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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游戏[基建种田] 第156节

    汪淼大怒,亲自带着人进山搜索,放话要让附近这群土匪死无葬身之地。

    汪淼一连在山里搜了五天,七八千人都带进了山里,展开地毯式搜索,总算在第五天下午,在二十里外一个山坳里发现了那群人的踪迹。

    汪淼大喜,发出讯号把其他位置的人都往自己处调,自己集结了三千精兵直捣虎穴。

    结果等他带人冲进去,又闯了个空,等他从已经明显是个骗局的“土匪窝”里走出来,他的堂兄带着一队二十几人的兵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兄长!敌——敌袭!陈光带着两万兵马把咱们的大营围了,父亲和伯父都已战死,快回去救援!”

    说完这句话,堂兄便头一歪,再也没有了生息。

    汪淼带着人站在深山老林里,想到自己带着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竟然一种命运和自己开了个玩笑的荒谬之感。

    这时,他的副将挤过来问他是不是马上出发回去救援。

    汪淼一巴掌盖到对方脸上:“救,救个屁!营里就剩四千人,人家两万人围了,等咱们回去,只怕尸体都凉了。直接向西出发,去苏家。”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or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月不是杀猪刀而是猪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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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南帝元年十一月十七,汪淼率领自己的八千流民兵连夜翻山越岭,渡过白水河,最终第二天下午进入了苏家的大本营淮安县境内的大山里屯驻,同时派了一小队人马先一步赶往淮安县苏家报信,让他们准备好地方和粮食迎接自己的八千流民兵。

    从山中屯驻地点前往苏家,不需半日即可来回,可汪淼带着人在山里等到下半夜,也没能等到回来报信的士兵。

    汪淼营中的士兵当初被带出来是为了进山搜那几百个山中土匪,所以并没有带多少干粮,五日过去,大家身上带的吃的基本都已经吃光了,本来昨天应当有汪淼大营里的后勤来送粮,但是汪淼大营被端,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送粮。

    所以昨天汪淼是带着已经吃完粮食的士兵连夜翻的山,打出去的口号就是赶紧走,到了苏家就有吃的了。

    可如今派去苏家的士兵迟迟不归,营内的士兵已经有人在闹了,汪淼也心中不安,召集自己的几个亲兵一起商谈:“莫非苏家早知陈光昨日欲要围杀我的事,隐瞒不报,所以现在不敢见我?”

    “我看那苏家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哪有豪门望风而降,自己主动跑上门来投靠外来流民的,江北人诡计多端,那苏家八成是内奸!”

    “看来我们的人是一去不回了。大哥,那我们可还要前往投奔苏家?”

    “投奔?投奔个屁!他不仁我不义,我们今晚就急行军,过去端了苏孝民老家!他奶奶的,把我汪淼当猴耍,我明日就要用他苏孝民的脑袋装酒喝!”

    汪淼大手一挥,八千士兵群情激奋起来,纷纷收拾了装甲武器,预备和首领一起端了苏家老巢,报仇顺便弄吃的。

    但是士兵们出发前进不到一里,他们行进的林中远处便频频传来口哨声和脚步声,更远处还仿佛有喊打喊杀声。

    汪淼赶紧喝止部队停止前进,派人去前方探路。

    怎料探路的再次一去不回,汪淼心中大骇,见林中阴风阵阵,仿佛有无数敌人藏在其间,又想到苏孝民说不定早就背叛了自己,焉能想不到自己在大营被围之后极有可能回来投奔他?

    说不定苏孝民正布置了手下在前方林子里等自己呢!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贸然在夜间前进,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前方埋伏的消息飞快传遍了汪淼整个队伍,士兵们也纷纷害怕起来。

    不得已,汪淼便再次下令,停止夜间行军,等太阳升起,能够看清前方,再前进。

    汪淼的部队在林间一直等到天明,期间士兵们又累又饿,却因为恐惧前方可能有苏家埋伏的部曲会袭击,所以一直不敢休息。

    直到天边渐明,忽然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从前方的林子里杀出来,霎时间,汪淼手下兵士大乱,嘴里喊着“有埋伏”,纷纷逃跑。

