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遇埃尔

    叶梅面无表情地说：“谢谢，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查尔斯：“本月二十五号晚八点，中国分公司的年庆在‘东方明珠’二楼举办。先生交待，如果夫人喜欢，可以盛装参加。邀请函就在信封里，夫人是否收到了？”

    叶梅：“收到了，放心。查尔斯先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带朋友参加？”小茶前几天就提过东方集团中国公司要举行年庆，她还抱怨说她堂哥明明是那里的员工，却推脱弄不到多余的邀请函，不肯带她去吃好吃的等等。

    查尔斯：“夫人说的哪里话，只要夫人高兴就好。”

    叶梅：“谢谢你，查尔斯先生，我会考虑。再见。”挂了电话，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马路对面的手机店，选了一款小巧的银灰色的手机买下，同时办了卡，交了费，边往家走边打手机。

    “请问找谁？”小茶沙哑着声音问。

    叶梅：“是我，安安，我刚办了手机卡，有好消息告诉你。”

    元小茶以为听错，迟疑地问：“安安？你是安安？”

    叶梅：“是我。我有个朋友刚刚给了我一张出席东方国际集团中国公司年庆晚宴的邀请函。你也知道，我喜欢清静，讨厌人多的地方，所以想把邀请函送你，要不要？”

    元小茶以为自己在做梦，“什么？什么？你，你有……给我？”

    叶梅：“反正我拿着也没用，你不是很想去吗？”

    元小茶还是不太敢相信，“安安，真的？你没有骗我？”

    叶梅：“废话这么多，好了，我要挂了。等你冷静下来了，想要就给我打电话。”说完收线，手机扔进手提包里。

    元小茶拿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呆坐在床上，努力、使劲儿回忆着刚刚的对话内容，一分、二分，三分……十分钟后，她尖叫着冲到客厅，抱住正在看电视的妈妈兴奋地喊：“妈，妈，哈哈……我拿到邀请函了，我拿到了，太棒了。”

    元妈妈非常淡定地推开扑上来的女儿，“知道了，知道了，别叫了，正好演到关键地方，别捣乱。”

    元小茶一屁股坐在妈妈身边不满地问：“妈！到底是你女儿重要，还是电视重要？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她的语气看似随意，但心里却紧张万分。

    元妈妈眼睛不离电视，“这个不能比。”

    元小茶受不了地嚷嚷，“妈，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一次女儿比较重要？即使骗我也好，让我心里好过一点不可以吗？”

    元妈妈眉头微皱，表情冷了下来，“我不会骗人。”

    一向使劲浑身解数讨好卖乖的元小茶，今天突然觉得有点累，满脸悲伤地说：“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又要生下我呢？我不懂。”

    元妈妈的脸更冷了几分，她盯着电视，不说话。

    元小茶红了眼眶，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妈，每次看你对吴蕊那么好，我就忍不住怀疑，吴蕊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只不过是从外边抱回来的。”

    元妈妈激动地喊：“够了，闭嘴。”

    元小茶充耳不闻，“你知道吗？为了讨好你，我努力讨好吴蕊。吴蕊说喜欢什么，我就给她买。吴蕊让人甩了，让我帮她出气，我照做，结果是我挨打、挨罚。吴蕊说要给我介绍对像，我不乐意，可你说我不懂事。好，我去，我去了。你知道吗？吴蕊给介绍的男人很优秀，优秀得说随便砸一沓钱出来就可以睡我朋友几个月。”

    元妈妈沉着脸，不说话。

    元小茶：“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因为我不想再讨好吴蕊，吴蕊很生气，所以我怕吴蕊算计我，就带了朋友给我作伴，然后那男人就这么说的，还抓着我的手边往外拖边骂我臭婊子。呵呵……当时我都吓傻了，还好，还好有安安。安安很勇敢，没有丢下我跑掉，安安很勇敢，她来救我。因为安安，我才能等到警察，我才能回来。”

    元妈妈面上青黄交错，“元小茶，闭嘴，吴蕊是好孩子，你别想说谎抹黑她，听到没有？”

    元小茶还是没能忍住，任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被推倒，背上很疼，肯定是青了。还有我的鼻子，很疼很疼，我疼得哭了。安安问我伤到了哪里，我没敢说实话，我怕去医院，怕去医院，怕……”

    “啪”地一声脆响，小茶脸上多了一个红掌印。小茶一脸茫然地面对元妈妈，元妈妈怔怔地盯着打人的右手，想到了什么，怔忡的神情瞬间转化为冷若冰霜的模样，转身进了卧室，“碰”一声，重重地关上卧室的门。

    无声哭泣的元小茶独自在客厅坐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回到房间拿起电话拨号，“堂哥，我难受，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求你了堂哥，我没别的地方可去，收留我几天好不好？”“谢谢堂哥，那我等你下班。”

    四天后的晚上，“东方明珠”酒店二楼。

    叶梅和元小茶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藕荷色小礼服站在自助餐桌前不停往餐盘里拣爱吃的食物。

    叶梅装了半盘觉得足够自己吃了，于是催促身边人，“小茶，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吧。”她打算把邀请函送给小茶，自己不来的。但又拗不过小茶的苦苦哀求，只能陪着来了。

    元小茶的眼睛紧紧粘在各色美食上，“等我一下，我再拿点，好不容易进来这种高级地方，今晚我一定要吃够本才行。”

    叶梅拿她没办法，劝道：“好了，好了，我们先找位子坐下，食物跑不了，不够等下再来拿也不迟。”

    小茶觉得有理，这才端着满满一盘食物跟着叶梅走到一个最不其眼的桌子坐下。小茶不停往嘴里送东西，弄得腮帮鼓鼓的，跟本没空说话。

    叶梅怕她咽着，赶紧到食品区端了果汁回来，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到小茶跟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茶点头，点再头，表示明白。正这时，有只大手落在她的发顶，坏心地揉乱她的发型的同时以低沉悦耳的声音取笑道：“臭丫头，就知道吃，来了也不找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