手中持有绝仙剑，等同于一个飞辰加上绝仙剑的实力，而飞辰虽然现在没了绝仙剑，但修为可丝毫没有下降，这就等同于两个飞辰对阵一个茹秦天，胜负自然就毫无悬念了。 只不过这种攻击方法也有弊端，他和巧语两个人同时攻击，同时施展法力，这法力消耗极为严重，飞辰本身修仙者六阶，离着飞仙还有四个阶段要爬，且修炼的是《仙霞正诀》，法力本来就低，这种打法顶多也撑不住一炷香的时间。 见飞辰快速奔去时，嘴里念念有词后，手上的剑诀跟着捏出，便有六把彩色的剑在他身边凭空出现，这些剑已经不是绝仙剑的模样，而变成了他手中的太衍白光剑，一齐飞向了茹秦天。 茹秦天收剑回来时，六凶剑依然攻道，他大喝一声，身上绿气大声，三十二把子剑刹那间就唤作守护周身的光芒，跟六凶剑交战在了一起。 然而飞辰也在此时赶到，一剑砍向这控制子剑的茹秦天。 茹秦天狞笑一声，他早就看出了这太衍白光剑的品级，这种货色在飞仙界只是一般三流门派的玩意儿，他的青光子母剑可是一等一的剑器，如何会害怕这剑刺过来？他手中那把在法力的灌输下绿得透明的母剑挥出，铛一声就与那把太衍白光剑白刃相交。 这声音一响起，毫无疑问的白剑断成了两截，见这茹秦天兴奋的神情，飞辰却倒身急退。只因那巧语的剑诀已经咏唱完成：“三辰天数透云霄，三辰雷劫落玄黄，三辰斗魁飞魄散，九剑至凶灭尘埃！” 茹秦天大骇，以为这剑灵只能进行普通的攻击而已，所以放心让自己的盾牌‘青元遁甲’专心防御巧语，却哪里知道会有个剑灵是可以自己念咒，自己发动法术的？一听这剑语，惊讶回头时，九把凶剑已经下雨般的掉了下来！而他的青元遁甲早就因为要挡住巧语手中的剑而自顾不暇，哪里还能估计剩下的九把剑？ 刹那间，白色，蓝色，红色的光辉照耀他的脸庞，如同死亡的阴影一般挥之不去…… 第二百零九章 黑白魔龙 只是吞噬了一把绝仙剑，威力便是如此的强，若是诛戮陷绝四把一起出动，那这景象何其壮观？虽然短短两个技能下来就耗掉小半法力，但自己的实际威力却增加了两倍，这让他对于深渊湖底下的那把陷仙剑更是起了窥视之心。 砰砰砰！连续九声后，一把把的彩剑没入了地面。但茹秦天已经不知去向。 众人凝神一看，原来这茹秦天已经站在了其父身旁，显然是茹剑天施展了什么法门让他儿子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而飞辰却没有理会对方怎么施展手段让茹秦天躲过这一击，他的眼前如今只有茹雨诗…… 云霞满布，朝雾喷薄，两人面对面相觑时，脸上多了些原本所没有的的生死感悟，飞辰脸上多了份淡然和看透，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顽劣。而茹雨诗则对自己的弟子少了层世俗的隔膜，在自己最爱的面前，她已经没有那该有的尘世偏见。 “师傅！”出自内心的呐喊，让他心情畅快，他完全没有想到人死了还能复活，他以为她已经远离自己而去…… “飞辰！”茹雨诗出自真心的呐喊让场中为之一凝，这师徒之间本不应该有这种带有道不明的感情称呼，连李凡真也是心头一振，这是什么他当然知道，除了两个人所饱含着爱恋，还有谁人能够说清楚这是神恶魔？ 茹剑天和萧琴夫妇的脸色也转由铁青，而茹雨诗的弟弟茹秦天脸色更是阴晴不定，这已经不单单是尘世偏颇说给他带来的冲击，加上无故输给飞辰让他落下的面子，已经足够让他肝火兴旺的了。 但正当两人仅有几丈之遥便能相拥在一起时，‘嗖’的绿光一闪，茹剑天便出现在两人中间，如同一道透明而直抵天地的高墙，让两人再前进不了一步。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着我们？”茹雨诗眼中显出了怒意，虽然对方救过自己，但不代表能无故阻拦师徒俩的相见，且见这茹剑天那饱含制止的眼神，这让她不得不有些气恼起来。 “雨诗，他是你父亲茹剑天呀！你难道把一切都忘记了么？你臂膀上那张九天剑谷的绿叶真是你父亲亲手印上的！”萧琴脸上泪痕未干，她只想要自己女儿能够尽快与家人认识。 茹雨诗听之浑身一颤，转过身再看这与自己长得仿佛的萧琴时，不可置信的神情显露了出来，但她臂膀上确实是纹有绿叶的，而这个只有自己知道，也让她不得不信对方。 “你不能见他，以后你将会和下界之人划清关系，下界的事情也将会与你再无干系，我会带你回九天剑谷，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既然是上界清玄门将你打伤，我茹剑天自然会和李清玄算清这笔帐。”茹剑天背过身，脸上是一种绝对的神情，彷如他的话就是决定对错的令牌。 “但……不，即使你们是我的父母，也不能阻止我和飞辰相见！我不会跟你去什么上界的。”茹雨诗袖子一挥，干脆的拒绝了茹剑天，只要能和飞辰在一起，她在哪里都无所谓。 飞辰愣在一旁，对方的父母阻挡自己，难道他还能够强求什么么？看着茹雨诗他有些迷茫。 “孩子……你要跟我们去上界的，你的弟弟，父亲和我都在那里生活，下界尽是肮脏污秽，你不能再生活在此地了！”萧琴一把将茹雨诗拉住，怜爱的说道。 “可是我爱他，我要嫁给他！就是下界肮脏污秽，我也要和他在一起！”茹雨诗两行眼泪掉了下来，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仪道德了，因为萧琴已经拉住她飞往那琉璃宝船。 “师傅！放开她！”飞辰大惊，脚下踏碎虚空，伸手想要拉住对方，但刚刚起步，就被一股威压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连身体也动弹不得，天仙的实力在此刻几乎是绝对性的。飞辰眉间轻皱，顾不上对这老丈人失礼，手上一挥，剑灵巧语便凭空出现在茹剑天后面。 “哼，你不配和我女儿在一起，虽然我茹剑天并不会以世俗伦理来衡量感情，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娶我女儿！”茹剑天手一挥，一股绿色的飓风便凭空在他身上刮起，轻松的将巧语吹飞出去几十丈。 巧语的实力与飞辰具有完全的联系，飞辰实力越强，剑灵便越强，但他如今的实力又怎么能是天仙期怪物的对手，因此虽然他强之硬接，但一个照面还是被吹得摇摇欲飞。 “茹剑天，你在上界呆着就呆着了，下了界欺负个孩子算什么？”申屠月见此状况，身体一晃就原地不见，出现在了飞辰前方，见她手上一档，便有个漆黑的光盾现出，将那股绿色飓风给挡在了前面。 “嗯？原来是暗黑魔龙申屠月，我起先便奇怪你们俩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现在仔细想来竟是被那通缉了几千年的黑白魔龙！哼，我听说你不是被紫金牛鼻子关在葫芦里了么？”茹剑天眉间一紧，手上剑诀一捏，顿时身上的绿色飓风开始狂暴起来，而这飓风隐有许多精光发亮的东西在他背后出现，细瞧下，竟是许多的碧绿小剑，而数量之多，肉眼难以察觉。 这些碧绿小剑每一把都是一摸一样，长有一尺两寸，竟细如毫发，更像是针而不是剑，这么多剑召唤出来法力消耗的厉害，但茹剑天却半点不绝浪费法力，且听他话中将申屠月两人称之为‘黑白魔龙’，可见对这两人多少是有成见的。 “嘿嘿，我们是黑白魔龙又怎样，你连那三千六百枚‘灭世琉璃剑’都召了出来，莫不是想要跟我们俩分个高下不成？”乐正依眸中精光一闪，手持天雷锤便出现在申屠月的身边，见他锤举过脑袋，便有一簇簇雷电在空中打下，聚集在这天雷锤里，这白光越聚越炽烈，隐隐有吞噬天地的异象出现。 众人一见这三人的对决一触即发，顿时连连急退，这三人的实力比之妖帝伯维和李凡真更是高了不知几许，看这阵势，要殃及池鱼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第二百一十章 无不散之筵席 “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一锤子下去，怕着清玄之巅也要毁了，到时候上边那些怪物问罪的时候，怕你茹剑天脱不了关系，反正我们俩是罪多不怕罚了。”乐正依脸上挂着笑容，恍若毁掉清玄门一个地盘像是毁掉一张破纸那般。 “哼！不愧是两界中鼎鼎大名的魔头，行事毫无顾忌。也罢，反正这些事情我也懒得管，不过我告诉你们，我这便带上我女儿离开这，识相的最好别出手，否则上了飞仙界，怕也没有你们这些北海龙子龙孙容身的地方。”茹剑天大手一挥，三千六百把灭世琉璃剑便悄然收入了他背部，当真神妙非常。 “嘿嘿，茹剑天，你有你的正道，我也有我的魔道，上了飞仙界还不知道谁人厉害了。”