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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敬守一脸黑线看着地上叠罗汉的两人,震声道:“还不起来!” “哦哦哦!”小柒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错过了小叁一闪而过的晦暗眼神。 朱敬守没想到沐青天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找他,还好他提前卸掉了面具,不然真的说不清楚了。 赶走小柒和小叁之后,朱敬守叹了口气,拎起房间里的茶壶走到沐青天房门口,敲敲门说:“公子,您还在吗?” “哪位?” “刚刚多有打扰,请公子见谅。” “没事。”沐青天翻身裹紧自己的被子,不想跟变态扯上关系。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沐青天过来开门,朱敬守又说:“公子刚刚不是要找茶水?我沏了一壶新茶,权当赔礼。” 沐青天砸吧砸吧干到起皮的嘴,思索再三,还是穿好衣服爬下床开了门。 “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朱敬守一把按住沐青天即将合上的房门,笑着说。 “请进。” 这是他第一次以真实的身份面对沐青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庆王,此时甚至有些紧张。 喝了几杯茶,沐青天也差不多清醒了。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面前俊朗的男人,问:“呃,这位公子,请问您知道在下隔壁住着的那人去何处了吗?” 朱敬守皱眉。他不喜欢现在这个身份下沐青天对他的称呼和自称,感觉十分疏远。 “公子不必担忧,他只是有事外出。小叁是我的手下,今早遇到二位,便稍微打听了一下,借用了房间。” 沐青天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吴停云被“按E斩杀”了呢。 “哦对。”沐青天从荷包里掏出一点碎银,“今天早晨三公子请在下吃了很多东西,在下非常感激。既然三公子是您的手下,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朱敬守在心中苦笑,看起来沐青天是一点儿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啊。 “既然公子这么客气,那我也赠公子一份小礼。”朱敬守解下腰间的一块小小的圆形玉佩,“若是公子将来有麻烦,可去顺天府找我。” 多说多错,朱敬守害怕再待下去沐青天会看出什么,于是收下银子就和他告别了。 沐青天捧着手上的玉佩发呆。 顺,顺天府啊!!! 他小心地把玉佩收回怀里,又觉得不踏实,找小二要了针线和剪刀,剪开胸前的里衣,在心口处缝了一个小袋子,将玉佩贴在心脏前。 这位帅哥敢说“拿着玉佩去顺天府”,就证明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沐青天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他奋斗这么久,终于抱上了大腿,有了第一张“免/死/金/牌”。 第二天早晨他再去隔壁敲门,出来的人就变回了吴停云。 “停云,昨晚你去哪里了?”沐青天试探道。 吴停云早就知道他会问,先是装作惊讶,而后又如实回答:“在下听说福寿堂出事,所以去夜探了一番。” “果然。”沐青天没有一丝惊讶,“老板和管事还好吗?” 吴停云摇头,说:“听别人说,县丞昨日带人大闹福寿堂,把老板和管事全都抓了,还封了福寿堂。” “为何封?” “以次充好,卖耗子肉。” 沐青天不屑地“嗤”了一声。社会发展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呢? “大人早已知晓?”吴停云问。 “我和福寿堂事情做得光明磊落,张富能看见,崇明县其他酒楼也能看见。树大招风,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并不难猜。”沐青天说。 吴停云挑眉,对沐青天的欣赏又多一分。他接着问:“那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见沐青天贼笑一下,单纯的小脸上露出不符合他性格的狡诈。 “就看这风能不能一直吹了。他们抄了福寿堂,肯定也得到了番椒,只要谁家用番椒做菜,我们就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与县衙勾结。” 张富承诺与县衙三七分成,但只有红金子,没有酒楼来做,那也是白搭。福寿堂不愿意合作,姚经道就出手毁了福寿堂,转头与主动投诚的蓬莱楼合作。 蓬莱楼从姚经道手上买来红金子,如获至宝,马上就让大厨加进菜里,广而告之。 福寿堂被抄,自然就没人做麻辣喇蛄了。崇明县的百姓是又馋又可惜,每每路过被封的店前,都会摇摇头叹息。 福寿堂的厨子全都是吴耀祖的宗族亲戚,对吴耀祖绝对忠心,发誓与福寿堂共存亡。蓬莱楼来请过他们,所有人都拒绝了。怪就怪在县丞这招实在是损,说福寿堂用耗子肉,不就是在打他们这些厨子的脸? 蓬莱楼迫不及待地打出“麻辣喇蛄”的旗号,果然招来了许多嘴馋的百姓。可许多人一看价格,却没了吃的兴趣。 福寿堂定价十分亲民,一小碟麻辣喇蛄只需二十文,大一点的五十文。而蓬莱楼新推出的麻辣喇蛄,光是一小碟就要二钱,份量还比最初福寿堂的小份少了很多,只有区区四五只喇蛄。 “小二,你们这麻辣喇蛄也卖得太贵了些。”一个食客抱怨道。 谁知那小二竟冲食客翻了个白眼,语气很冲,说:“爱吃吃,没钱就别点。你以为这道菜是给谁准备的?” 说完,他还嫌弃地打量了下这一桌的人。 “穷酸鬼。” 食客暴怒,站起来指着小二的鼻子破口大骂,最后拂袖而去。那小二也不在意,用肩膀上的白布抹了下他们刚刚做过的桌子,嘴里嘟囔:“果然是穷鬼,一道菜都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