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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夫人犹豫道, “自然是他眼瞎不识货!” “哇!——” 大哭一场之后的何阙珠想明白了,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子,打着灯笼都找不见, 自然是所有人都爱的。 “本小姐一定要让他喜欢上我!然后再狠狠甩了他!” 激将法激歪了,没吓跑何阙珠,反倒让她更加坚定。 沐青天听着便宜儿子和准儿媳的情感故事,嘴巴就没合上过。 朱敬守玩心大起,托着沐青天的下巴一上一下,还偷着把大拇指伸进去,挑弄里面隐藏的小舌头。 “别再让多多耽误人家姑娘了。”沐青天瞪了朱敬守一眼,猛地合上牙齿,差点给庆王的手指咬掉。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有时候旁观者也未必清楚当局者的心思。” 何阙珠死缠烂打,钱多多不胜其烦,结果俩人非但没有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反倒有往“欢喜冤家”方向发展的趋势。 从前钱多多觉得何阙珠就是个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疾苦的刁蛮小姐,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 结果刚刚在城外,他甚至还主动揪了何阙珠的小辫子。 “你是说,咱儿子也喜欢何小姐?”沐青天吃惊。 朱敬守被“咱儿子”哄得高兴,也没卖关子,说:“喜欢估计谈不上,但是好感总是有一点的。” “那还等什么,解决完浰头水患的事,赶紧准备嫁妆,哦不,聘礼,送到何府上。” 朱敬守慢慢靠近沐青天,眼神低沉,一把把沐青天扑倒在桌上,牢牢掌控着他的全部。 “卿卿还没入册做本王的王妃,钱多多怎么能越过我先娶亲?” 古代等级制度森严,长幼尊卑有序,大哥没娶大姐没嫁,后面的弟弟妹妹都得等着。 沐青天不敢看朱敬守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含糊道:“不都答应过你了。” 而且木头都凿了那么多次,还能反悔? 朱敬守熟练地摸到了沐青天衣服的系带,手指轻轻一勾就剥了沐大人的壳。 “这还是白!天……” “为了防止卿卿反悔,本王可得时时刻刻都‘挂’在卿卿的身上。”朱敬守笑笑,开工。 小壹跟随车队,一直走到杭州城附近,在郊外绕了很久才入城。奇怪的是,守城的卫兵没怎么检查,就放他们通行了。 车队进了何府的后门,带着银瓶的尸体,还有满车的药材。 东窗事发,沐青天亮出钦差令牌,亲自审理此案。 何阙珠上一秒还在屋里给钱多多磨小剑,下一刻就被抓去了官府。 钱多多听说何府出事,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手里的算盘却掉到了地上,摔成好几块,算珠滴溜溜乱滚。 何老爷很平静,从朱敬守到何府,他就预料到了今天。 “水患未平,你购买如此大量的药材,是何居心!”沐青天拍响惊堂木。 朱敬守没有参与审案,而是带着人封了何府。 “王爷。”钱多多看了下周围的吏典,抱拳对朱敬守说。 “叫义父。” 钱多多心中不解,但没有问出口,从善如流道:“义父。” “你是来问何府的事。” “不……”钱多多有点不好意思,脱口而出。 “别急着否认。”朱敬守拍拍养子的肩膀,“回衙门看看。” 不到两个时辰,沐青天就审清楚了。何府家大业大,可却没有之前安吉县伍家那么复杂。 何老爷买回来药材,不为倒卖。相反,他甚至要倒贴银子进去,以极低的价格将常见的救命药分发给杭州的灾民。 同样,他杀人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报仇。 很多年前,何夫人外出访友。当时她身怀六甲,还带着二女儿,不幸在路上遇到山匪。 何家家底深厚,势力也不小,山匪不想惹上麻烦,准备直接灭口。何夫人吓坏了,捧着浑源的肚子,抱着二女儿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厮杀惨叫声,瑟瑟发抖。 “娘!娘!” 忽然,一个山匪钻入马车中,拉住何二小姐的手,把她拖出了车厢。 再醒来,她已经回到了何府。 何老爷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叫大夫们进来看诊。 原来,山匪行凶是,恰好有一江湖侠客路过,出手相助,救下了何夫人一命。只可惜,当时现场太混乱,见义勇为的侠客也不知道何夫人还有个小女儿,于是只把她送到了城门口。 侠客得了笔不菲的银子,去别处开了间镖局。何府还找了很多文人墨客,书写诗文话本歌颂恩人。 何夫人对此事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女儿,便整日诵经点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祈祷。何有道也广行善事,希望祖宗保佑女儿还活着,同时借着人脉悄悄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朝廷前几年出兵剿匪,当年那伙山匪全被捉拿归案。何有道从知府那里得了消息,说他们当时把孩子卖去了仁和县。 又是苦找,何有道终于找到了女儿。可她此时已经沦落风尘,甚至还是头牌。 何有道顾忌面子,又舍不得女儿,便去找夫人商量。 两全的方法,便是随便捏造出一个“富商”,让他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带出县城。等接到杭州府,再恢复女儿的身份,对外就声称是从乡下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