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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坤这才低头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模样,纳兰莲一脸láng狈,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身份【7】 如今他是出使天元的使臣,和六皇子在王府里打起来,不是件好事。 容奕看他顿住了脚步,微微颔首,缓步走出了清风阁。 确实是有点难看啊,如此美艳的一张面容就被打成了这样,明玉珑有点可惜地道: 那我去喊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试试能不能稍微遮住一点,免得让人发现了? 纳兰莲连忙摇头,不用了,让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还这么臭美,爱面子! 明玉珑望着此时的纳兰莲又是好笑,转身朝着容奕道: 你有没有药膏能给他凃一下的,将青肿消除一点? 毕竟六皇子到了明王府之前是好好的,出去的时候眼睛紫肿,给好事者知道,说不定又要编排些什么事qíng来。 容奕睨了纳兰莲一眼,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没有。 药膏自然是有的,不过有药膏的话,等下不就是明玉珑给他抹吗? 这种时候果断不能创造机会给纳兰莲。 你那个药箱里连消肿的药膏都没有?明玉珑皱着眉,非常怀疑地问道。 你的手受得是割伤,不是撞伤,我自然不会提着一大箱子的药走来走去。容奕看着明玉珑,挑了挑眉道:你难道真把我当大夫看了? 额...... 这些天容奕天天帮她处理伤口,她真还不知不觉把他和大夫挂钩了。 拜托,不要用那种瞧不起的语气说大夫好吗?在现代,医生那也是jīng英职业哇。 高薪高福利!还不时有人塞红包呢! 纳兰莲遮住青眼圈,望着容奕道:你提着一药箱子,里面连消淤青的药都没有,那还提着做什么? 六皇子是龙子皇孙,眼睛受了伤,自然应该去找御医处理。为何偏偏要在我这里寻去淤青的药? 容奕掀起薄薄的眼皮,淡淡的望着他, 你的意思是宫里的御医都不能处理好你的伤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与皇太后去说一说,换上另外一批好替六皇子处理伤。 纳兰莲咬着牙根,这容狐狸就是在威胁他,若是给皇奶奶知道他和百里坤打架把眼睛都打青了,肯定又要问是什么原因。 要是说出是因为玉珑被百里坤qiáng吻的事,皇宫里一些人知道肯定不会安生。 桃花眸内流转过一丝光华,纳兰莲想起了什么,站起来道: 既然你这里没有药膏,那我总不能一直顶着这个青烟圈损坏我的形象。还是到我的小楼里,让香叠给我上药去。 香叠就是那一回夜里,明玉珑掉在小院里遇见的丫鬟。 明玉珑点头,目送他出去之后,回过头来道: 你一句话就把纳兰莲说走了,可真厉害。 容奕视线随着纳兰莲雪青色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外,凤目里带着一抹清色,眉心处一片淡冷。 见他半晌不答话,明玉珑瞧着他的神qíng,眼眸里带着一抹奇怪, 你怎么不说话? 容奕回过头来,幽黑的瞳仁深沉如墨,他似乎是笑了一笑...... 知道身份【8】 刚才究竟是我厉害,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离开,你心中难道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明玉珑一愣,半晌皱了皱眉,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你说要去告诉皇太后,纳兰莲怕皇太后知道了会担心。 容奕淡淡地望着她,眸光为凝,唇角扬起的弧度让人看着觉得有点不舒服。 明玉珑扬起脸,你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难道不知道似笑非笑最讨厌吗? 你真的不知道?容奕瞳仁里凝了一抹清光,往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修长的身躯遮住了光线,微笑底下有着淡淡的漠然,浅浅的讽刺,眸光却清明的好似一面镜子, 你只要一天和纳兰峻有关系,纳兰莲就会不得不避开任何与你有关的事务。 刚才他之所以离开,不是怕皇太后知道他脸上的伤,而是怕皇太后追寻他脸上伤的来源,从而牵涉到你。 他身为皇子,和你走的太近,不管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只要一天先帝的婚约没有正式解除,若是让皇后以及太子他们知晓,牵扯到不单单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你如今在国子监内读书,虽然朝堂离你很远,可也不至于远到听不到任何消息。 明玉珑抬头望着他,水眸绰绰约约始终弥漫的一层雾气在这一刻慢慢消散,露出那如水清澈冰凝的眼眸。 我知道,但是我知道又如何?明玉珑静然与他对视,语气里带着三分淡笑,浅淡的就好像呼吸间就会被chuī走, 难道因为我知道,我就要见到纳兰莲将他赶走,见到任何有关系的人,都要漠视不见吗? 纳兰峻这么多年一直都对我嫌恶在心,却一直都不肯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除了明王府的特殊地位,无非就是不愿意背上背弃先帝遗训的罪名。 