    汪淼也在仓促间被亲兵裹挟着,带着身边还剩下的两千多人又往回逃。

    结果没往回逃多远,汪淼便远远看到了写着硕大一个“陈”字的军旗在白水河对岸飘扬,无数敌军陈列在白水河对岸,陈光亲自领军,遥遥与自己相对。

    回过身,追兵已经距离自己不到半里,脚步声急急,汪淼大笑三声,率领剩下的两千人回过身和追上来的“苏家人”杀在一起,很快,陈光的部队渡河,也加入到这场单方面的围杀之中,汪淼在战乱中被人斩下头颅,一代流民帅,就此身死。

    等到战争结束,对岸的小兵们开始收拾战场,陈光则在白水河对岸摆酒与白.刘.赵三家人对饮,庆贺此战胜利。

    席上,白家家主白宏举杯夸赞了一番陈光的英明形象后,忽然道:“陈公真是睿智超群,只是不知您何时在白水河对岸布置的军队,竟能截住汪淼的队伍西逃,让他没能和苏孝民相会?若是没有这支队伍在对岸拦截,让汪淼投奔了苏孝民,今日战果如何,还真是未可知啊。”

    白宏一发话,其余刘.赵两家的人也纷纷望过来,很显然,他们也好奇这个答案。

    陈光呵呵一笑,摸着胡子淡然道:“不过是一个投奔到我门下的小人罢了。”

    见另外几人都盯着自己,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才道:“你们可还记得我之前所说,有计调虎离山,使汪淼离营?替我调虎离山的,便是此人了。”

    “此人姓扈,家中行二,旁人都唤他一声扈二,是流民出身,他不愿入汪淼旗下,便一直带着一群流民在附近这一代的山里维持生计,对汪淼此人甚是熟悉。前段时间他派人找上我,说是愿意与我合作,以调虎离山之计铲除汪淼,我观此计可行,便应下,此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有人奇道:“汪淼手下士兵凶恶善战,他竟有能力引走汪淼,而不担心自己被汪淼一网打尽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出言道,“据我所知,今年汝南山里一直有一群流民化作的匪盗为祸全郡,似乎对我们汝南山势地形极为熟悉,穿山越岭,行进自如,并且居无定所,来去无踪。他们熟悉地形地势,行动灵活,利用这点优势,吊着汪淼深入大山再逃之夭夭也完全可能。”

    赵裕大为惊奇:“我也听说了有流民变的土匪藏在山里,时不时跑出来偷袭田庄作乱的事宜,倒是不知道,这群流民组成的土匪之中,竟有这等人物。”

    □□嗤笑道:“你整日忙着和你那些娇.妻美妾玩耍,哪有时间管这个。”

    话题一时被转开,但是在宴席末尾,白宏又忧心地指出:“这叫扈二的实力不小啊,他能灵活牵引汪淼大军,截住汪淼的八千人也不在话下,要打要跑,随心所欲,他来找我们合作,难道没有图谋?”

    “哈哈白父望此言不虚,”陈光笑着接话道,“扈二愿意与我合作,的确有所图谋,我与他约定,只要他帮我解决了汪淼,事后的苏家便任他宰割。只是这扈二和汪淼不同。”

    说到这里,陈光习惯性卖关子,执杯饮起酒来。

    其他人见状急迫:“陈公此话怎讲?”

    “哈哈,我此言理由有二。”

    “一是这扈二和汪淼性情南辕北辙。汪淼性情残暴,他手下的士兵也一如首领,凡劫掠田庄,不仅求财求物,而且纵容士兵肆意杀人,奸.□□女,甚至将怀孕的妇女肚皮戳破,挑出肠子以作戏乐,状若蛮人野兽。而扈二所带流民,虽然同样劫掠,甚至以此为生,但是所抢田庄,甚少杀戮,只拿钱粮衣物等,我愿称之为仁匪。如果一定要在这二人中选一人和我等同坐,我当选扈二。”

