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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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不吃不喝不睡,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我便如一朵被折了枝的花一般急剧枯萎。 帮我送饭的小女仆跪在我面前哭泣,“欢颜小姐,你就吃一点吧,如果知道你还没吃,少爷又会惩罚我们的。” 我知道他会。 绝食这招看来是用不了了,我认命地举起筷子,却虚弱到连青菜都夹不起来,“你喂我吧。” “让我来。”我的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我用尽全身的气力想回头瞪他,却乏力到连仇恨的表情都做不出了,“用……用不着你……” 小女仆又开始瑟瑟发抖,小小声地哀求,“欢颜小姐,就让少爷喂吧……” ……我心里那个郁闷。 齐政赫抱我坐在他腿上,我冰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麻木地任他喂。 他也不在意,一口一口的,喂得又起劲又耐心,我原本一句话也不打算跟他说,可实在像个被填食的鸭子喂得小腹都微鼓,终于忍无可忍地制止,“够了!我已经饱了!” “噢。”他有些惶恐地放下碗勺。 “放我下来。”我继续冷面。 他这次却没理我,径直抱着我往卧房走,“我们去睡觉,看你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 “我不去!我不要跟你睡!和你在一个空间里待着都让我觉得恶心!”我吃了点饭有了力气,在他身上胡乱挣扎。 “好的、好的,”他柔声安抚我,“我看你睡着了就走。” 他将我放在柔软的床垫上,合衣躺在我的身侧,我强撑了几日,其实一沾床就困了,昏昏欲睡,可他在我身边,又让我浑身紧绷得像一只刺猬。 他看我一脸防备如临大敌似的,不由苦笑,“欢颜,我不会吃你的。” 怎么就不会吃我了?他就是一个吃人的恶魔,他吃了我的纯洁,吃了我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吃了我对男女之情的美好向往!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悲怆,“齐政赫,你用这招睡过多少女人,为什么唯独不肯放过我?万一别的女人也有了你的孩子呢?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们?” “只有你,没别人了,不可能有别人……”他轻轻绾我的发到耳后,“欢欢,我们好有缘分……” 缘分?!他居然好意思把如此恶劣的行为说成是缘分!我的三观都要碎裂了,“齐政赫,你不正常,你真的是个疯子!”我仿佛看一个怪物般的看他。 他随我骂随我侮辱,即不气也不恼,只是痴迷地看着我笑,“没关系,你愿意骂我也是好的。” “神经病!”我气得口不择言。 “嗯。”他点头称是。 “你、你这个……”我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厚脸皮,秀才遇到兵,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更恶劣的词来形容他了。 “嘘——欢欢,”他将食指点到我唇上,“不是不让你骂,只是骂人也是需要力气的,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活下去,这样才能好好折磨我不是吗?” “我折磨你?”我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讲不进去任何道理的无赖,灰心到几近崩溃,“齐政赫,我不想折磨你,一点也不想,我也不怪你也不恨你了,只要你放和小昱我走,好不好?” “你不恨我了吗?那很好啊,那你和我在一起,我们结婚!”他眼里闪着兴奋而执拗的光。 我呆呆望着他,感觉我的精神世界坍塌了,我似乎被困在了这个没有人气的大房子里,就像被困在一座活死人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周围尽是可怕的魑魅魍魉,牢牢束缚着我,而我却无法从炼狱中逃离。 至此我再未提及过要离开的话,也再不自虐,齐政赫很开心我的转变,相较于以前而言,他对待我的态度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因为我的脾气翻转得无比躁郁。 “啪!”滚烫的粥被我一手掀翻,齐政赫端粥的手立刻通红一片,但他第一反应不是躲开,而是马上隔开我不让我也被烫伤,“这做的什么垃圾玩意儿,这么难吃!谁做的!”我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转头问旁边伺候的女仆。 我是明知故问,知道这粥是他亲自熬的。 女仆尴尬地看了一眼齐政赫,“是……” “是我做的。”齐政赫主动坦白。 “哦——怪不得,”我冷漠而嫌弃地看着他,“垃圾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一股垃圾味。” 女仆听我如此大言不惭,吓白了脸,偷偷望了齐政赫一眼,他却毫不在意,示意她将一地狼藉收拾掉,“没关系,你不满意,我再去做,做到你满意为止。” “永远都不会满意。”我故意挑衅。 “那我就帮你做到永远。”他看着我笑,眼里只有宠溺纵容。 我被他笑得失去了战斗力,冷着一张脸落荒而逃。 他最怕的动物就是猫,我偏偏在家养了只猫膈应他,只是我也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混不吝的混世魔王竟然会怕猫怕到怛然失色。 猫咪本就出入得无声无息,每次都是冷不丁地从哪里冒出来把他吓得惊惧失魂,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过瘾又张狂,满心满眼的解气。 只是有时候齐家骧看见了,总是很无奈地摇头叹息,眉宇间淡淡流露悲伤。 我很不解,我也有特别怕的动物,比如老鼠或者蛇,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凝重吗?何况他作恶多端,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愧疚。 直到有一次,他又被我的猫吓得夺路而逃,很久都没有进门,我走到阳台,看见月色下他一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痛苦地揪着头发,肩膀不停抖动,甚至隐隐有压抑的哭声传过来,可怜到……竟让我有丝心痛。 这绝不是寻常的恐惧,而更像是心理创伤。 “他为什么怕猫?”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女仆一脸茫然,“不清楚,欢颜小姐。” 第二天我就把猫送走了,随便找了个猫毛过敏的理由。 晚上我们还是睡在一起的,无论我作天作地,只有这一条他不能妥协。 可我在这件事里也找到了折磨他的乐趣。 我临睡前必吃一盘大蒜,并且三天两头不洗澡,邋里邋遢,就是要弄得他性致全无,他只笑我孩子气,照样毫不嫌弃地亲亲我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嘴,“不许吃那么多大蒜了,伤胃,我只是想抱抱你,不强迫你和我做爱。” 讲得那么直白,我的脸红成了洋葱头,配合嘴里熏天的臭气,简直可以就地炒出一盘猪肝。 他变本加厉,咬着我的耳朵调情,“更何况,你上面的嘴吃大蒜有什么用,我用的是你下面的嘴。” 我差点没出息地吟出声,他却摆出圣如佛的姿态,帮我盖好棉被就翻身睡去,徒留我瞠着眼睛忍受下面的嘴饿得直流口水。 日子在我一天天锲而不舍的折腾中悄悄溜走,无论我怎么作死怎么蹂躏他,他都忍耐,我渐渐觉得乏味了,更何况,惩罚他不是我的目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怎么发泄也无法将已经形成的伤害逆转,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罢了。 齐家骧不止一次找到我想跟我解释那晚的事,都被我以强硬的态度搪塞了过去,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数,当年的事情有隐情,恐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但齐政赫却从不跟我提,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是他跟我说,我愿意听的,可我也绝不会主动去问,我怕我要心软,如果他忏悔,我可能会毫无立场的很快就原谅他。 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我不想放过他,也不想放过自己。 我每天考虑得最多的还是如何带小昱逃离,直到有一天,我抓住了一个机会。 *** 作者:齐政赫,你向远房表妹下药一事,你可知错? 齐政赫:拜托!我只是想吓吓她家靳北辰那个大猪蹄子而已,你不是在另外一本书里都说清楚了嘛! 作者:好,还不知悔改是吧?欢颜,给我继续虐!虐到他掉渣渣,尼玛的就因为写了下药这一章害我掉收藏!摔! 欢颜:好嘞~ 齐政赫:老婆?老婆啊喂我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