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独占柔弱公主后在线阅读 - 第204章

第204章

    荣妃望着他无言,半晌嗤笑一声:“陛下已经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如今又来做什么?看看我临死前的惨状吗?”

    第104章

    皇帝见她如此,面上有些许动容,但一想到她是在为季宣廷着素,又觉得嫌恶。

    “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一句实话。”

    额间痛意不断加剧,皇帝神色冷漠下来,“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待朕?”

    “不薄?”荣妃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她缓缓起身,转身面向皇帝,看着这个枕边人,神情变得讥讽,“什么叫不薄?纳我为妾,让我在这宫中争斗不休是不薄?还是让我看着可望不可及的皇后之位是不薄?你坐拥三千佳丽,难道我就不能心悦过他人吗?”

    皇帝觉得这话刺耳得很,耳边像是有嗡鸣声响起。

    他往前一步,逼问道:“你这是承认你和厉王的过往了?这些年,你待在朕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荣妃讽刺地笑出声,眼里再无从前的恭敬与依恋,“当然是为了荣华,陛下不如去问问这满宫的女人,有几个是真心喜欢你的?若非为了这份荣华,谁又愿意留在你的身边?只可惜,我苦心经营多年,还是落到这个下场,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这番话当真是一丝情意没有。

    皇帝只觉怒上心头,他一想到荣妃日日想着厉王,心口似乎也在抽痛,“你既然如此爱他,当年为什么还要嫁给朕?你竟然还生下那个孽种,让朕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皇帝不想将季宣廷的血统一事传出去,就是想维护皇室颜面。

    但他口中的“孽种”二字真切地刺痛荣妃的心。

    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当年她眼见厉王与储位无缘,毅然另嫁他人。

    后又为了安抚厉王,撒谎骗他,说腹中孩子是他的骨肉。

    不想他竟然将暗卫令牌交予她,让她可以差使那些神出鬼没的影卫。

    她当然不想放弃这些影卫,想着终于一日会用上。

    可没想到,最后竟也是这些影卫,害死了她的儿子。

    “孽种?”荣妃眼中露出强烈的恨意,她忽然拔下手中的发簪,朝着皇帝冲过去。

    御前侍卫立刻上前,将她推回殿内。

    膝盖磕到冷硬的地面上,荣妃一时难以起身,她看向皇帝不可置信的一张脸,凄凉又讽刺地笑道:“当年若是厉王登基,我就是皇后,廷儿就是太子。若没有你,我们本该有很美好的未来。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荣妃声嘶力竭,不复往日的柔宁美好。

    皇帝只觉头疼得厉害,再不愿看她的脸,“你疯了,朕今日就不该来见你。”

    皇帝转身要走。

    荣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厉声喊道:“陛下,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皇帝没有理她这句话,疾步走出景翠宫。

    突然眼前的景象扭曲一瞬,喉头顿感腥甜。

    皇帝突然喷出一口血,紧接着人就晕了过去。

    消息没有传出皇宫,太医们轮番诊脉,也没有查出病因。

    姜渺今日本是休沐,也被紧急召回宫中,她一再探脉检查,眉头紧皱。

    皇帝初醒,面色苍白,看出她的犹疑,知道她定是诊出了什么。

    “姜太医尽管说,朕不会怪罪你,朕今日到底是因何吐血?”

    姜渺往后一退,低首道:“依臣微见,陛下极有可能是中了一种蛊毒,此蛊毒初时会让人疲惫头疼,当中毒者心绪剧烈起伏时,蛊毒会侵蚀心脏,令其心痛难耐,期间伴有耳鸣头痛等症。若是吐血,则说明……”

    姜渺话语微顿。

    “说明什么?”皇帝心中已有不好的感觉。

    “说明此人中毒已深,此时若想解毒……机会渺茫。”

    殿内霎时陷入死寂。

    姜渺立刻跪下道:“微臣医术浅薄,还请陛下恕罪。”

    她说着跪伏在地。

    皇帝沉默着,许久才开口:“起来吧,你再详细说说这蛊毒……”

    “回禀陛下,此蛊毒出自前南巫皇室,臣曾游历至南巫,所以才会识得……”

    皇帝看似在听姜渺说话,心中却在想荣妃死前的那句话。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毒呢?

    当然只有他的枕边人。

    她这是迫不及待,要他给那个孽种让位!

    皇帝一想到这里,心绪难免起伏,心口一阵扯痛。

    姜渺立刻上前为他施针,才勉强压下他的头痛。

    虽说机会渺茫,但是皇帝怎么会放弃希望?

    只是一日日的汤药不见效用,人也越来越消瘦疲累,在西戎的使者离京后,皇帝将政事交到了季清岚手中。

    西戎使者最终还是答应大晟的要求,大晟承诺漓州归还当日,在漓州外放慕容策回西戎。

    一手交地一手交人,很是公平。

    毕竟谁知道西戎会不会临时反悔呢?

    不日,宫内传出旨意。

    皇帝封二公主季清岚为皇太女,季清岚正式入主东宫。

    储位一定,京城掀了多时的风雨,终于停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落至屋中,窗棂半开,微风入内,轻轻吹动床幔,掀起一角又落下。

    细白的手腕探出床幔,正要将其拨开,又被人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