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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奶娘听了笑道: 人都说保山嫂子是个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个人儿,常日还不理会,今儿可见识了,真真说出的话,没有再中听的了。 方碧青心里倒舒坦了起来,这保山家的到真是个会说话的,笑了笑道: 那你就和我说说,这旧年是如何办的,我忖度着循着旧历,即便有些出入,也不会有什么大差错的了 李婆子忙道: 主子说的极是,这事儿瞧着琐碎,说起来也没什么,咱们府里的人虽多,连里到外也不过三百多人,别的府里倒也没咱们府里的衣裳做的勤,只一年两身衣裳就罢了,咱们府里是郡王妃宽厚,特特又赏下了年下的衣裳,一般用库里头积年用不着的些布料,拿出来,每人做上一身,有那不舍得自己添置的,过年也有个新衣裳穿。男的,无论老少都用厚实黑色的绸子,做棉袍,丫头们的花色就多了,又分一二三等,以及、房里房外,粗使的丫头,都各不一样的,婆子们也分几等,衣裳料子样式也都不同 李婆子像生怕方碧清听不懂似地,这一大套,说下来,方碧清更是傻眼了,她那里知道,做件衣裳罢了,还有这么多道道,心里一烦,挥挥手道: 这些不用事事都说与我知道便了,我只问,要从何处入手 李婆子目光微闪笑道: 这倒不难,主子不用做什么,只让底细的丫头婆子总管这事,挨个的量了尺寸,报上名来,登记了,jiāo在老奴手上,我再一总的分等级,扯了布料jiāo给女红房里便齐了,不比主子们的衣裳,要jīng致着做,女红房里的人多,十天一准能好的。 方碧青一听这么容易,得了,遣了保山家的出去,就让她奶娘带着两个丫头弄这事去了。 李婆子跑了这一趟,原说怎么也第一次来,些微赏赐该有的,谁知,就这样白眉赤眼的出来了,心里说,怨不得你不得人心,这面上的事,谁不知道,偏你是个玻璃耗子琉璃猫,得,我就等着瞧你的乐子去。 李婆子,久在下头,自是知道下头是个什么样儿,这主子若糊涂一点,底下的奴才就能翻上天去。 只一天,方碧青这里就乱了套了,她jiāo代下去,各房里的丫头,一总的去那边桂苑里登记,记下来,外面单寻了两个心腹小厮管这事,里面有她奶娘看着,倒还过得去,只外头先乱了套。 两个小厮平日里跟着方碧清,轻易捞不到油水,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肥差,恨不得一气捞足了才好,琢磨着多报上去十几二十的谁知道,横竖是府里的衣料,府里的人工,回头得了衣裳,拿到外头的成衣铺子里,换些银钱总是行的,便多报上了二十套衣裳的份例。 下头的人一瞧这回倒新鲜,往年都是里外各房里,一总算了人数,各房再报上去,这回,自个去报名登记,且两个小厮都是生脸,有那机灵的,一瞧有fèng隙可钻,这边登记完了,回去换了身衣裳,又站在队末排上队了,有一个就有两个,这么gān的多了,那两个小厮从早晨直记到吃了晌午饭,看看眼前怎的还有人排着队。 其中一个抬头看了看: 你刚才不是来过一次了吗,怎么又来捣乱去去去 这一识破,队伍哄一下散了,可是低头看看记得本子,光外头的小厮,男仆,就有二三百号人,哪里来的这许多,不禁犯了难。 里头的丫头们也是乱了套,大丫头自是不屑来凑这热闹,光月钱加上主子的赏赐,那就比平常人家的小姐还体面,来的都是粗使的婆子丫头,或是二三等房里的丫头,一看这边糊涂,便也纷纷替别人登记的也尽有,冒充上一级丫头的也有,生生比旧年多了几十号人。 奶娘这里虽说不识字,可也瞧着不大对头,刚要抓过一个小丫头问,却见那边如意馆的入画一脚迈了进来,忙整整衣裳,轻轻咳嗽一声,候着应对。 入画一进院子瞧见这个乱劲儿,心里不禁暗笑,旧年间,世子妃管家那会儿,她是经历过的,那几天乱的,和现如今也差不远,倒是不明白,郡王妃是个什么想头,明明知道世子妃不是这里头的人,偏要jiāo给她这些事。 亏了二奶奶刚头特意嘱咐了她几句。 入画一来,小丫头们纷纷散开,忙着上来喊入画姐姐好,入画姐姐。奶娘不禁暗叹,这人都是扒高踩低的主儿,自打谢桥进了门,这安平王府的风头就变了,二房生生就压过了长房一头还多,如今人家还怀了孩子,自己主子,可真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了,却仍要为主子掌着那份体面。 入画倒是客气,上来蹲身行礼,把手里的一张纸直接递了过去,清脆的声音道: 我们如意馆,按照份例,该有四个一等丫头,两个管事婆子,八个二等丫头,十六个粗使的小丫头婆子,加起来一共32名下人,外头二爷身边伺候,在府里记名的小厮有八个,剩下粗使的便都另归到外头算的,还有一些现领着吏部的俸禄,于咱们府里无gān,其余多出来的,无论丫头小厮都不拿府里的份例,单个从我们奶奶的体己上出,庄子上的也如此,不使唤府里的东西银钱,这衣裳也就更不用了。 这原是谢桥的聪明之处,她一听见说郡王妃把这件事给了方碧青打理,就知道,她必然要jī蛋里头挑骨头,谢桥偏给你来个无fèng的jī蛋,事事都想到前头,宁可吃点亏,也好过和她弄这些有的没得。 方碧青的奶娘自是和自己主子一样,早就想着寻个机会,给谢桥个不好看,二房头上使唤的人多,这也是都知道的,除了这边配给的,剩下的可都是谢桥陪送过来的,府里的定例是谢桥身边该着有四个一等丫头,八个二等丫头,两个管事的婆子,十六个粗使的婆子丫头,如意馆显然大大的超过了。 