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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可以等,但是那在受虐的主角可等不了了啊,方宁书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妨,白安兄长禀告二长老之后,便回来找我就好。”他道。 方白安没有再多逗留,转身便往山下走去。方宁书目送他从视线中消失,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眼睫敛下。钱达凑上来道:“公子,现在已经夜深了,有什么事情还是休息要紧,我让采夏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屋子。” “小七如何了?” “知道您担心小七公子,”钱达凑着笑:“小孩子睡眠长,早便睡了大觉,我吩咐了下人若有什么动静就过来知会。” 方宁书点点头,道:“若是之后有什么,你就带他到山下躲着,不要轻易出来露面。” 钱达愣了愣,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但转而想到方氏现如今复杂多变的情势,也微有些了解了他的话,不由动容。 小七……真是三生有幸,得公子如此青睐。 . 夜深。 知了长鸣,轻风拂面掠过些许凉意,方宁书指尖微冷,一袭白衣坐在树中枝干,遥遥看着斗雪居,面色隐在树阴之后神色不明。 主角正身处水生火热,他已经不能再等着一切稳当之后再行动。 有路来的侍女经过,发觉有一团白物竟在这里,被吓了一大跳,待仔细看是方宁书,这才缓过神,收敛不得体的失容,问道:“少族长怎么在这儿?” “我母亲在哪儿?”方宁书道。 “夫人歇下了,”侍女小心翼翼道:“少族长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夫人?夫人此时已经歇下,要不然明日少族长再来……” 而她话还未说完,却感觉到迎面掌风袭来,胸口骤然剧痛,伴随着木折和沉闷的撞击声,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你是哪个院里的婢女?”方宁书神色不愉,收回手,冷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侍女眼眶立马发红,忍痛爬起来跪到地上:“少族长恕罪!是奴失言!还望少族长饶我一命!”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斗雪居中值夜之人的注意,纷纷赶来,待看到是谁闹事,皆面面相觑,除去有几人跑回斗雪居中禀告,其余的都跪了一地。 不过多时,斗雪居最尊贵的女主人便被惊动。 许玉未施粉黛的脸上不似白日那般紧致年轻,风韵少去,多添几分岁月痕迹,紧紧皱着眉,脸上带着深夜被惊醒的疲色。 一旁的侍女前来服侍她起来,许玉任由人搀扶,略作整理才出来见了人。 入目便是满地碎屑,在首位之上,方宁书面前摆着三罐酒,喝一杯便砸一个碗,大殿服侍的侍女奴仆一个一个都大气不敢出,静若寒蝉。等到看到许玉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赶忙起身跪倒许玉面前:“夫人,少族长方才过来,说要寻夫人……啊!” ‘嘭’的一声,方宁书手中的酒碗连带那半碗酒砸在了那跪在许玉面前的人身上,碗碎碎边飞溅,从那侍女腕处划出一极深的痕迹。 “敢告我的状,是不是?”方宁书满目戾色。 许玉就在旁边,碎片从她脸颊飞过,差些被误伤,偏头躲过后她眉头紧锁,声音带了几分不悦:“书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出声后,方宁书好像这才看到许玉过来,眼眶霎时通红:“母亲。” “你们都下去。”许玉沉声道。 仆人里立马都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一切静谧,只有方宁书饮酒的声音作响,许玉略有深思的看着方宁书,绕过碎屑坐到他旁边,声音低柔下来,开口道:“这是怎么了,和母亲说说。” 方宁书浑身酒味,佯吸了口气,情绪不稳道:“母亲……我究竟有那里不好?” 许玉道:“我们书儿是三大世家天赋最高的世家子弟,就算是青元派都会眼红的修仙好苗子,才十七岁,就已经是金丹后期,还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谁会说你不好?” “如果我好,”方宁书现在的神经极为脆弱,话语混乱,真像醉了般:“如果我好,那为什么父亲不喜我?我才是少族长,那个姓鹤的算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许玉挑眉,突然笑了,她染着豆蔻的手指抚向方宁书的头顶,声音轻柔道:“你知道鹤轻元了?” 方宁书闷声恩了一声。 “不必担心,”许玉抚着他的头发,慢慢道:“他再如何得你父亲的喜欢也无济于事,母亲在呢,这方氏的一切,在未来都是你的。” 她的声音好像蛊惑,方宁书晃了晃神,不知怎么突然感觉颈边有些发热。 “争你父亲的宠爱,没有任何作用,”许玉依旧在说,语气风轻云淡:“这方氏里,只有咱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那方温手里握着家族秘术又如何,守着督官之位又如何,母亲为你准备的东西,才是这天下最好的……” 颈边的热感蔓延至耳廓和大脑,方宁书神识逐渐有些恍惚,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许玉说的话就像烙印一般直冲脑海……他咬牙,用力,唇齿间铁锈蔓延,意识这才清醒几分。 怎么回事? 但无暇多想,方宁书目光看向许玉腰间的腰牌。 许玉此时毫无知觉,他手掌微动,一个与她腰间一模一样的腰牌在掌心出现,在短暂的时间中方宁书将之替换收入袋中,而后慢慢催动腹中灵力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