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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276节

    谢宜笑附和道:“对对,你一定要警告他,让他少看点话本子,就算是非要看,那就自己看吧,别祸害别人,好生做个人吧。”

    谢宜笑谢绝九公子变得腻歪,她觉得现在这样相处就挺好的,双方都觉得很自在,而且不是所有人相处方式都是一样的。

    明心拽紧了手中的巾布:“姑娘放心,我一定说他,他要是还敢,我就骂得他爹娘都不认得他!”

    谢宜笑一听这话,又觉得有些好笑:“好好好,那你也写信给他去。”

    “嗯!”明心重重地点头,转头就想出门,走到门口抬眼一看,才想起这会儿是夜里,她又转头绕了回来。

    谢宜笑心觉得这两人下回见了有架吵,笑了笑道:“把巾布给我吧,我自己擦擦,等晾干了就歇下了,你也回去洗漱歇下吧,也忙了一天了。”

    “哦哦。”明心搓了搓袖子,“那姑娘,奴婢先走了?”

    “去吧去吧。”

    谢宜笑将明心打发走了,这才将桌面上的灯架移到临窗木榻上的茶几上方放着,然后又取了巾布和信封走了过去,在木榻上坐下。

    窗外的天空之上悬挂着一轮明月,有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她擦了擦头发,然后将信封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容辞确实没有学陆追的那一套,不过相比之前的简洁意简言赅,他倒是把信写得长了一些。

    他如同前面的信件一般,先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又询问了一下她最近如何,可是遇见了什么问题,若是有什么问题就是找谁谁谁帮忙,若是不认得人就问青螺。

    这信大约是算着日子都中秋收到的,问了她这中秋怎么过,可是吃了月饼了没有云云......

    谢宜笑心想,陆追这教一教还是有些用处的,虽然没有变得腻腻歪歪的,但话也多了一些了,不像是先前那样了了几句交代一下情况。

    不过这种教学方式太过了,谢宜笑也不想九公子继续学下去,要是九公子变得腻歪了,她觉得九公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能都要幻灭了。

    夜风微凉,她坐在那里将信件一连看了三遍,茶几上的四角宫灯散发出皎洁的光芒,映得那宫灯上绘画的广寒宫以及月桂都栩栩如生。

    察觉到头发似乎干了一些,她伸手将头发松了松,继续晾着。

    她的发质细软,又养得极好,一点毛躁都没有,摸上去如同上等的绸缎一般。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这一头秀发已经养得长至腰下,长发如瀑,婷婷玉立,是她一生当中最好的年华岁月。

    夜里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华从天上洒落在院子里,偶尔还有几声虫鸣声传来,这一刻仿佛是让人触摸到了岁月的温柔与明净。

    这一刻仿佛是夜深人静时,她看着她情郎送来的信件,细品这其中的情谊,虽然九公子这人写不来什么情话,但感情肯定是有的,若不然他连信都不会写。

    她趴在窗台上,抬眼看着天上也月亮,又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忽然想起一句诗词来。

    “待我长发及腰,归来娶我可好?”

    第507章 九公子,可不是明月嘛

    关于嫁人这件事,她心中既有不安,也有期待,更有心中暗藏的欢喜。

    像是此时,天上明月皎洁洒落人间,她坐在屋舍窗台前,一只手支在窗台上,撑着下巴,探首看着天上的明月,伸手接住了那明月洒下的月华。

    像是...像是月亮要落入我怀里了。

    九公子,可不是明月嘛。

    她自己想了想,然后又将信件拿了出来,借着月光看了一遍,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若是嫁给九公子,她自然是很高兴的。

    到了第二日,她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信,便将这句话写了下来,晾干折好放在信封之中,写完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转头便问明心:“你的信呢?”

    “信?什么信?”明心不明所以。

    谢宜笑拿着信封斜睨她:“当然是你写给陆追的信?怎么?你不打算回信?”

    “啊?还要回信?”明心伸手抓了一把头发,觉得有点烦恼,“早知道要回信,我便不收他的信了。”

    太烦了,虽然听陆追这厮说他和九公子的事情她看着也挺欢乐的,但让她写信,她就不大乐意了。

    虽然小时候她和明镜是一同跟着读书识字的,她能看能写,但字委实是很一般,更不爱动笔写字,想让她写信,这和要她的命差不多了。

    这是为了不用回信,连信都不想收了。

    谢宜笑简直是想笑,她虽然不想管明心和陆追之间的吵吵闹闹,但人家写了,也该是回一封才是,不过她仔细一想,又担心明心干脆写信说‘你不要写信给我了,我不想回信’这种话,想想便随她去了。

    “你想写就写,不想就不写,我不管你,不过我这信明日便要送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懒得管。

    明心闻言赶紧道:“那就不写,不写。”言罢又有些犹豫,最后咬了咬牙,又仿佛是下定决心似的:“我坚决是不会写的。”

    谢宜笑微笑点头:“嗯,好,我知道了。”

    不过等这一日天色刚黑,明心又偷偷地从袖子里拽出一个有些皱巴巴的信封来,要一起送过去。

    谢宜笑挑眉:“不是说不写吗?怎么又写了?”

