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你是想让我儿子死吗
所以说，对于卫寒川，左锦瑜还真的是生不起那么深的母爱来。 只是这样的表现，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对左锦瑜的冷漠到了令人不可接受的程度。 时间继续…… 已经是夜里的两点钟。期间卫戍国因为心脏有些异状，被医生给紧急的医治了一番，并给其及时服下了药物，这才有了些缓解。 几经劝说，不过老人家仍是固执的等在手术室外。 另外就是吕燕，有一次差点儿晕倒，也是被打了一针后才坚持了下来。 卫家身处外地的一些成员也陆续的赶了回来。 卫寒川的大哥卫寒江，也带着一身风尘的疾步而至。和所有人微微点头打过招呼后，将卫寒山带到一边，详细的了解了卫寒川的情况。 了解完后，面色分外沉重的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把目光放到了一直紧贴着手术室门的萧婉身上。 自从罗晨菲劝过让她吃饭，她说她要等卫寒川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开过一次的口。那苍白的甚至已经胜过白纸的脸上，此时越来越多的却是那种无望的恐惧。 萧婉的大脑里，现实和梦里的情景交错缠绕在一起。 一会儿想着今天凌晨的那个梦，她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卫寒川在梦里和她说的那句话“叶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为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一阵阵不可抑制的绝望就会涌个满腔。 当脸部感受到手术室门上的那股冰冷，更为残酷的现实又将她给拉入到另一种未世般的黑不可测的地狱里。 “卫寒川……你别怕，无论你到哪儿，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的。 前世害的你孤独半生，这一世，我绝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绝对不会…… 这一世，注定我们是生同眠、死同穴的。” 萧婉在心里喃喃自语。 …… 凌晨四点半，所有人的紧张、疲惫都达到了一个顶点。 突然手术室的门一开，正贴在门上的萧婉毫无预防，也似失了感知的就向里面倒去，幸好有人一直轮流守在萧婉的身侧，在她将要倒下的瞬间一把扶住了她。 “出来了……出来了……”人群一阵的低呼。 “卫寒川……卫寒川……”萧婉猛的抬头，挣开扶着她的人的手，便要往手术室里冲。 还没等她迈出两步去，便先有一批的专家一身疲惫的走了出来，同时也挡住了萧婉的路。 “怎么样？”卫栋最先开口问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索性被防弹衣隔了一下，又是近距离的射杀，所以没有造成更为严重的贯通伤，但是却对肺叶以及右心房造成了重大伤害。 极为庆幸也算是奇迹的是，胸腔内聚积的大量的血液及凝血块堵在了心脏外膜的破口上，这才能使伤者不至于心脏大出血，能多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毕竟是伤的太严重，而且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伤者的出血量相对来说还是很大。 所以……能不能挻的过来，还要看伤者的意志力以及…… 唉！但愿老天开眼吧……能让我们的英雄闯过这道难关。” 其中最具权威的一位心脏方面的专家，神情有些黯然的给出了结论。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不会，绝对不会的，卫寒川一定没事……他不会有事的……卫寒川……” 虽然整个人都是懵的，但萧婉仍是听明白了老专家话里的意思，他是说，卫寒川能不能保住命，要听天由命…… 此时的萧婉，不光是语无伦次，连神智都有些错乱起来。拨开前面的那群专家，就要继续往里挤，她要去找卫寒川。 “也就是说，我们家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这条命，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机会了是吗？”被人搀扶着走过来的卫戍国，声音透着从没有过的颤抖。 “这……”望着卫戍国那似能吃人的眼神，几位专家都不知要如何的再开口。 他们都知道，把他们调集过来抢救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一名战斗英雄、不仅仅是一位为救战友奋不顾身的铁血男人，更是顶顶大名卫戍国卫老将军最最宝贝的小孙子。 如果真的不幸让这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那们更严重的结果也会可想而知。 再看到那个失魂落魄，已经快要到了崩溃边缘的一直试图往手术里冲的那个姑娘，不用想，也能知道，一定是受伤这名军人的妻子。 