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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烈眼神骇沉,目中时而寒冰凌冽,时而烈火灼烧。 那些嘴里的恶毒转了几转,最终咽了下去,拂袖而去。 *** 曹纲最近渐渐地发觉了猊烈有意的转变。 他做事愈发老练狠辣,逐渐脱离了往日尚留几分余地的作风,仿佛力图摆脱原有那位十八岁青年的影子一般。 薛再兴死后,李元乾借机削弱总督府权柄,岭南、滇西、两广郡守军不再受总督府管辖,总督府权力被分散在三军,不再一方独大,免去天家忌惮,然而李元乾这番作法刚好大大契合了猊烈的胃口,自除夕后,他大肆整顿军务,吏改军制,进阶从不依据出身,全靠军功而论,故而岭南军副将品阶以上半数皆是寒族出身。 曹纲从他们主帅愈发熟悉的眼神中看到了偌大的野心。 上辈子赤虎王的百万大军之所以能从八王之乱中平定天下,便是靠着这在偌大寒族中层层筛选的战斗力。 北安重文轻武,便是掌了北安半壁兵力的镇北侯司马忌,也是靠着其祖荫承袭的一品侯爵,而非军功。 入仕自然是北安子民的最优抉择,然而相对平民而言,世家子弟在入仕这条道路上多了不止一点优势,在这条道上,寒族子弟绝无可能脱颖而出,便是相对公平的科考也对身份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寒族子弟在层层筛选中,每年参与科考的人数仍不足当年总数的一成,故而平民若想出头,大多只能靠着从军这一条道,但无论如何,军队中世家子弟的机遇总要比寒族出身的青年多一些。 上一世,这个情况在赤虎王登基后得到了缓解,他蛰伏数年,待根基稳固,便大力废除了以身份论的进阶之首,寒族之士迎来了曙光,这一改革为新朝注入了生机勃勃的活力,人才辈出,民生渐兴,新朝在短短十年间便恢复了前朝鼎盛时期的光景,天下再无人再念着前朝。 可以说,赤虎王不失为一个暴君中的明君,虽犯下滔天杀孽,又创下太平盛世的不世之功,他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曹纲。 所以,无论如何,曹纲绝对都会遵从他的意愿,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 曹纲心间的热血再复灼灼。 灯火通明的营帐中,猊烈交代了诸事后,众人齐齐退出去了。 曹纲正待退下,却被猊烈叫住了:“京城中可有异动没有?” 曹纲摇了摇头,轻声首:“大人放心,李老将军那边盯着呢。” 猊烈颔首,眼睛微微眯起:“无端重活一世,此等怪力乱神之事若是还有旁的,那可便棘手了,务必加派人手,紧盯着,十日一报改由三日一报,不得疏忽!” 曹纲领命,当下去了。 大营内终于安静了下来,猊烈长长吐了一口浊气,靠在椅上,他揉了揉眉头,半晌,霍然起身,往马厩去了。 不到三炷香的功夫,他便回了广安王府,此时天色已黑,仆侍正支着蜡烛四处掌灯。 猊烈如往常那般将缰绳丢给马夫,自行去了内院。 刚入门,一个面目朴实的仆妇满脸恭敬,朝他福了福身子:“大人,殿下已经用过膳了,这会儿在房内。” 这主院原先伺候的松竹被调到旁的院子,主院的下人都被猊烈换了一遍,皆是唯猊烈命是从的心腹,猊烈本就是广安王府的二主子,是以这一番大动作,却没有引起旁人的疑虑。 刚推开房门,便看见那个盯着烛火出神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烛光照着他的雪色脸颊,当真是昳丽惊人。 猊烈脱了大氅,随手丢在一旁,沉步上前,三两下便将他拦腰抱起,放在塌上。 一块玉从他胸口中滑出,猊烈目光微微一滞,知道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正待拿来细看,却见对方用手轻轻抓在掌心中,很是珍惜的模样,这幅模样叫猊烈那颗冷硬的心莫名一软,他俯身下去嗅了嗅他的脸颊,又嗅了嗅他的唇,最终轻轻堵住了他的唇。 殷红的唇瓣阖着,没有半点回应。 这样的反应原本是他预料到的,然而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忍不住了,他心头的柔软顿时消失无际,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他分离半寸,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目中凌冽得要噬人一般,他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首:“张开。” 身下的人只讷讷看着他,眼尾有一点点红。 半晌,他微微动了动,支起了脚,朝着他张开了腿,殷红的唇却依旧紧紧闭着。 猊烈骤然冷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早了,谢谢大家。 第66章 灯烛微微,?纱幔静垂。 猊烈胸膛剧烈起伏着,切齿道了几声好,三两下除了自己的衣物,?扣住他的腰肢紧紧贴着自己。 “当真是乖巧懂事,怕是等不及爷肏了那厢。” 他随手剥去了他的软绸小衣,?却见他眼睛紧紧闭了起来,心下愈是沉怒,?垂下头去,?额头抵着他的额,眼前之人眼眸轻颤,?却仍是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猊烈心里已是烈火如炽,?压制住那滔天的怒意,命道:“看着我。” 眼前之人犹自死气沉沉紧闭着眼睛。 “看着我!”一声怖人心肠的怒吼。 他如此城府,却始终在他这儿沉不住气,眼神霎时如冰似刀,?如若眼神能实化,?那身下之人恐已碎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