    明心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奴婢本来是不想写的,但人家都写了,总不好不回,太丢面了,不过我也警告他了,让他没事别给我写了。”

    吃瓜尚可,但她不想写信。

    就知道会这样。

    谢宜笑伸手拧了拧眉心,有些无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罢了罢了,由着他们自己玩吧。

    。

    身在金州的陆追收到明心的回信简直是惊喜万分,一是自己写信得了回信确实挺高兴的,二是觉得有瓜可以吃,心情很美。

    可等他将信件打开的时候,一张脸当时都黑了。

    “明心那死丫头,字差就罢了,心怎么就这么黑呢?”陆追真的是气得在屋子团团转,觉得好生气,又好不甘心。

    这死丫头简直是没良心。

    “礼尚往来懂不懂?懂不懂?”

    吃瓜也要互相喂的是不是?

    而且她还警告他,让他勿要带坏了九公子,若不然她回头提着刀来砍他,他哪里是带坏九公子了?

    “下次我还写我就是狗!”

    陆追大人好生气,气得连饭可能都要吃不下了,转头瞥见自家公子正看坐在书案后面看着信纸发呆,那表情似乎有些愉悦又有点不自在,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于是他忍不住凑了上去:“谢姑娘给公子写了什么?”

    容辞将信纸折了起来,没让他瞧见,然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非礼勿视你难道不懂,你莫要什么都探究一下。”

    陆追虽然有点好奇,但还是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也不强求:“不给看就不给看了。”

    容辞仔细地将信件折好了,修长的手指在信纸上划过,他心中泛起一些涟漪,末了又笑了笑。

    忽然有些想早点回去了。

    “公子,你说这人是怎么回事,奇了怪了,有人写信给她,她还不乐意了?”

    容辞听到这里,这才认真地看他一眼:“谢姑娘身边的那个明心?”

    陆追点头:“就是她就是她。”

    容辞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而后慢慢道:“哦?你还想她给你写信?”

    陆追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了?”

    容辞道:“你这无缘无故的写信给一个姑娘,人家回你一封,让你不要写了,你就觉得生气?难不成你写了给她了,她就要依照你的意思时常与你通信?”

    “若是你看上了一个姑娘,人家不喜欢你,难不成就不行了?”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陆追被噎住:“这是哪跟哪?我又不喜欢人家!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泼悍的样子,便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死绝了,我陆追,也绝对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姑娘的!”

    他喜欢温柔美丽的姑娘好不好?

    容辞这就奇怪了:“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姑娘,写信给人家做什么?”

    容辞先前是见过陆追与那明心打打闹闹的,故而陆追让人帮忙夹带一封信给明心,他是以为这两人有情况,自当是成人之美同意了。

    现在陆追说他看不上人家姑娘,那写信给人家姑娘做什么?

    容辞眼中尽是不解,毕竟他除了家里,只给谢姑娘写过信。

    陆追又是一阵噎住:“我那是为了......”为了吃瓜,“为了了解一下公子您和谢姑娘的情况,我与她是公子和谢姑娘身边的人,自然...自然是希望公子和谢姑娘好好的是不是?”

    这话大概骗鬼都不信。

    容辞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虽然我涉世未深,但却也不傻,若是想要了解谢姑娘的情况,自己问就是了,何需你们费心。”

    容辞觉得他实在是太闲了,这才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陆追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还有。”容辞面色冷清,“谢姑娘让我警告你,勿要再让我学那些‘情情爱爱’的词句,若不然日后就别看什么话本子了。”

    “若是这么闲,便去查查那账本到底在哪,等拿到了账本,将事情处理完了,咱们也能早点回去。”

    第508章 公子瞧着才像是一只吃软小白脸

    陆追这厮,真的是闲的,容辞心想。

    金州之地,矿产居多,在前朝大秦的时候,这些矿产大多数都被权贵世家把控,东明建立之后,当时还身为储君的陛下亲自来了一趟,将这些权贵世家都收拾了一遍,然后安排了人手接管,将这些矿产归于国库。

    也就是最近几年,有人生了私心,暗自开采挖掘矿物,尤其是金州金吉县的一处金矿,陛下得了消息之后也派人来查过,但这些人做事谨慎,一直没查到什么。

    这一次陛下派他来金州,便是为了查明此事。

    来了金州之后,他也是也是发现此事牵扯甚大,其中有世家与金州府尹、金吉县知同都牵扯其中,而今查到的是这些人手里有一份账目,包揽了这些年来开采矿产数目所得及参与其中之人。

    当务之急,确实要找到那一份账本。

    说起正事,陆追便正经了起来,拉着一张椅子在书案边上坐下,然后道:“这‘天甲’到底是谁,咱们也无从得知,此人藏得可真深。”

    就他们现在查到的消息,参与其中的人很是谨慎,用的都只是代号,‘天甲’大约就是这些人的领头人,那账本便在他的身上,可他们连到底谁是‘天甲’都不知。

    容辞分了他一杯茶水,然后道:“总会露出马脚的,注意点就是了。”

    自从他来了,这整个金州的水都在翻腾,总会有人耐不住的,慢慢来就是了。

    其实他也不算太急,毕竟他坐在这金州地界上,这些人防着他就不敢有什么动作,但若是一直不敢动作,那些吃惯了好处的突然吃不上了,早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