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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又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要靠收礼钱发财!我家志高说了,他不看重这些,他不缺那点钱!尽管心里已经在呕血,但薛巧巧脸上却带着骄傲的笑意。 同是一个大队的人,谁还不知道谁? 蒋兰花撇撇嘴,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也是,什么席配什么礼。我今天去吃酒,就给了两块钱的礼,陆家简直亏惨了!你是不知道,陆家的酒席办得有多好!估计市里的那什么饭店都比不过。 什么?怎么可能! 就凭陆有为那寒酸样,连一千块彩礼都拿不出来的男人,他能办出什么样的好酒席? 薛巧巧不信,她坚决不相信! 等蒋兰花自认把人打击够了,这才离开。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薛巧巧茫然地看着远处,始终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什么不可能?薛巧巧,你一天到晚的事也太多了!文志高一走出门,就听薛巧巧在那发神经,脸上的不悦就带出来了。 薛巧巧本来就被蒋兰花带来的消息气得心疼肝疼,现在见文志高凶自己,她立马爆发:我什么事多?我哪里事多?你说啊! 文志高是什么人啊,从小到大,连他爸妈都没跟他说过一句重话。 被薛巧巧指着鼻子骂,他也不乐意! 小两口在大喜的日子里,就站在薛家门口吵了起来。 薛巧巧和文志高怎样,陆家这边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严金枝作为新媳妇儿,按理说,大喜的日子她是不该干活儿的。 但到了下午,她就换上另一件大红棉袄,系好围裙就到厨房帮忙。 跟杜秀兰相比,严金枝能干太多! 许是知道婆婆不怎么喜欢自己,严金枝也不多话,麻利地接过婆婆手里的丝瓜网,奋力刷碗。 金枝,你放下,我来做。杜秀兰先是一愣,然后赶紧阻止。 不管怎么说,她刚进门的时候,陆奶奶也没让她干活。总不能到了她儿媳妇这,却改了规矩吧? 这事要是让她婆婆知道,不得骂死她啊! 严金枝避开手,谈笑自若:妈,你先歇会儿!我刚才就看到,你好像一直在揉腰,是腰酸了吧?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哎哟,大力媳妇,你这儿媳妇可真孝顺啊!嗯,我仔细瞧着,有为媳妇是个勤快人。你呀,就等着享福吧!旁边一起洗碗的中年妇女笑着打趣。 杜秀兰伸手按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本来她还想摆一摆婆婆谱,可看到孝顺又勤快的严金枝,她那点小心思也不好意思再摆出来。 这新媳妇可不得好好孝顺你啊,你跟你婆婆对她这么好,连家都交给她当。她要是不孝顺你们,那可就是狼心狗肺了!见这俩婆媳相处融洽,杜秀华忍不住说了句酸话,秀兰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媳妇刚进门,你就把家给她当着,是不是有点不妥? 那可是两千块啊!两千块,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严金枝拿着? 她凭什么啊! 陆悠刚走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酸味。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面色狰狞的杜秀华一眼,语气淡淡地说:秀华姨你这是啥意思?咱们陆家,不一直都是奶奶当家吗? 啧啧,陆悠你还不知道吧,你们今天给的礼钱,全叫你嫂子拿着呢!杜秀华以为陆悠不知道,她心中一喜。 那两千块礼钱的大头可是秦建国给的,要是让陆悠知道,这笔钱没有落到她妈手里,却落到新嫂子手里,肯定要闹! 结果陆悠只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啊,这不是应该的吗?跟当家有啥关系? 她给手足无措的严金枝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再看向杜秀华时,目光一冷,不过是两千块钱罢了,能当什么家? 不过是两千块钱罢了,能当什么家如果说陆家办事光礼钱就收了两千,这事让杜秀华嫉妒发狂。那么,陆悠现在这句话,就直接让杜秀华如坠深渊。 人家连两千块都看不上,这说明什么? 说明陆家的日子,过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甚至好到令她无法想象! 杜秀华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秀,秀兰,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晚饭再走吧?杜秀兰又不是傻子,她难道真的感觉不到杜秀华在针对自己吗? 她只不过是不想破坏儿子的大喜日子。 现在见杜秀华自己知趣,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客套话还是要说。 杜秀华执意要走,杜秀兰只好去送送她。 这东西你拿着,感谢你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杜秀兰将早已准备好的回礼塞进杜秀华手里,她可不想凭白无故欠人人情。 别人倒还罢了,杜秀华的人情,是那么好欠的吗? 等杜秀华恍恍惚惚走到家里,迎接她的不是丈夫的嘘寒问暖,而是来自婆婆的刨根问底。 给了多少礼钱?吃的是啥?回礼呢,在哪? 她婆婆虽然是城里人,却跟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