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是我的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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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芜笙入不了宫。谁才是最大的赢家呢？ 不得不说，作为一国之丞相，楚昊远的脑子不是盖的。 可他千思万想，都绝不会想到那害人的，就在自己的身边。 芜笙在那些大夫进进出出为自己诊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眼瞎了。 她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声音突然拨高，“不……不会的！昨天我才好好的……” “我的眼睛好好的！你们都在骗我！” “爹……娘……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你们只是没有点灯而已！快！香雪，快去点灯！快去点灯！” 芜笙已经歇斯底里，话里带着哭腔，但是她没有落一滴眼泪。 她不相信！她不能哭！ 香雪看着这样的小姐，很是心疼，“扑通”一下，跪在床边，双眼早就哭肿了。 但是她一个劲的安慰芜笙：“小姐，等大夫给你开了药，你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梅素也是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笙儿，别急，宫里的太医出手，绝不会有问题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你要乖乖的，听话……” 可梅素的心里知道，刚才那些太医看了之后，都是一个个的摇头。 连什么症状都看不出来！ 她的女儿，恐怕…… 但是梅素不能让女儿绝望，她是那么的骄傲！ 芜笙趴在梅素的怀里，咬着嘴唇，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即使是此刻，她依然美得不真实。 可就是偏偏这样，看起来更加让人替她委屈，可惜！ 一夜未睡的楚明挚，站在兰园的亭子里，看着从笙箫院进进出出的大夫。 他想，自己果然成功了！ 可他的心里，却是闷闷的。 “对不起……妹妹……对不起……”他在心里重复的说道。 义父义母对他视如己出，妹妹更是从小喜欢跟在他的身边，其实他很喜欢楚府的生活。 可惜……世事难料…… 带着满心愧疚，楚明挚踏入了笙箫院。 那些大夫已经离开笙箫院，都被楚昊远请到偏厅去了。 梅素看到楚明挚前来，马上说道。 “明挚，快来跟你妹妹说说话。” 芜笙的眼泪之前一直固执的没落下，可楚明挚一靠近，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她想，或许这是原身的本能反应。她真的好委屈！ “哥哥……” 听到她唤这一声哥哥，楚明挚好想全盘托出，是他害了妹妹！是他！是他忘恩负义！可他不能！他答应过那人的！ 楚明挚上前紧紧搂住芜笙，不停的安抚着她。 “妹妹，别怕！会治好的！就算治不好，妹妹也要开开心心的，哥哥以后就是你的眼睛！” 芜笙哭得更加厉害了。 凭什么整瞎了人家的眼睛，现在却做出这副不离不弃的样子？ 你的眼睛能看见，跟我的眼睛能看见？是一样的吗？ 真想直接弄瞎楚明挚，让他也尝尝这黑暗的滋味！ 但原身肯定不同意！ 从楚明挚的话里，芜笙大概确定了，这眼睛，估计是很难治好了。 她牢牢的抱着楚明挚，哭得小脸通红，她的眼睛没有睁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抽一搭的说道。 “哥哥……我一定会治好的！以前我也是能看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看不见了……或许，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我就又能看见了……” 梅素在一旁也跟着点头，“笙儿，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一定能好起来的！” 香雪也不哭了，她要对丞相府有信心，要对皇帝有信心。 她家小姐，可是未来的皇后呢！ 整个屋子，只有楚明挚的心情复杂沉重。 妹妹，居然一点都没有怀疑他！昨晚他为此事整整担心了一夜…… 真是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可笑……为什么她这么信任自己？ 亲情？还是其他…… 楚明挚内心的愧疚更加深了…… 而芜笙要的，就是楚明挚的愧疚！这样，对她后面的任务才更加顺利！ 皇宫，御书房里。 “章太医，事情到底如何，你如实说来。”尧帝背着手，一脸威仪。 章太医不敢有所隐瞒，恭恭敬敬的答道，“臣仔细研究了楚小姐的眼睛，她的眼睛睁开后是一片白色，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奇怪的是，脉象毫无异常，臣行医多年，对此症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一边说一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若有所思。 “楚小姐之前接触的人和物，就没有可疑的地方？” “老臣也问了楚小姐，她平日都呆在府里，甚少接触外人，吃喝用度都并无可疑之处，一切都是跟往常一般。” 