申屠月收起黑暗盾，嘴角上撅冷笑看着对方，完全没有半点顾忌的样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飞仙界的清玄门不刻便会下来，你们两魔头若还要帮这小子那就帮，我可先走一步了。”茹剑天抬头望天后，转而看向船上众人，丢下了一句话，便上了琉璃宝船，飞仙界其他门派之人参与这下界清玄门的事情根本就无法瞒过清玄门道祖李清玄，对方迟早就会派人来此，所以茹剑天为了避嫌才会速速离开此地。 “走便走吧，正道之人难道都这么啰嗦的么。”乐正依撇撇嘴，看着茹剑天离去，也是毫无办法，他也想帮飞辰留下茹雨诗，但显然两人实力若是跟他硬碰硬怕也是讨不到好的。 茹剑天却不理会乐正依，转过头对飞辰道：“你神魂虽经过那黑白魔龙的魔功强行改造，但注定万年苦修不能达到飞仙境界，我知道你和我女儿相爱，不过我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你。她是天仙之体，阳寿漫长，你却只有近百年的寿辰，连长生都不是，更不要说肉体不灭不死了。如果你爱她，那便不要纠缠了。” 茹剑天说完，手指一挥，便有绿色光罩罩住了欲要飞起的飞辰，他摇摇头便开始操控起这琉璃宝船离开。而茹雨诗已经被自己母亲控制住，连道别的话也是说不出来，只顾着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这挣扎着来寻她的凄惨弟子…… “师傅！哥哥姐姐！我求你们，帮我留住师傅好不好！？”飞辰一拳打在这绿色的透明护罩上，却是半点反应都没，他不禁看着两人，脸上茫然，见这宝船在茹剑天的操控下渐行渐远，一种无力感在他心中升起……因为他只有百年寿辰……因为他连踏破虚空都不能！ 乐正依、申屠月两人何尝不想帮他，但事实摆在那，人家父亲来要人，难道自己还阻拦住么？且对方的实力乃是天仙级别的，就算是两人联手怕也是难以对付，更何况上界清玄门的人就要到来，若还是纠缠不清，李清玄一下界，那恐怕连走都难了。 等着宝船上天，那绿色的罡罩终于消失不见，飞辰愣愣看着天空，半响，上边一抹闪光后，掉下了一件物件…… 他茫然若失的捡起那桃红色的牌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一块仙霞派掌门令牌，样子是朵五瓣桃花，是茹雨诗苦苦哀求下才得以往船上丢下来的东西。 飞辰白色的袖子抹了把眼泪，将牌子别在了腰间，双眸望向天空，神色间多了一抹坚毅，暗暗发誓要将仙霞派经营成寰宇第一的剑派，而不仅仅是世间一流的剑派！什么九天剑谷、什么上界清玄门，他统统都要踩在脚下！只有真正有了力量，命运才能够自己掌握，而不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既然茹剑天已经走了，那现在的清玄门可谓是势单力薄呀，倒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云飞辰我们一定要带走，他虽然心脏是你们清玄门圣物，但既然已经丢失了一百年，你们清玄门也等了一百年，而且茹剑天说他生年不满百，你清玄门大可以再等个一百年又如何，待到他离世之时将心脏归还也便是了。他是你的孩子，你不会狠心到要剖开他心脏取出这维系他生命的补天石吧？我们可是有很多种办法教他毁去这补天石的。”申屠月半咪着眼睛，眸中精光闪出，显然是想在和李凡真做笔交易。 李凡真脸色铁青，但看向飞辰时，却又是犹豫不定，现在的清玄门可谓是危机重重，外围弟子们和妖魔们打得难分难解，而这里又是有黑白魔龙和北海的近一百多实力都不弱的飞龙，最最难缠的是妖帝伯维此刻正在虎视眈眈，怕是形势一明朗就随时都要发起攻击，现在这妖帝伯维等着的就是自己和黑白魔龙闹翻了…… “这交易其实不错了，一百年就能稳当当的拿回自己门派的至宝，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你们清玄门只需答应飞辰不找你们麻烦的时候找他的麻烦就行，如此，我们俩现在便带着他消失在你面前，否则定然是要在你们上界清玄门到来之前毁了你这一主峰。”乐正依邪邪的咧开嘴，不由得李凡真多做考虑。 “逆子！你走吧！但你记住，别再多做恶果让正道中人蒙羞，否则我定不饶你。”