    “二是扈二和所带领的流民匪盗,最大的优势便在他们居无定所,来去随意这一点上。因为没有大本营,所以他们可以四处游荡,随意骚扰他人大营,占据主动。但是如今他们将自己露到明面上来,立即失去了暗中蛰伏的优势,等他们占据了苏家,更是失去灵活优势,和我等无异了。他一个靠四处抢劫为生的土匪,一旦有了田庄,部曲数目不及我等,经营之道更是不及,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若是苏家直接投靠了他呢?”□□冷不丁道。

    “哈哈,那就更不可能了。”陈光笑言,“苏家至今不知汪淼被围的消息,如果扈二前去攻打,说汪淼已死,苏孝民必然不敢轻信。而若是苏孝民派人出来打听消息,我便放人进去支持他一二,如此,苏孝民如何能降?等他们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扈二的手下必然也要损兵折将,最后不管是谁胜,都对我等有益无害。”

    听到这里,席上终于高兴起来,纷纷举杯道:“陈公好计策!好计策啊!”

    白水河另一边,扈季丛手下已经重新修整好了军容,各自分管一队人马的队长们纷纷前来回报各队手下人员伤亡情况。

    因为一路钓着汪淼和他手下人在大山里奔走了一天一.夜,汪淼的士兵们又累又饿,且没有战意,所以扈季丛的部下们在白水河这边和汪淼的人对战是一边倒的屠杀,接着又有陈光的大部队过河援助,扈季丛的人就打得更轻松了,一场战斗下来,死伤不过三十余人。

    但是扈季丛的人也累得不轻。

    因为他们在这两天攻打的人不止汪淼,还有苏家。

    一天前,扈季丛趁汪淼已经深入山林,带领一万流民匪兵围了苏家。

    苏家自持已经投靠了汪淼,不会被流民帅攻击,苏家所在又位于汪淼囤兵大营的后方,其余豪族若想攻打自己,必须得途经汪淼大营,所以防备十分懈怠。

    而且扈季丛让手下抢劫,从来不碰苏家,所以苏家更加不防备山里的危险,冷不防被扈季丛让人把庄子围了,苏家人甚至还以为是汪淼忽然背刺自己。

    尤其是扈季丛让一部分手下人穿上汪淼营中的甲胄,骗开苏家堡垒的大门,然后忽然发动袭击,打了苏家人一个措手不及,苏家家主苏孝民在第一时间就被扈季丛站在箭塔内一箭击杀,剩余苏家人在自己庄上匆匆四处逃窜,等扈季丛的人将苏家人击杀过半,苏家人才慢一拍地组织起反抗,双方陷入拉锯。

    当时正是半夜,扈季丛派在外面蹲守汪淼的探子捕捉到了汪淼前来的痕迹,紧急之下,扈季丛急派两支仅有三十人的队伍带着木头分别从两边包抄,以木头顿地伪造脚步声恐吓汪淼,吓住了汪淼,让他不敢继续向前。

    直到第二日清晨到来之前,扈季丛才攻破了苏家最后的防御,将整个苏家上层人员全员斩首,占领苏家。

    在占领苏家后,扈季丛听完手下对汪淼的回报,果断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乘胜带兵冲击汪淼大营,和后面正在追来的陈光大军一起合围汪淼。

    最终结果也果然如扈季丛所料,汪淼被围杀,陈光大胜。

    而他这个外来人士,也妥妥在这场战斗中占去了不可磨灭的大功,让陈光想忽视都不能。

    在扈季丛这边的人收拾战场得差不多的时候,陈光手下负责清理战场的将军直接就过来问了,扈季丛也不掩饰,笑呵呵表示,自己是陈光安排的后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等这边战场彻底清扫完毕之后,扈季丛更是堂而皇之地和陈光的正规军站到了一起,双方称兄道弟,比陈家自己的部曲表现得还像陈光自己人。

    战场清扫完毕之后,陈光这边的副将要前去回报,热情地邀请了扈季丛和自己一起走,扈季丛也腼腆地接受这几位副将“大哥们”的邀请,一起到陈光面前汇报军情接受赏赐。

    陈光一一听完汇报,等前面的副将说完,轮到扈季丛上前,陈光一愣,不等陈光说话,扈季丛便当着陈光和他身后诸司马.军曹将领们的面说道:“在下扈二,当初陈公与我约定,若我将汪淼诱至山中,令其大营防备虚弱,供陈公等人袭击,事成之后,便许我苏家。”

    “如今我不仅将汪淼大军引诱至深山,还趁其长途跋涉,击溃他的八千精兵,让陈公得以在白水河对岸静观我等诛杀汪淼。”

    “不知道当初陈公许我的奖励,可还算话?”

