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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话极有技巧,三言两语就问清了所有情况。 原来卫生员带来的两名战士,个子高的是少尉,另一个是上士,因为刚结束艰苦的野外驻训就投入了军演,导致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症,却来不及医治。 其实,你们可以去野战医院治疗的。叶羽晨劝说。 不!高个子少尉斩钉截铁,我们绝对不能去野战医院,这意味着我们将退出演习。 如果现在退出,那我们之前的坚持和辛苦全白费了。 野外驻训吃那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这场演习? 要么你们帮我们诊断治疗,要么就当我们没来过。 这下,叶羽晨更不能放他们走了,万一是急症耽误了怎么办? 许明湘对病人下不去手,你们到底哪儿不舒服? 谁知道,她一问,那个上士的脸腾地红了,居然羞答答地垂下了脑袋。 许明湘愣了,看见她会害羞的男兵很稀有啊! 少尉踢了那个上士一脚,你小子有点出息! 他说话咬字有些含糊。 卫生员问:那啥,你们有男军医吗? 蜘蛛是男的,可他不懂医术。 叶羽晨抿唇,摇摇头。 卫生员憋不住了,你们别跟个大姑娘似的,我来说! 原来 红着脸的上士,因为在野外驻训时条件太艰苦,本身体质又比较差,导致右臀部长出一个直径约三公分的脓肿。 且脓肿部位表面皮肤红肿,疼痛难忍,导致他坐着受罪,躺着也疼,偏偏赶上军演来不去医院治疗。 是臀部呀? 坐在驾驶室里的獒犬和二哈,控制不住地无声坏笑起来,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恶趣味。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叶羽晨安慰他,我们医生什么没见过,你,你别有思想负担。 她其实也很想笑。 卫生员知道那个上士的思想负担是啥,怪只怪这几名军医和医护太好看,又这么年轻。 换他也不好意思在她们面前露腚。 那你又是什么情况?叶羽晨接着问那名少尉,她必须仔细地确定他们的病症,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少尉张开嘴,直接让叶羽晨查看。 左下唇内侧囊肿,直径一点二公分。叶羽晨皱眉看着他,少尉,你怎么这么能忍?长了这样的囊肿,你是怎么吃饭的? 车长他就是没吃嘛!上士都觉得心疼,他嘴里的疮,一开始我们都没当一回事,只以为是天气太热上火,多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谁知道他那个疮,老是不消,还越长越大,反复发作。 一吃饭就往嘴里面渗液体,那疼得难受呀,弄得我们车长,吃是没法吃,睡也没法睡。 半个月瘦了五公斤! 卫生员有点歉疚的低下头,你们也知道野外驻训的医疗条件有多差,要是在旅部都好办,可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们告诉我的时候,军演都开始了,部队已经就位。 我这儿实在不具备手术条件,就盼着你们来呢。 蜘蛛忍不住了,你们这是瞎胡闹!虽然不是缺胳膊断腿的伤,那也不能硬憋着。 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去医院呢? 卫生员就不懂了,怎么是胡闹呢?这属于二级救治阶梯,我查过医疗手册,按你们的医疗条件和救治级别,是完全有能力进行这两台手术的。 卫生员年纪不大,态度却很坚定,现在是演习期间,一切以实战出发,这也是你们的职责! 叶羽晨在衡量自己是否具有手术资格,默默不语。 车内气氛有点压抑。 很少开口,一说话就剧痛难忍的少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语速缓慢口气很坚决,如果你们有困难,那我也不勉强,我手脚没断,绝不退出战斗。 就当我们没来过。 叶羽晨上下打量他,你就不怕延误病情?你的囊肿已经形成瘢痕组织,急需手术治疗。 军演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上士急了,怕少尉讲话太痛,他急着回答:我和车长是老乡,今年咱俩就要退伍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军演,也是最后一次。 要是我们就这样退出了演习,在将来的人生中,我们要怎样跟自己交待? 军医,你知道这有多遗憾吗? 就因为我们长了个疮,就必须灰溜溜地打包回去? 我们不怕牺牲,不怕阵亡,不怕疼痛,就怕丢人!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斗的路上! 所以大雨刚停,他们就跑来路边期盼医疗队的到来。 叶羽晨的心,怎么也硬不起来,许明湘更是半点想敲他们闷棍的心思都没了。 接不接?她问狐狸,带着些许期待。 哪怕做完手术后,这些兵可能会因为雏鹰一队而遭受阵亡的痛苦,她也想让他们适得其所,求仁得仁。 叶羽晨权衡再三,在确定了自己能处理之后,她深呼吸,好的,这两台手术我接了。 上士的臀部脓肿并不难处理,只是少尉的左下唇囊肿比较麻烦,需要局部麻醉,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