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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敬守觉得不对劲,说:“这里没有外人,叫父亲。” “是,父亲。” 小肆不舍地交出一锭银子。这可是他半年的俸禄,居然被一个小孩给骗走了。 朱敬守赞赏地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说:“稳重了。” 沐青天觉得庆王比自己更像是老父亲。 说完,朱敬守看向小肆。 “这么显而易见的激将法和陷阱,回去另罚!” “是。” 到了城门口,沐青天正准备出示自己的钦差令牌,就瞧见不远处金灿灿的,差点闪瞎他智慧的双眼。 鹅黄色小姑娘跑过来,叉腰说:“我爹欢迎你们入城!” 守城的士兵一见是何家的小姐,立马放行。 等靠近了,沐青天才终于看清楚,那堆金灿灿的东西,全是金子。金马鞍,金轿子…… 好,好富贵。 何小姐一脚踏上金子做的小凳。 沐青天:好,好心疼。 朱敬守脸色不太好,何家的吃穿用度,甚至比皇宫还要奢靡。 杭州知府听说钦差大臣和王爷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这何家是什么来历?”沐青天好奇地问。 何家靠海运发家,海运被禁后,又做起了木头生意,再是纺织,总之到了现在,何家的生意遍布整个杭州府,大到钱庄,小到参观,都有何家的资本。 不过何家世世代代安分守己,改交的税一文不少,还经常给朝廷捐钱,乐善好施,城中的人都很喜欢何老爷。 “大人,驿馆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知府说。 沐青天想了想,毅然决然选择住进何家。 反正是何小姐邀请的。 钱多多非常不同意沐青天住在何府,因为他跟那个何小姐不对付。 沐青天语重心长地劝儿子说。 “多多啊,这么多黄金,你不心动?” 钱多多的确见钱眼开,但他就是不喜欢何小姐,宁愿不要金子,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沐青天已经做好让儿子入赘何家的打算了,到时候再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两白银,任务不就齐了? “父亲高兴就好。”钱多多叹气,“我要回张家继续帮工了。” “去吧去吧。”沐青天笑眯眯的。多多现在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移动的金矿。 何老爷听闻王爷来了,赶紧率领一众亲眷出来拜见。 “有底子。”朱敬守小声对沐青天说。 何老爷年纪看起来不算大,龙马精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草民何有道,叩见王爷,钦差大人。” 何小姐有些惊讶,跟着跪下。 沐青天脾气很好,特别喜欢穿得像个小黄鸭的何小姐。 “免礼。” “谢王爷,谢大人。王爷与大人此番前来,草民真是三生有幸,陋舍蓬荜生辉!”何老爷笑得爽朗。 沐青天抬头看着包金的房梁,确实挺“辉”的。 何老爷是真的热情好客,而且一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朱敬守和沐青天丝毫不怯场,从诗词歌赋到水患赈灾,样样都能说得上嘴。 下午,由苏州府知府牵头,在何府为沐青天和朱敬守设宴。钱多多作为沐青天的养子,自然也出席了。 “草民先敬二位大人一杯!” 他一届平民,不敢给朱敬守敬酒。 朱敬守盯着身边晕乎乎的人,夺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何老爷睁大眼睛。 “沐大人乃钦差,不宜饮酒。” 知府站起来告罪:“是下官疏忽了。” 何老爷反应很快,立刻让人换了好茶上来。 酒足饭饱,苏州知府说起了水患的事。 “苏州情况不乐观,但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多。” 沐青天抬起头问:“这是为何?” “不瞒大人,草民已经送了好几车粮食往苏州府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去了。”何有道谦逊恭敬地说。 知府叹息:“何老爷此次帮了苏州府很多,可谓是救苏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本官不胜感激。” 广州府与杭州府受灾情况相当,可杭州府的灾民数量明显少于广州府,很大一部分是何老爷的功劳。 他收购来粮食,以低价卖给灾民,且只卖给灾民,免得奸商从中获利。除此之外,他还雇人去为灾民搭建房屋,让他们不必在城外冲门。 简直是活菩萨在世。 正因如此,才显得十分虚伪。 晚上回到房间里,沐青天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蜡烛,被进门的朱敬守瞧见,惩罚性的拍了爪子。 “下次不玩了。”沐青天收回手。 “你觉得何老爷怎么样?” “说不好,得去周边看看才知道。” 沐青天对何有道还抱有怀疑,并不轻易相信他说的“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苏州府”的话。 “对了,倒卖的那家查清楚了吗?” “已经派小壹去盯着了,他们口风很紧,只知道是杭州府的。” 沐青天伸了个懒腰,准备爬上床睡觉。 “干嘛啊?”他回头看着蠢蠢欲动的朱敬守。 “伺候钦差大人歇息。”王爷也是很不要脸。 沐青天安抚地亲了朱敬守一口,说:“乖,这是在何府,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房间里,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