如今我和他两人的婚事又未曾真正的立下,我贸然提出要解除婚约,陛下会同意吗? 百里坤当着众臣面要求和亲,陛下完全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当时你也在场,陛下的态度你看的很明白。 容奕望着她,唇角无声的勾起,所以你就等着以百里坤的和亲,将你和纳兰峻之间的婚事取消? 明玉珑不知道容奕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婚约之事,语气不愉道: 我没有想过要嫁给纳兰峻,更没有想过要嫁给百里坤,以与百里坤和亲来推掉与纳兰峻的婚约,在我看来,无非是从一个结跳到另一个结上。 那你打算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容奕垂眸问道。 明玉珑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处理,我需要一个契机,能将此事完美的处理好。 她现在不单单是一个人,她的身份是明王府的大小姐。 纳兰峻要娶的也是明王府的大小姐,这一桩婚事的重点在于明王府三个字,而不是她本身。 明王爷是个处事很中庸的人,从她穿越过来观察,他没有什么野心,对于如今明王府的状态也很满足。 知道身份【9】 如此心态,对于能不能和太子结亲,就不会放在心底。 他既然这么多年看着太子对她不问不闻,都不曾提出任何要求,那就代表这桩婚约并不是随口一个戏言。 容奕忽而一笑,笑容清淡,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先帝会给明王府与皇家指婚,而陛下又为何对明王府与太子殿下丝毫不肯松口吗? 这个问题出来,明玉珑明显有了一瞬间的怔忪,她穿越过来之后,确实没有就这个问题细细地思考过。 原因自然是她从未真正的将自己当作明玉珑,她一心所想的都是找到回家的路,早一点回家。 今日容奕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喝在她的头上,让她想起了这么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这桩婚事最根本的原因的是什么? 她抬头,眸光滢滢,什么原因,你给说说呗。 容奕看她眸子里终于落了一丝重视,道:自己去想。 这是可以随便想得出的吗?明玉珑瞪着他,你挑起来的疑问,你负责解答。 容奕看她一眼,见她眉目里凝重之色愈发加重,笑了一笑,忙了半日,有些倦困,我先去休息。 他抬步往外头走去,明玉珑被他掀起了疑问,又得不到解答,水眸望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上去拉着他问个明白才好。 转而一想,这婚约的事是老一辈定下来的,问他还不如去问明王爷来的好。 可惜现在明王府没在府中,也没办法去问个究竟。 只站在原地看着那道修长的影子,心里有些恼怒。 这人说什么,做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问完一句话还得剩下个疑问让她去追寻,着实可恶。 gān脆走到屋前,看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偏房,扯着嗓子对着外面道: 我要睡觉了,没有事不要来打扰! 而隔壁的偏房中,容奕进了屋子,提起桌上的茶壶,走到窗前,慢慢地倒着茶水,视线落在那碧绿色的茶汤上,眸光随着水声波光变幻。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异动,一道灰色的影子潜入,低头立在原地,世子。 容奕站在原地,深邃幽静的凤眸望向苍穹深处,韶华高静的身姿如同一抹青竹笔挺, 事qíng查的如何? 回世子的话。自从yīn圣教那日出现之后,属下根据现场埋伏留下的痕迹,追查下去,发现这些年,在帝都之中一直都有yīn圣教的分堂存在。曲烟低头禀报。 容奕缓缓回首,面色没有半点意外,声音依旧是清浅如月,听不出任何qíng绪, 可有查到其他消息? 曲烟立即回道: yīn圣教出行诡没,特别是在上次埋伏世子失败之后,行事十分低调。但是属下查找之后,发现分堂最近与yīn圣教总部的联系非常密切。 有何异常?容奕挑唇一笑,清眸半侧,问道。 这是属下潜伏多日后,在路上截下的yīn圣教的通信。曲烟双手将一张白底红花的纸递了上去。 知道身份【10】 容奕伸手,那纸张就从曲烟的手中飞到了他的两指之间,他踱步走到桌前,将茶杯放下,白玉的指尖在信纸上的花印处划过。 以曼珠沙华花瓣组成的卐字纹,代表了死亡和无尽的永生。 他将信纸打开,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些,视线从上面收回,朝着曲烟道: 这个,谁看过? 曲烟顿了一顿,才道:为了确定收集上来的信息有没有用处,属下和曲商都看过了。 这个回答也在容奕的意料之中。 暗卫每日里收集无数的消息,不可能每一条都来回报给他,必须要筛选出有价值的上报。 他目光又在那信纸上划过,目光微微一深。 曲烟见他不语,犹豫了半晌,问了一句,世子对这纸上的信息如何看? 容奕站在桌前,视线落于那信纸上,微微眯起,声音若琴音低沉, 你和曲商觉得此上的内容,可信吗? 这封来信,暗卫埋伏了多日,在半途中截下,应该不会是假信息。 他们截下此信后,将所有的内容原版复制过来,再将原信放回,如此亦可知道信上内容,也不提前惊了yīn圣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