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十二章 黑岩的目的!
“南宫,杀了他!” 静! 一道低声笑意,清清淡淡,好似玩笑;一片诡异安静,山雨欲来,望而生畏。 忠启公周身一哆嗦,惊恐万俱的瞪着沐药儿,神情慌乱,一惊未平,一悚又起,身子一软,几欲匍匐在地。 “庄主......你不能......不能杀我......我......唔” “啊——” 伴随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忠启公一动不动,木讷呆滞的垂下脑袋,不敢置信的看着身上穿腹而过的利剑。 “你......你......噗” 两字未出,利剑攸自体内抽出,忠启公只来得及喷出一口血,便身子一抖,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众目惊悚中,南宫牧慢慢悠悠的收了利剑,似是嫌恶剑身的血迹,半蹲着身子,捏着剑柄在忠启公身上蹭了又蹭,待剑身不沾一丝血滴,放起身踱步至沐药儿身边。 二楼幕帘侧,慕容墨月颀长身姿翩然而立,周身肆意邪魅,孤傲拒人千里。 血腥更浓时,凤眸半眯,凝着南宫牧手中薄如发丝的利剑,嘴角不自觉微微咧开,眉深似海。 传闻,水木副庄主南宫牧,手拥神器嗜血,杀人不离手,离手不杀人,如此,今日怎会突然换了杀人行头? 其之,怪哉! 对面,洛闻亦若有所思的望着南宫牧,眼眸探究更甚,思之更深。 “庄......庄主,你这是......这是何意” 忠启公一死,齐国使者彻底慌了,余忧未消的目光,在一众黑衣人身上掠过后,甚有眼色的扶着栏杆下楼。 虽步履踉跄,颤颤巍巍,但到底是下来了,所幸途中,没人开口,亦无黑衣人突然发难。 待到了人前,齐国使者抬袖拂去额间冷汗,恭恭敬敬朝沐药儿行了个大礼,略带颤音道: “庄主,方才是老夫眼拙,这些尸体中,却有我齐国之人,但还请庄主明察,其中我齐国三人,绝非老夫带来的人,我便是有一千一万个胆,也不敢冒犯贵地啊,庄主,明察啊!” 周身冷汗涔涔,齐国使者不停抹着额间冷汗,心绪难平。 杀一敬猴!这女人绝对是杀一敬猴! “呵” 揉了揉眉心,沐药儿略显疲惫的眨了眨眼,瞧着满地的尸体,面上冷漠似冰,却皆掩在面具之下,只声音疏离冰冷: “啧,说来,我这庄子好多年没见过死人了,今日,也算为我这拍卖会添彩了,不过,这血浓味,本庄主甚是不喜,所以” 目光幽幽朝慕容墨月望了一眼,转瞬又猝然回眸,慢慢悠悠的站起身,翩然朝门外走去: “南宫,差人将这里收拾了,本庄主先带五国朋友,去外面喝口茶,让诸位友人,尝尝我那狐狸的手艺” “是,小姐” 南宫牧高声应下,振臂而挥,很快,楼阁内一众黑衣人迅速而动,忙忙碌碌,徒留满屋惊愕的五国之人。 去......外面喝茶? 狐狸的......手艺? 娘啊!好诡异! ............ 迷雾森林,阴森可怖。 鬼阁后院,氤氲雾气腾饶,诡异寂寥,树林密集,林林总总,犹似可耸云霄。 树林中,柳十娘提裙踏雾而至,拂开横枝末节,一脚一颤,仿若雪中迷途的步履商人,揣着满腹心绪,眉头紧锁,踽踽而行。 “磨磨唧唧,你倒是行的稳!” 一道冷厉嘲讽,似来自古老幽深的悬崖陡壁,沧桑沉寂,柳十娘浑身一抖,几欲腿脚发软,却亦只是一瞬。 驻足抬头间,面上已是一片肃清冷漠,毫无表情,恭恭敬敬对着前方抱拳行了一礼,肃声道: “属下见过尊主......唔” 一道凌厉风声,伴着涔涔落叶,呼啸而至,浑厚掌风穿过层层叠叠攀纵枝节,直直打在柳十娘身上。 狼狈跌坐在地,柳十娘捂着胸口,只一声闷哼,目光诚敬,无一丝起伏。 “呵,骨头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黑衣黑袍,黑发獠影,自身到脚一身黑,面上依旧是那副突兀的白色无脸面具。 诚然,此人正乃天佑寺内,与沐药儿悲天一战的黑衣人。 黑岩! 柳十娘抬眼对上他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目,撑在地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面目恭敬,沉声道: “十娘有负尊主重托,请尊主责罚” “责罚?哈哈哈” 嘎吱嘎吱,若生锈铁杵磨针的尖锐鬼畜声,令人不寒而栗,黑岩负手而立,若俯瞰蝼蚁般,眯眼打量着她: “哼,因为你的愚蠢,让本座的计划,耽搁如此之久,罚,本座一定会罚,不过不是现在,她医术上的本事,如今已超过本座,若她看出你的异样,会坏了本座的好事!” 鄙睨侧目,斜斜望了她一眼,冷哼道:“起来!本座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抚着树干站起,擦去嘴角血迹,柳十娘强压下胸腔翻滚的痛意,规规矩矩站的方正,一脸恭维屏息,认真听教。 “请尊主吩咐,十娘定不再负尊主重托,否则......提头来见!” 最后四个字,柳十娘刻意加重了语气,低垂的眉眼,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似是对她的态度很满意,黑岩负手踱步,自树枝掐下一孤零青叶,望着上面脉络清晰的纹路,沙哑道: “今日拍卖会,五国皆有备而来,稍后,定会有场混乱,你寻个机会,将左相府二公子李季麟,引入谷青曾经的房间” 丢掉手中青叶,回头瞧见柳十娘满脸漠然,冷哼一笑,忽而侧身望向树林尽头,那宏伟寂寥的楼阁,诡异道: “再寻个机会,让西凉那三公主洛画,进入鬼阁,让她看见鬼阁内的秘密” 鬼阁的秘密! 那是...... “尊主,鬼阁是沐药儿的命,若别人知了去,只怕......” 在惊恐仓促中抬眼,柳十娘再忍不住,身子轻颤,隐有压抑汹涌澎湃的情绪,沉声道: “尊主,您不是不想要沐药儿的命吗,那洛画对璃王执念极深,若让她知道沐药儿和上官琉璃的秘密,又得知鬼阁的秘密,那岂不是......” “住口!” 黑岩冷厉喝止,直接打断她的话,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看不清脸上神色,却依旧能从粗重急切的呼吸中,看出他的不悦。 “太慢了!太慢了!本座没时间再等了!接下来的规则,必须由本座来定,她太安逸了,本座必须给她点刺激!” 闻言,柳十娘指尖微微发凉,伸手捂住翻江倒海的胸口,几经挣扎,终是咬牙问出口: “可是尊主,鬼阁的秘密,除我三人知,便是洛画进去,又如何能参透?” “参透?哈哈哈” 一道犹似嘲讽的大笑,令人禁不住周身一抖,瑟瑟发凉,柳十娘低垂着脑袋,没有抬头,却依然自他薄凉笑意中,听出了诡异的算计与得意。 “不!她不需要参透!只要让她看见那个东西,就会给本座带来意外的惊喜,哈哈,彼时,那丫头被逼成魔,本座的机会,就要到了,哈哈哈” 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 被逼成魔......终成魔? 原来,他的目的.....是把小姐......变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