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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野见状笑道:“不用太过担心,此物药效已过,这香气对人也?只?是个气味了。” 虽然?他是如此说,但这香气确实太过刺鼻。 谢闲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圆珠,格外眼熟:“这是……胥桦?” 方在野眼神一亮,点头:“你竟知道?” 谢闲捏起那红圆珠,角度正好?烛光重合,红圆珠被烛光衬的更加血红:“年少读书多,在《五国?图志》的奇木篇中?曾读过胥桦的介绍——” “奇木胥桦,百年成苗,千年成木,万年飞花,有参天?覆地之资;其体血红,木香千里便是无人之境;闻其香食其木者,可?白骨在肉,万寿无疆;若能得其花,便能羽化成仙。” 谢闲指尖揉搓着红圆珠,嗤笑:“今日一见,奇木胥桦倒也?不过如此,是世人夸大了。” 方在野摇了摇头,笑道:“这胥桦与其说是奇木,倒不如说是毒物。胥桦本身确实能使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可?若是孕妇食之,胎儿会比一般的胎儿更加吸食母体精血,最后胎体强大母体偏弱,极易导致母体在胎儿先降世之前死亡,胎儿也?被憋死其中?,且这胎儿必是畸形儿!” “这些利害编书人未曾知晓,游历五国?将民间传闻编著成书,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不知其真?正药效,便也?没人反驳,一直流传至今。” 谢闲幽幽:“那你是如何知悉?你莫要与我说你们?药王谷有这胥桦。” 方在野意?味深长的看了谢闲一眼:“正是,药王谷内有一株世代流传的胥桦,恐世间只?有我们?药王谷那一株胥桦,就是因为这些利害,所以药王谷历代先祖将胥桦定为毒物,禁止药王谷门人将胥桦流出于世。” 莫飞沉吟片刻,看向谢闲言语缓慢:“当年宫中?太医院给?出的诊断是先皇后难产失血过多,还未待小皇子出世便仙逝了,小皇子便紧跟一起去了……” 谢闲猛地捏紧红圆珠,眼红如血:“闭嘴!” 莫飞乖乖闭上嘴。 “你,”谢闲的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他停顿了一下,平复自己的情绪,“你确定你们?药王谷没有将胥桦流出。” 方在野和莫飞相互看了一眼。方在野摇头:“谷中?只?我师徒二人,先皇后从有身孕到仙逝,我师徒二人并没有出谷,且胥桦在药王谷禁地无人可?盗,师父更不会让此害人之物出谷。我出谷之前还去禁地照料过胥桦,那株胥桦完好?无损。” “我看了这颗胥桦木制成的圆珠,被保存的极好?但还是可?以验出脱离本体已有些年份,就更不会是我药王谷里那株。” 谢闲沉默。 “谢闲,据我的判断,藏红花和胥桦不会是一个人做的。藏红花只?是要小皇子的命,而胥桦却是要一尸两?命!” “我知道。” “……”方在野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可?还是开了口,“有句话我知道我不该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药渣你给?我之前,是寂悯先找到的,我不信他没有看过,更不信凭他的医术他认不出胥桦。而且……” “而且什么?你说。”谢闲揉着眉心,语气微弱。 方在野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气:“我知道这样说有坏你们?感情之嫌。但皇后难产我不信陛下会不让寂悯去救治,这次安王病危陛下便下令让他去治,更何况当年令天?下百姓艳羡赞道的帝后情深!若是他去了,他怎么可?能——” 谢闲低吼,指间有粉末飞出:“够了!” 方在野怔怔,而后皱眉:“我只?是说出我的考虑,至于信不信全在你。” 方在野话一落,屋内无人有所应答,鸦雀无声。 谢闲语气疲惫:“你们?先出去罢。” 方在野和莫飞面?面?相觑,莫飞越过谢闲和方在野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国?师?” 谢闲脑袋依旧低垂,只?是眼睛猛然?睁大。 寂悯回?来了? 他听见了? 他会怎么说? 若是他真?的同方在野说的那般,那他又该如何? 门外,寂悯顶着那副高山雪莲的模样,越过他们?二人走了进去。 “当年陛下确实命我进宫给?先皇后救治……”寂悯走到谢闲的不远处看着谢闲。 而莫飞和方在野跟在他的身后。 谢闲坐在榻上一动不动,没有神情也?不看寂悯,宛若一尊巧夺天?工的雕像。 “我也?的确知道先皇后服用藏红花和胥桦。” 方在野跟莫飞嘀咕:“我猜的没错吧,他肯定知道!”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莫飞着急道。 方在野努了努嘴,接着看戏。 寂悯脸上也?没有表情,唯独眼神紧紧落在谢闲身上,似乎想从那尊雕像上找出一丝活人的气息,他特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让那雕像听清楚:“我在先皇后孕中?有见红迹象后,便开始照看她?的身体。” “那你——唔!”方在野惊呼出声,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莫飞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半晌,谢闲睁大的双眼失去了神采,他一字一顿:“你的意?思?是,在我姐姐还没生产之前你便知道她?的药被人动了手脚,而你就让她?一直服用那药直到生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