    扈二此言一出,不仅是陈光身后的白.刘.赵几家的人惊了,连一直以为扈二是陈光自己养的私兵的陈光副将也惊了。

    而更惊的其实是陈光,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土匪军首领,竟然敢大摇大摆地混进他的正规军官群里,和他们一起进他的大营讨赏。

    他就不怕自己趁机过河拆桥,让众人围杀他么?

    说实在的,还真给他赌对了,陈光还真舍不得杀他,甚至准备反过来招揽他。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虽然陈光对扈二当众威逼自己实现承诺的行为有些不爽,但是考虑到扈二一个流民出身的,一不懂礼仪,二恐怕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他赖账,所以才特意当着大家的面要赏。

    不就是想要苏家么,陈光心中冷笑,面上则和煦道:“扈首领快请起,你可是我们此行歼灭汪贼的大功臣。我陈光向来一言九鼎,你立下如此大功,大家有目共睹,我怎么可能食言。如此人才,我身为此地太守,不赏不行。苏家投靠汪淼,乃是资敌,我汝南共唾之。你尽管攻打苏家,若有需求,尽管来找我。”

    说着,他还站起来,特意将自己手指上一个玉扳指送给扈季丛:“俗话说得好,美玉赠英雄,若是曹公在世,扈首领必然能立下不日之功。我陈光不才,不敢自比曹公,但是见得你如此骁勇善战,也不能不心中喜之,此玉便赠予你,望扈首领知我意,烦请珍重啊!”

    扈季丛一脸惊叹地接过玉扳指,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等看够了才收进怀里放好,他朝陈光抱拳道:“既然陈公看重,扈二也必不辱使命,一定将那汝南奸拿下。我这就整顿军马,请陈公等我消息!”

    “好好好!”陈光也将一只手按在扈季丛肩上,一脸欣慰。

    大营内的部将家主们在一边听得频频点头,陈光手下的副将们更是对陈光和扈二之间英雄识英雄的关系向往不已。

    大营内,充满了真挚快活的气息。

    等扈二带领部众离去,陈光便立刻叫来家将,让对方带兵到苏家附近静观其变,一旦苏家陷入困境,派人出来求援,便悄悄派人前往帮助,就是有一点,千万不能让扈季丛发现。

    家将领命离开,陈光等人随率领部将带着抓获的战俘和收缴的战利品回返。

    等陈光等人带领大军慢慢行至原汪淼的大营处,陈光派去监视苏家战况的家将忽然带着人来报:“主公!那扈二把我们都给骗了!他根本没去攻打苏家!”

    陈光等人大惊:“怎么回事?难道他不要苏家了?你速速报来!”

    家将这才道:“不是不要苏家了,而是苏家早就已经是扈二的了!我们在苏家外面等扈二攻打苏家,结果扈二根本没打,直接带着大军进去了,里面还有人出来迎呢!他们是一伙的!”

    家将话音落下,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良久之后,陈光才沉着脸望向苏家的方向,缓缓道:“这才几天,扈二这厮,倒是我小看了他。”

    有家将拱手问:“主公,那我们还要任其这么轻易得到苏家吗?大军现在回去还不迟。”

    陈光拈着一缕胡子低笑,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能叫轻易呢,人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苏家,不泄露一点消息,你们能么?这是个真英雄。大军继续走吧,替我向扈首领送上贺礼。”

    有人领命而去,陈光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恢复了平静。

    几天之后,扈季丛收到了分别来自白家.赵家.刘家以及陈家的大礼。

    然而这些礼物他随意看一眼,就抛到了一边,真正让他一直摆在面前的,是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

    这份礼物不是物,是人。

    扈季丛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面色暗黄,脸上还有疤的女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