先头四个大丫头,如今都发落了出去,剩下入画归到二奶奶身边,加上巧月枝暖月正好四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管事的婆子张妈妈何妈妈两个,剩下还有四个各司其职的管事婆子,是老太太特意拨过来,跟了谢桥这些年,自是不能发落出去,也就陪送过来。 底下的小丫头原先伺候的,老太太也说伺候惯了,对心思,一总也送了过来,如意馆大小婆子丫头怎么也有个四五十人之多,往日里,郡王妃发月钱份例的时候,也就总归的拨过来,并不曾真计较定例。 谢桥倒是和郡王妃提过,这些多出来的人,月钱从她体己里出,郡王妃倒是笑了,说偌大一个王府,那里就这样斤斤计较的,驳了回来,谢桥也就领了qíng。 方碧青虽不知道这里头的底细,但是瞧着如意馆人多是真真的,算起来,比她这个长子嫡媳的房里人都多,心里早就犯嘀咕是郡王妃私下里贴补了谢桥,可没拿着真凭实据,也不能怎样,如今得了这个差事,首要一件事,就是看看如意馆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哪儿知道谢桥派了个入画过来,jiāo代的事事清楚,并且一个一个的按了手印,记了名字,从一等丫头婆子,到下面的粗使丫头婆子,三十二个,一个不多,人说了,剩下的不算府里头的人,份例都是从主子私房里出的,竟是逮不着一点露,心里不禁憋屈。 入画忍着笑,过了桂苑的粉墙,就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刚才世子妃身边那俩的脸色,可真真好看的紧。 不得已谢桥理家事 方碧清哪里想到,不过些许小事,竟这么麻烦,拿到手里的两份登记册子,除了谢桥给的那张纸纸上,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简直不知所云。 只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几个重复的名字,而且保山家的,明明告诉她满府上下一总才三百来人,这还不得有个四五百人之多,倒是不知道谁对谁的,这如何是好。 方碧青头大如斗,把重复的人名都勾了,还剩下近四百人,索xing也不对了,直接唤来保山家的jiāo在她手里。 李婆子心里多有计算,面上笑眯眯的,嘴里恭维话说了几句,拿着册子,直接就进了郡王妃的院子。 郡王妃那里虽说早知道大儿媳妇是块什么材料,可这心里还是存了些想头的,怎么说,也过了这些年,跟在她身边,就是看都看的一知半解了,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吗。 就算是一开始定下的计,可郡王妃心里也想了,若是她真争气,拿起来这事,就索□给她也算名正言顺。 毕竟秦思义再不成器,也是安平王府的长子嫡孙,爵位家业到了,也要落到他肩上,方碧青作为主母,早早晚晚的要掌管家务,现在不学,将来可怎么着,难不成偌大的一个安平王府,就乱了套去。 谢桥再能gān,最终要分出去,再说思明两口子,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两口子虽说年纪都不大,可都是稳重难得的主子,思明的差事好,将来虽说没爵位,可也不见得比思义就差到那里去。 秦思义这个昏天黑地的糊涂样,将来说不准还要依靠着这个弟弟,她也瞧的出来,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妯娌两个不大和睦。 以前若说方碧清吃味,谢桥还知道忍让,如今这几月里,郡王妃倒看出了,谢桥那就是个绵里藏针的xing子,以前不与方碧清计较。 也不知道方碧清怎的得罪了她,以前的忍让都没了,冷冷淡淡的,竟是见了面都不怎么理会了,郡王妃心里也明白,大儿媳妇方碧清也是公侯嫡女,嫁过来又是长媳,如今生生被谢桥拔了头筹,心里头不痛快,可心里头不痛快,横竖是一家子,这面上带出来,让别人瞧了,岂不笑话她这个当婆婆的。 再说思明有本事,弟媳妇手里有存项,外头有买卖,也是个有本事的,将来不也是个帮手,竟弄得这样僵,有甚好处,岂不傻到底儿了。 心里也想着,方碧青若是会来事,趁此机会卖个人qíng给谢桥,妯娌两个说不准就好了。 郡王妃这里打算的好,哪里知道两人之前那番龌龊,谢桥深知道方碧清的为人,自处处提前提防着,和睦,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该说恨不得你死我活才恰当。 郡王妃刚吃了药,就听见丫头进来回说,保山家的来了,郡王妃撑着,靠在迎枕上候着她,李婆子一进来就忙请安,郡王妃挥挥手,扫了眼她手里捧着的记名册道: 想是世子妃那里弄好了,你也不用非赶着让我过眼,你瞧着成,就拨过去让女工房里着紧些做就是了 李婆子yù言又止,郡王妃道: 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有什么话就说,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不慡快 李婆子忙把记名册递过去道: 就是这册子上比往年可多出了几十号人呢,我刚才瞧了,如意馆二奶奶房里,上回特意加进来的那些,都没在上头,如意馆里外,加上二爷身边的才四十名,算起来,全府上下该不到三百人才对,如今这记名册上,竟是三百八十四个人,等级也有些混乱,一等的多出好多,一等的丫头婆子可都是上好的绸缎,这样一来,这笔帐可要涨出太多了,库房那边,女红房那边,都要跟着加份例,可不就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