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劣徒在线阅读 -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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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什么糕啊?”姚不为笑得揶揄,拿胳膊肘蹭了蹭叶闻流的胳膊,“依我看,咱们叶师弟这般魂不守舍的,是心里有人了。”

    丘浅寒乐呵呵笑了笑?,讷讷道:“姚师兄,你说什么呢?叶师弟整日待在这沐春殿,也见不到什么姑娘。就是出了沐春殿,也没见他同什么姑娘亲近过。”

    叶闻流收了心神,朝着姚不为扬扬眉:“姚师兄,我那点儿小心思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有什么可说的,倒是你……”他递给丘浅寒一个眼神,笑?得是那狡猾的狐狸,“哎,丘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那洛神谷的荩衣姑娘同咱们丘师兄倒是挺般配的?”

    前面一段话丘浅寒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叶闻流后半段的话他倒是听明白了 。他傻乎乎望着姚不为,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姚师兄,咱们叶师弟说得不错,我瞧着那荩衣姑娘就不错。那日灵湖来攻我无垢天时,她不是还帮过你么?”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姚不为想反驳。

    “姚师兄,那荩衣姑娘生得明艳动人,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么?”丘浅寒带着一脸的真诚,全然没有半分说笑的形容,“虽然说她性子有些跋扈张扬。”说到这里,丘浅寒回头瞅了瞅叶闻流,“这性子同咱们叶师弟倒是挺像的,不过你看,现在你和叶师弟相处得不也挺好的么?依我看呐,你们两个凑一对挺好的。”

    姚不为带笑?的面皮僵了僵,然后他伸手在丘浅寒脑门儿上重重一拍,面上笑?意不减叫人瞧不出喜怒:“就你聪明,净会瞎猜。若是不会说话那你以后就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丘浅寒动作笨拙地往边上躲了躲:“哎,姚师兄,你别打了!我往后不乱说了!不乱说了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姚不为收了手,继续吃瓷碟中的花生。

    “欲盖弥彰?”叶闻流笑?得欢快,“姚师兄,我看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才对,哈哈!”

    “闻流。”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闻流回头,得意的笑?瞬间噎在了嗓子眼儿里,他忍不住干咳起来。姚不为丘浅寒也瞧见了身后的乙莫年,纷纷起身行?礼:“岁华尊。”

    乙莫年踱到叶闻流跟前,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什么异常,这才转身回了正殿:“随本尊来。”

    叶闻流冲着姚不为挤挤眼,在丘浅寒肩上拍了拍,吆喝道:“师弟我先走了。”欢欢喜喜跟进了正殿。

    丘浅寒站在院子里,瞧着紧闭的殿门发呆:“姚师兄,我怎么感觉岁华尊看叶师弟的神色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姚不为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佯装无事笑?了笑?,“我怎么瞧着没什么两样。”

    “是么?”

    “当然是了。”姚不为推推丘浅寒,“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了。”

    “奥,好。”

    院子里丘浅寒姚不为的谈话被乙莫年尽数收入耳中,他神色怔了怔,自己的表现竟是这么明显么?

    “师尊。”叶闻流站在一边,一脸喜色,“师尊唤徒儿来所为何事?”

    乙莫年收了心思,目光淡淡望着叶闻流:“今夜本尊同尹仙翁有事商议,疗伤的事……”尽管那种事两人已经做了十几次,可是每每提起,他还是忍不住面皮发热,“今日早些。”

    叶闻流笑?着咧咧嘴:“都听师尊的。”

    “好,你先回房,本尊一会儿过去。”

    “是,师尊。”

    傍晚的光景,乙莫年来了偏殿。

    到时,叶闻流刚好在坐在桌边,手里握着的书本歪歪扭扭。

    听到开门的动静,叶闻流一双眼睁得老大,尽是期待:“师尊!”

    乙莫年今日穿了件月白纱袍,风轻轻吹过袍角,纱袍随风扬起层层涟漪。他身披月色,踏风而来,好看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嗯。”乙莫年神色淡淡踱到桌边,挨着叶闻流坐下?,“准备好了么?”

    叶闻流眉间夹着清浅月色,眼角的笑?意化作丝丝缕缕的温柔将乙莫年慢慢包围:“嗯,准备好了。”

    乙莫年没有说话,他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就要起身。一个不留神碰翻了茶壶,晕湿乙莫年一片袍角,叶闻流赶紧上前来收拾:“师尊小心,别割了手。”

    这话刚出,叶闻流“哎呀”一声,血迹自指尖滴落。乙莫年上前握住他的手,小心为他拭去指腹上的血迹,眉间是淡淡的心疼:“鲁莽无状。”

    叶闻流笑?嘻嘻瞧着乙莫年不说话。

    乙莫年自怀中拿出一方绢帕,他小心翼翼帮叶闻流包好伤口。叶闻流突然拉住乙莫年的手,眼底亮晶晶的,隐约还带着一丝忐忑:“师尊。”

    “何事?”

    叶闻流有些紧张,手心沁出了层薄汗,他迟疑半晌才开口:“师尊同徒儿做这事只是想为徒儿疗伤,还是……还是……对徒儿也存了旁的心思?”

    这个问题在他心头烦扰多日,如今能当着乙莫年的面亲口问出来,叶闻流这心里轻松不少?。

    乙莫年平淡的眉心不着痕迹皱了下?,然后眉心重新舒展开来。他平视着叶闻流的眸子,目光极轻极淡,还带了丝清冷:“疗伤而已,莫要多想。”

    心口处,缓缓裂开一道细缝。然后,那细缝越裂越大,越裂越宽,最后哗啦一声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