所以，更加不敢想象的是，如果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对这位姑娘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或者说是能不能承受的信这个打击…… “伤者马上就出来，我们现在要把他送到加护病房去，你们先看看他，但是先不能跟进病房去。”另一位专家狠了狠心，终于也开口道。 专家的话刚一落，手术室的里面又有一群人涌了出来，是剩下的几位专家以及医护人员，他们围着一个推床。 透过人群的缝隙，萧婉已经看到了躺在床上属于自己男人的那个身影。 “卫寒川……”萧婉喃喃着，又往前挤去。 “川子……” “老卫……” “卫营长……” …… 紧跟着的，是后面众人纷纷的低呼。 “卫寒川……你怎么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卫寒川……”萧婉已经第一个冲到床前。 此时寂静无声的躺在那里的卫寒川，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动也不动。脸上还挂着油彩，甚至还能看到他发梢所沾到的些许的已经干了的泥浆。 平时一直笼罩在周身的那股冷冽，仿佛在这一刻都已尽数的散去。 却也能明显的看出，两个多月没见，人已经瘦去了一大圈儿，甚至瘦到有些脱相的程度。 只那一眼，萧婉的心，就如同被人生生的揪去一般，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萧婉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卫寒川的大手，但在手快要触及他的手臂时，却又生生的停在那里…… 因为此时卫寒川的两只手臂上都扎着针，有血液及其他透明的药体，正通过这些针管，速度加快的注入到他的身体里。 不止是手臂，甚至连双脚的脚腕上都被扎上了针，也都输着各种的液体。 于是，萧婉的手，便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缓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落到了卫寒川的指尖上。 入手，指尖一片的冰凉……冰的萧婉跟着全身甚至连心脏都是一个激灵。 “卫寒川……”萧婉的声音干哑，轻轻的将卫寒川的指尖握在掌心，似乎想通过自己掌心的热度，来唤醒他的意识。 “川子……”卫戍国也围上前来，轻声的叫着卫寒川。 看着眼前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卫寒川，老爷子怎么也不能把他和以前那个总和自己斗嘴，气的他跳脚，却也哄的他心花怒放的那个欢蹦乱跳的孙子相提在一起。 这一刻，卫戍国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不由的，伸手用力的捂住了胸口。 “爸……” “爷爷……” “老将军……” 看着卫戍国慢慢的倒下去，周围又是一阵的惊呼。 随即就有推床又推了过来，卫戍国被人小心的抬到了推床上，快速的被推走。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没能进入到萧婉的大脑中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卫寒川一个人。 握着卫寒川的指尖，萧婉跟着推床的移动，机械式的往前走着。 卫栋带着一批人跟着推着卫戍国的那个病床往另一个病房的方向而去。卫梁和吕燕等人则跟着推着卫寒川的这些医护人员往加护病房的方向走。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无法形容的沉重。 虽然前来的人有这么多，但好似仍有种顾得了这边，却顾不了那边的无奈与痛苦。 “三少夫人，我们要把卫营长送进加护病房了，您就到这里吧！” 跟随着的医生，已能确定萧婉的身份，在到了加护病房的门口后，见萧婉仍是在握着卫寒川的手，就轻声的说道。 “我要进去……我要陪着卫寒川……我要一直陪着他……”萧婉痴痴呆呆的喃喃着，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卫寒川的指尖。 “可是……这样对伤者的伤口有可能会不利的……”医生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要陪着卫寒川……我要一直陪着他的……”萧婉嘴里念念叨叨的，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你给我松开！你是想让我儿子死吗？你这是什么歹毒的心肠呀你……”左锦瑜气急败坏的叫嚷着，就要上前去拉扯萧婉。 却不料，在手还没够到萧婉的时候，人却已被卫梁一把扯到了一边：“你这样才是让我的儿子死！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川子一眼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 不要说是左锦瑜，就是在场的所有人也从没见过卫梁这样的狠厉，不禁一时间都有些呆愣。 左锦瑜刚要朝着卫梁叫嚷，却在一抬眼的瞬间，发现卫梁那凶狠的恨不得能杀死人目光，直直的射到她的身上，令左锦瑜不禁立即就是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