尧帝挥挥手，让他退下。 丞相府，楚昊远同样眉头紧锁。 他听着偏厅里这些大夫各执一词的诊断，心越来越沉。 “你们只给一句话，到底能不能治好？” 还在争吵的大夫们纷纷安静了，连病因都不敢肯定，如何能肯定是否治得好？ 太医都回宫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们更加不敢下结论。 “本官看着，应该是中毒了，难道都诊断不出来？” 往往这种手段，都跟毒有关，楚昊远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可其中一个大夫上前说道，“楚小姐的脉象无异常，血色也正常，用了许多方法，也丝毫看不出中毒的迹象。想必，并不是中毒！” 另外几个大夫也同意他的说法。 无奈，楚昊远只能让他们开个方子，先试试再说。 可是这种情况，谁敢随便开方子？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丞相大人，这……这可真是为难我们了……” “就开个安神汤的方子吧！”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绝不可以让自己的女儿以为无药可救了！ 所以，必须喝药！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开了安神汤的方子，大夫纷纷离开。 楚昊远坐在偏厅里，看着手中的方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一生执着于朝堂，并没有太多精力放在家庭，如今大权在握，又有从龙之功，正是最辉煌的时候。 老来得一女，他极为疼爱，却不曾想，竟成了如今这模样…… “老爷……” 老管家小声的唤着。 楚昊远无力的问道，“什么事？” “那位，来了……” 那位！ 猛的站起身，楚昊远快步往外走去。 正厅里，一位身披蓝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 “老臣参见皇上！” 楚昊远快速的行礼，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情，皇帝会亲自踏入丞相府。 尧帝转过身，将楚昊远扶起，“爱卿不必多礼，朕带了平御医来！” “谢皇上！” 楚昊远拱手谢恩。 这平御医，是出身名医世家，专为皇帝看病。其医术可谓出神入化。与平常那些太医，自是不同。 如今，他能给自己的女儿看病，可见皇帝对他们家的看重。楚昊远心中更是感激。 不再多说，楚昊远恭敬的将皇帝和平御医请到笙箫院，香雪扶着芜笙走到外室。 梅素和楚明挚都在。 几人想要向皇帝行礼，被挥挥手作罢。 “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平御医不多言，上前查看芜笙的眼睛。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平御医的诊治。 而一旁的楚明挚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他害怕平御医看出来问题所在，又担心他看不出来，很是矛盾。 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在说，“她是你妹妹，你不该害她！” 另一边又在说，“你答应过的事情，不要后悔！” 楚明挚难受得满头大汗，如果不是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芜笙身上，恐怕他的异样，就瞒不过去了。 平御医仔细检查了很久，搞得本来不紧张的芜笙，都变得有些慌了！ 不会这么棘手吧？ 她悄悄的问系统，“原身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毛病？” 【蛊毒！千丝蛊，是一种很小的虫子，进入人的眼睛，就会快速的吐丝，遮住人的视线。】 芜笙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居然是蛊毒！楚明挚居然对她下了蛊毒！何其残忍！ 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虽然只在书里看到过，但也足够让芜笙恐惧了。 “能治好吗？” 【自然是可以，只要遇到对的人！】 听系统的语气，这平御医肯定不是那个对的人。 果然，平御医收好手中的银针，对着皇帝摇了摇头。 几人马上到书房谈话。 而梅素则是马上握着芜笙的手安慰她，“平御医妙手回春，笙儿，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芜笙也做出一副有信心的样子。 “嗯~娘，我相信平御医，也相信你们。” 而书房里…… “平御医但说无妨。”楚昊远直接开口了。其实，他已经不抱多大希望。 尧帝也冲着他点头。 平御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楚小姐这病症，实在是难以确定。怪哉，怪哉！”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既不像中毒，也不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倒更像是……失传已久的……蛊……” “蛊？！”尧帝闻言，拳头微微握起。 他们大尧国，从来都是禁止使用蛊毒一类的东西，因为建国初期，曾有人使用蛊毒，差点害死当初的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