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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王爷了,如果继续留在自明里,难免会有些不方便。” “那我们马上启程,我让史候简写任书,直接去崇明县。”朱敬守放开气势,想给沐青天一点压力。 “自明里还没富起来,我不能走。”沐青天拒绝道,“要不,你继续戴上面具?” “如果你答应,就喝了这杯茶。” 朱敬守看着递到他面前的茶杯,再看看沐青天透着狡黠的眸光,就知道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 不喝,自明里没他的地方;喝,他与沐青□□夕相处,却不能用本来的面目,如何不让他嫉妒。 “那就这么说定了。”沐青天笑着看朱敬守把茶水一饮而尽。 他本以为戴上面具就好了,结果第二天沐青天就开始跟他保持距离。只要他一靠近,沐青天就会躲开,实在躲不开的时候就叫唤“停云”。 “虽然戴了面具,但你还是王爷。我们还是不要走这么近,以免被人说闲话。” 从每天都可以亲亲抱抱到现在手都拉不上,庆王殿下气出内伤,于是姚经道就遭殃了。 沐青天留在自明里,由朱敬守去崇明县核实姚夫人信上所说的事。崇明县的百姓看到苏州府驻兵把县衙团团围住,纷纷过来围观。 史候简在在佛堂中央的佛像脚底发现了一个机关,打开后得到了一盒账本和书信,均是姚经道的字迹。 证据确凿,朱敬守直接让人把姚经道押进大牢,三日后于菜市口问斩。念姚夫人不徇私情大义灭亲,特赦免其子死罪,贬为庶人发配西南充军。 不查不要紧,一查,姚经道府里的每个人都不干净。杀过人的直接押入大牢和姚经道一起行刑,没杀过人的都判了流放。 临走前,朱敬守站在门口转身回望佛堂中高大的佛身。都说佛家慈悲,可姚夫人一心向佛,最后却还是不得善终。 【庆王已至崇明县,姚经道害人无数,庆王不会放过他。要想保全你的家人儿子,就按信上说的做。】 眼睛越发昏花,姚夫人将信纸吞下肚子,仰头看着佛像,却怎么也看不清佛祖的脸。 解决了姚经道,张富也躲在府里不敢出来,沐青天的生活越发滋润起来。每天调戏一下庆王,再教狼崽走路,惬意啊~~ 等到庆王殿下马上就到爆发的边缘的时候,沐青天才轻飘飘晃到朱敬守的房间里,抱着英俊让它认人。 朱敬守表面上不乐意,看起来还在生沐青天的气,背地里却抓着英俊让它叫“爹”。英俊不知道“爹”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只要一说“爹”,它如果紧跟着“嗷”一声就有肉吃。 英俊什么不懂,英俊只会喝nei吃肉。 二月开春,冰雪消融。沐青天把藏了一个冬天的辣椒种子全都拿出来分给自明里的农户去种植,又把官田都租出去种稻谷。 距离下一个任务截止还有四个月,沐青天决定还是先把香皂和果汁的事搞完再去想办法弄茶叶。 用冷压法取橘皮精油产量太小,正值冬春交替,腊梅还剩一些,桃花也在慢慢开放。沐青天组织了一场团建活动,带着里正/府的大家去山上踏青采桃花。 “福圆戴花枝,大姑娘。”福宝偷偷把开花的桃枝别在福圆头上,赶快跑远嘲笑他。 福圆气急败坏,扔了桃枝就要去追福宝。 书卉和翠竹坐在一棵早开的桃树下铺着垫子,再把篮子里的吃食一份份拿出来摆好。 翠竹知晓书卉身份后,再加上那天书卉的冷漠,翠竹一度疏远书卉,对她只剩恭敬。书卉还挺喜欢翠竹的,抓耳挠腮想找个理由和翠竹重归于好。这也不能怪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关键时刻还是要给庆王撑脸面的。 “翠竹,你看我做了什么?”书卉捧着花环回来送到翠竹面前。 “大人心灵手巧。”翠竹挪开视线,继续手下的动作。 书卉想给翠竹戴上,却被躲开了。她脑子一动,转头就要去找沐青天,嘴上还说着:“沐先生俊秀,戴花环肯定也好看。” 翠竹连忙拉住书卉,又急又恼,说:“公子和王爷正在议事,大人还是等下再去吧。” 哪有男子戴花环的,书卉这么做是折辱她家公子! “那你戴。”书卉笑嘻嘻道。 “大人亲手做的花环,还是大人自己戴吧。”翠竹扭头。 “那我就去给沐先生戴。” 翠竹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书卉这样无赖的人。她败下阵,接过花环放在自己头上。 “果然好看。” 沐青天背着小娄采桃花采得不亦乐乎,远远把朱敬守甩在身后。初春的桃花最好,嫩,还带着些新枝的清香。摘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朱敬守没有跟上来,刚想回头去叫他,一阵风携着花瓣吹过,迷住了他的双眼。 朱敬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出尘的青年站在桃树下,用手遮着双眼,衣摆被风掀起,落了满头满身的花瓣。 他失神向前走了两步,就听到沐青天语中带笑的、轻快的声音:“昶安,你怎么还不过来。” “就来。”朱敬守克制地走到他身边,从他头上捻下一片花瓣,等他再转身时放在鼻下轻嗅。 多少年过去,庆王仍旧会梦到这天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