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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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的身形斜倚车边,环臂,慵懒的眸子里透出丝丝兴味。 魏青棠认命叹了口气,向孟瑶道:“阿瑶,你先回去吧。” 孟瑶应了,先上了马车。 魏青棠走到楚情跟前,低声道:“三公子,借一步说话。” 楚情饶有兴致的挑挑眉,跟在她后面来到一处僻静小巷。 这一路上,魏青棠已经想了很多,她知道以楚情的本事不可能瞒得住他,先前利用他来刺激曹沛元,就该想到有这种结果。不过还好,这楚小胖的人品她信得过,他不会说出来的。 只是…… “三公子,既然你已猜到,那吟越不必隐瞒,是,崔小姐这件事是我有意为之,但那是因为……”正想解释,楚情却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唇上。 这个姿势颇是微妙,魏青棠一凛,忙不迭退开。 奈何身后是堵墙壁,她后背贴上去,楚情却趁机上来,一手按在墙上。 他把她圈在墙壁和他之间。 小巷僻静,幽暗的视野中,只见男子俊美邪气的脸庞,和深情似水的眸。 魏青棠有些慌了,急道:“你让开!” 楚情低笑:“为何要让?” 两人离得很近,他这一笑,鼻息喷洒在脸上,痒痒的,麻麻的。 魏青棠咬牙,抬脚欲踢,却被他轻易格住:“丫头,同样的错我可不会犯两次。” 魏青棠心中更急,但见他缓缓俯身,凑到耳畔道:“吟越,我不在乎崔芝兰如何,我在意你。” 我在意你。 这四个字就像羽毛似的钻进耳朵里,挠得她全身酥麻时,心口蔓上又慌又乱的情绪。 国子监乐学校考,他那一首《凤求凰》让她明晰了他的心意,可到底只是委婉倾诉,不似如今这般直白。 怎么办、怎么办? 楚情把她的惊慌失措看在眼里,眸色略深,用沙哑磁软的声线轻问:“丫头,你呢?” 魏青棠哑口无言。 她前世只爱过顾文武,但当发现一切只是骗局后,便将那颗心严丝合缝的藏起来。 爱情这两个字,她发誓今生不再沾染。 可楚情这样霸道、直白的宣告,她该怎么说? “三公子,承蒙错爱,但我……” 不等她说完,楚情捂住了她的嘴。 夜风中,男人的掌心温热,他微微矮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丫头,你当真……不曾动过心?” 桃花目里似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折射出自己的影子。 魏青棠愣了。 刹那间,脑海中首先掠过一个清寒淡漠的影子,接着才变作一面巨大的黑帘,帘后之人不声不响,以纸笔传音…… 魏青棠一呆,秦宣?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秦宣? 明明才见过几次面,她却有种相识已久的错觉,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面前不用顾忌、不用伪装,她可以轻松自在的活着…… 楚情凤眸微眯,眼底一道暗芒划过,他直起身,放开了她。 魏青棠松口气,小声道:“对不起……” 楚情摇头。 他何等精明的一个人,那丫头眼中由惊到怔,再是最后的若有所思……每一分表情都没有错过。 这小丫头有心仪之人了,只是那人,并非自己。 楚情唇角扬起一抹笑,妖冶魅惑得惊心:“小丫头,他是谁,当真那么好,连我也比不上?” 魏青棠看着他笑容里隐藏的锋芒,暗暗心惊,只想秦宣一个又病又弱的家伙,怎么敌得过这妖孽。眸子一转,讪笑:“三公子误会了,吟越并无心仪之人……” “想骗我,怕我去寻他麻烦?”楚情扬眉。 魏青棠擦擦冷汗:“不是……” “呵,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瞒不了我。”楚情一笑,蓦地压身捏捏她的脸,“小丫头,别以为就这么算了,本公子要的东西这么多年从没失过手,你且等着,我一定把你从他手上抢过来!” 魏青棠左脸吃痛,正要骂他,却发现楚妖孽眼底一派认真。 糟了,他竟然是动真格的! 魏青棠抿抿唇,要说什么,那楚三公子一拂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望着楚情的背影,魏青棠暗暗扶额,她不过是当初救了他一次,怎么就引狼入室,让他盯上自己了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没魏九同意,她哪儿也别想去。 这朵烂桃花,就等着魏九来掐吧。 此刻,大长公主府外。 谢淮英坐在马车上,揶揄道:“怎么,美男计失策了?” 楚情冷冷抬目睨他眼,一声不响的上车。 谢淮英正色道:“楚兄,你不是动真格的吧?难道你真对那小郡主……” 楚情哼笑一声,邪气眸中亮起两道光:“她是我的,早晚都是。” 谢淮英大惊,这么些年,他见惯了好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曾看他上一刻海誓山盟下一刻冷若冰霜。楚情是浪子,一阵飘忽不定的风,没人能把这束风拘留在身边。他可以对每个女子含情脉脉,但那都不是认真的,因为他唯一的一份真,早在十年前那个叫“谢长歌”的女孩死时,便烟消云散了。 可没想到,时隔十年,他还会对另一个女子动真心。 而且,偏偏还是他们敌人的义女。 谢淮英不禁头疼,这到底是怎样一段孽缘。 两日后,崔芝兰和曹沛元解除亲事。 这又在京城里掀起一阵议论。 因为大盛开朝以来,第一次出现不是男方家退亲,而是女方休夫的情况!据说,崔相国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文章,痛斥曹沛元无德、少能、不贤、缺才,始乱终弃、胡作非为、欺上瞒下、虚伪不孝十几项大罪,然后大笔一挥——休夫。 崔晏身为当朝相国,文臣之首,有他的判词,谁还敢和曹沛元走近。那些往日里交好的人家纷纷避之不及,就连国子监祭酒等也连夜商讨,一檄长文劝退了曹沛元。这是第一个因为德行被国子监退学的人,顿时臭名远播,翰林学子均耻与之为伍。 魏青棠听绿儿叽叽喳喳的说着,暗道崔晏不愧是崔晏,看上去是清风傲骨的文人,可文人使坏,那才难以承受。 曹沛元不仅以后前途断了,就连京城只怕也待不下去。 “郡主,您是不知道,外面都拍手称快呢,尤其那些女儿家,好不羡慕崔小姐有这样一个宠着她的父亲,哎,郡主,要是您也……” 绿儿没说完,阿金打断道:“别瞎说,郡主这样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