李凡真眉间紧皱，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压制到这个程度，但形势所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大袖一挥便背过身去。 “很好，李真人一言九鼎，那我申屠月便当你是下了誓言了，但你倘若有违此事，我纵是拼着受三十三天外的神雷之罚，也要让你们下界清玄门鸡犬不留。”申屠月冷冷笑起来，她性格独断来去自由，也不等乐正依，转身便往天空飞去。 “弟弟别难过，我们走吧，你月姐姐都飞好远了，你还看什么。”乐正依见申屠月飞走，便拉了把站在场中盯着李凡真不放的飞辰，知道对方因为茹雨诗的事情难过，但也不怎么催促他。 突遭这么多变故，飞辰觉得是憋屈不已，师傅活过来却被老丈人带走了，自己身世又是纠缠不清，现在看着上界清玄门的人要来，自己还得灰溜溜的跑路，这算哪门子事情？ 两人独自站着时，天空突然间就照下剧烈的光芒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打碎这虚空下界一般。 “弟弟快跑路吧，这清玄门的援兵可要来了，若是李清玄这老魔头破罐破摔怕你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乐正依大急，一把就拉起飞辰离开。 飞辰抬头看向这天空的光芒，脸上顿时沉了下来，但也由着乐正依将他拉走，只不过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气得李凡真更是如同火上浇油。 “李凡真！若是我恢复了记忆，找到了你杀死母亲的证据，那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讨回个公道！”飞辰这声音远远回荡天际，久久不散。 “逆子！直呼我名！你还不快走！真想被道祖斩杀当场么！”李凡真却是低头径自轻喝，但这声音却是低沉，怕飞辰再听不到。 …… 离开了清玄峰，乐正依与申屠月两人带着飞辰快速的往着仙霞峰方向飞去。而刚刚离开清玄峰境内，这天空的闪光便突然如同崩溃了一般，而后清玄山开始笼罩在一簇巨大青光当中，外面之人也再看不见里面。 “飞辰小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三人飞在空中，乐正依不由得问道。 “回仙霞峰，现在怕仙霞峰还在大战当中……龙仙教朱雀堂纠集了两万的小妖来攻打仙霞，我速速回去救援才行。”飞辰不由得苦笑，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情着实多得忙不过来，现在他已经暂时不去想茹雨诗的事情，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就是急躁也是没有用的。 “呵呵，又是你惹出来的事情吧，我要是你师傅早被你气死了。”乐正依不由得呵呵笑起来，但却没想到飞辰这一听顿时是百感交集，径自又开始难受起来。 “你这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干什么？飞辰定也是为了仙霞派才惹上这龙仙教的，你这做哥哥的不安慰安慰就算了，老揭人家伤疤做什么！”申屠月白了乐正依一眼，速度更是加快了不少。 “呃……对不起嘛，你骂我这么凶干什么……”乐正依挠挠那头白发，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不怪大哥，都是我实力低微，若不然也不会失去了师傅。但我一定会变强的，到时候上飞仙界亲自将师傅娶回来。”飞辰脸色黯然，但心中要变强的火焰却依旧熊熊燃烧着。 茹剑天说得没有错，以现在他的实力，根本就不配拥有自己师傅，也只有自己真正变强了，才有资格堂堂正正的抢回自己师傅。而之前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隐居于仙霞派便能够和师傅白头偕老，现在想起来那是大错特错了，并不是你不惹人家，人家就不会找你麻烦，踏入了修仙界这险恶之地，实力才是一切命运的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