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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赶紧给本官起来。” 崔瀚心意已决,死志已明,就算沐青天这么说,他也没站起来,还是跪在地上。 “别逼我动手。”沐青天不轻不重地敲敲床板。 崔瀚缩了缩脖子,摸着鼻子站起来,怂在一边。 “过来!” 崔瀚往床边挪了下。 “过不过来!” 说到底,崔瀚还是胆小。他本就不坚定,再被沐青天一吓,刚攒起的雄心壮志全散得没影儿了。 “成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智取懂不懂?” 沐青天勾勾手指,让崔瀚靠过来。 俩人跟做贼一样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发出奸笑。 “大人英明!下官明白了!” 沐青天欣慰地看着跳进自己陷阱里的崔主簿,在心里发誓,一旦他逃出去,马上就带着朱敬守回来救你。 阿颜这么着急行动,要不是朱敬守上山了,要不就是出事了。他的目标只有阿颜,如果连累到崇明县县令,对他,对山寨都是百害无一利。早早收服阿颜,才能早早把他送下山。 白崔瀚兔此时还不知道,他最相信的沐大人已经把他卖了。 杀害空山愁的凶手还没找到,墨脸竟也失踪了,连同他的寨子,一夜间,没留活口。 阿颜忙的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他按照铁老三说的路上山,的确发现了毒沼。那地方极其隐蔽,若不是仔细找,根本找不到。 毒沼确实存在,铁老三没有说谎。难道一切都只是毒气作祟?可这又不能解释空山愁的死。 所有的草药都试过了,怪病还在不断蔓延。手下的寨主一个接一个失去联络,阿颜的势力在顷刻间被削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主寨,还有长蛇、旋风等寨能供他驱使。 必须赶紧送沐青天下山。 阿颜做好了放弃崇明县地盘的准备,为了崔瀚,他可以金盆洗手,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与崔瀚度过余生。 还没等他去找人,崔瀚首先气势汹汹地送上门来。 “大当家,崔瀚说要见你。” 阿颜放下手中的信,对随从说:“按计划做,把他带到门外,别让他进来。” “是。” 崔瀚今天来,就是来威胁大当家的。 “既然大当家这么看重你,你为什么不顺势反过来威胁他呢?”沐青天说。 他要让大当家放了阿颜,如果不放,他就自/尽!至于之后的事,反正他做主簿也做腻了,能救阿颜已经足够。 “停。”随从拦住崔瀚推门的手。 “大当家还有事,你不能进去。” “哦。”崔瀚缩回手,乖乖站在门外等。 越等越不对劲……崔瀚面泛桃花,尴尬地捂住耳朵。 他他他,他居然白/日/宣/淫!!!不知廉耻! 房间里的娇媚一声高过一声,崔瀚是个连青楼都没去过的白鸡,哪儿受得了这种刺激,当下就想跑。 随从讥笑,说:“软面馒头就是软面馒头,回去找你娘吧。” 说完,他还凑近一点,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时不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激将法起了作用,崔瀚不服气地踏步回来,说:“你才是软面馒头。” 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怂,他也学着随从的样子把耳朵贴上去。 听着听着,崔瀚的脸色就不对了。 那女人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就好像,好像…… 他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也不愿意去想。 里面好不容易停下来,崔瀚正打算敲门,就听见妩媚至极的女声:“大当家,您太厉害了。” 低笑清清楚楚传入崔瀚的耳朵里,是他最厌恶的大当家的声音。 “阿颜,真不愧你这张脸,红颜祸水。” “您说什么呐,讨厌~” “话说,您真要留下那崔瀚?有奴家一人陪着大当家,不够吗?”女人的声音百转千回,勾在每个人心上。 “怎么,阿颜吃醋?” “若阿颜说是呢?” 崔瀚听到大当家大笑两声。 “最毒妇人心,崔瀚爱你爱到骨子里,他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怕不是当场就得背过气去。” “穷酸书生,哪儿能有大当家的威风……” 剩下的话崔瀚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呆呆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往房间走。 阿颜是好人,一定是大当家逼她的。 不久后,房门打开——里面只有阿颜。 随从恭敬地上前奉上茶水,说:“大当家的,崔瀚全听见了。” “他什么表情?” “失魂落魄,如丧考批。” “嗯,下去吧。” 崔瀚回到房间,抱住枕头默默掉眼泪,脑袋像霜打了的茄子,抬都抬不起来。沐青天快心疼死了,觉得阿颜实在不是个东西。 崔瀚不甘心,修整两天后再出发。无论如何,这次他都要问个清楚。人不顺的时候,就连上天都在开他的玩笑。 第二次,崔瀚又撞见大当家和阿颜独处。 “你不是一直喜欢崔瀚?难不成是为了他才故意接近我,想让我放他走?” “妾身真真冤枉。从前妾身在崇明县无依无靠,有傻子愿意送东西,妾身哪儿有不接的道理?” “崔瀚送什么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