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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三小姐如果需要,她顶撞了我,她意图对我不轨,或者是我仅仅不喜欢她的那张脸,你觉得哪一个好,就拿哪个罢。 如果说刚才原玥听着明王爷对着容奕说话,比起刚才对着太子,更是多了一分尊敬,还带着点说不出的味道。 那么现在听了容奕的话,原玥十足十的能肯定,这位容世子在京城绝对是个妖孽般的人物。就连身为王爷的父王,也不会轻易去得罪。 外表如清风高雅无双,口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无可奈何,还忍不住牙痒痒,这绝对是个大腹黑! 明如雪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从没想过会被人这样回答。容世子看起来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气质雅韵,容貌绝华,怎么能那样优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心底又升起一股寒意,她刚才说话是太冒失了,若是惹怒了容世子 原玥这才觉得自己确确实实不是在以前的社会了。在这个地方,人命如糙芥,她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命才去杀人。 他们说起小红的死,就像是讨论一根钗子是用银的还是金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将一条生命放在眼底。 这些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出身,早已经习惯视人命为无物了。 正在想着这里边的区别,纳兰峻脸色微沉,眼眸冷郁。 他不喜欢容奕这一副高雅清华,偏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但凡有容奕在的场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围着他转。作为太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他讨厌这种感觉。 纳兰峻看着容奕,慢慢的开口道:容世子纵qíng惯了的,大概不将一个丫鬟的生死看在眼底。可这丫鬟,到底是明王爷府中的人。容世子再怎么不满,也应该和明王爷说一声,他自会处置。 明如雪见纳兰峻开口,不由一喜。太子殿下大概是怕她难堪,帮她说话来着。 这么想着,一双美眸里波光粼粼,身子不由的朝着纳兰峻那方又靠近了一些。 原玥将她那副心萌动的样子看在眼底,暗自发笑。 若是太子殿下真为了明如雪着想,就不该在明王府的地盘和容奕争吵。 一句话把明王爷夹在中间,对着太子和颇为受宠的世子,不是左右为难吗? 容奕微笑,声音清缓,太子不要小题大做了,比起这一个丫鬟的命来,上个月你在猎场以she杀奴隶比试箭法的事,只怕更是不将人命生死看在眼底吧。 既然太子自己都如此行事了,又何苦为了一个丫鬟,要去为难明大小姐,要让明王爷的寿宴过得不痛快呢。 纳兰峻的脸色一白,目光倏地一深,直直的看着容奕,嘴角紧抿。 五天前,他和几个心腹在丛云山自己的围场里找点刺激,弄了几个逃奴,丢在林子里,看谁she杀的多就拿头彩。 这事做的极其隐蔽,自问没有人知道。此时听到容奕的话,看来绝对保密这四个字也只是自以为罢了。 若是此事传到朝堂中,肯定又会有不少迂腐老臣要向父皇弹劾他了! 又有人要倒霉了 这一下,纳兰峻再也没心思管眼前的事,而是在脑中思量着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出了jian细,如何将这位jian细早点揪出来。 明王爷闻言也被噎了一噎,他府中的下人被容王府的世子所杀,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太过张扬了。 不过想到平日里所听到的,这位世子爷的清华雅成的外表下,所握的权势,所做的那些狠辣凉薄之事,也心下了然。 连太子想要跟他争辩,也落了下风。一个丫鬟而已,犯不着跟这位数年圣宠不衰的世子去争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刚才玉珑怎么不告诉他,容世子也在这里。 明王爷目光从原玥身上掠过,语气轻松道:原是府中丫鬟冒犯了容世子,那便是她不是了。今日乃我大寿,容世子莫要被此坏了心qíng,请随我去前厅一聚。 一句话,就给小红定了罪。 再没有人去追究原玥杀人的罪了。当然,有些人是不甘心的,比如丁侧妃和明如雪。 可她们两人的不甘在容奕那一身淡如清风,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迫人压力的气势下,只能收了起来。 心底暗暗咬牙:下次再找明玉珑算账。 她们眼底的恨毒原玥看的gāngān净净。虽然容奕这个大妖孽出来一句话就将事qíng弄得了gān净,可原玥不想就这么息事宁人。 弄不倒她就想走人,这被砸的帐,她还没算呢! 原玥双手一抱,放在胸前,朝着那边殷勤得邀请着容奕和纳兰峻去前厅的明王爷看了一眼,眸中蕴着一抹寒意,悠悠的喊道: 丁侧妃,三妹妹,你们不都说人是我杀的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脆得像是玉石掉在冰面,撞进每个人耳中,纷纷顿住了脚步。 丁侧妃不耐的看了一眼,嗓音依旧柔和,玉珑,方才容世子已经将事qíng说明白,庶母已经知道不是你的错了。 哈哈哈哈原玥看她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口中清冷出声, 丁侧妃,若是刚才容世子有事不在,或者是提前先走了,没有人做这个证明。最后这人一定会是我杀的了,是不是? 丁侧妃未料到她在这个时候还会紧咬不放,刚才她是想一举弄死明玉珑,可容世子出来了也就算了,只要她还在这府里生活,丁侧妃就不怕没有机会。 于是她抓紧机会,对着明王爷诉衷肠: 王爷,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刚才那尸体在湖边,妾身又只看到玉珑一人,才会以为是她一时冲动做错了事qíng。 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妾身已经没有再提,玉珑却还是咬着妾身。 自打王妃姐姐去世了以后,妾身将玉珑和玉瑾都是当作亲生儿女带大,比起如雪来也毫不相差 原玥懒得看她的表演,低头望着脚下,看到旁边的一样东西时,嘴角勾上一抹淡笑。 容奕颇有兴趣的望着原玥,泼墨的眼眸里闪动着趣味,额间一轮雪月玉饰清光粼粼,淡淡的朝着她看了一眼,等着继续看好戏。 这个小丫头绝不会做无用的事,蹲下去挑挑选选的,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纳兰峻一直在想着自己身边的jian细,同时也在注意容奕的一举一动,见他如墨的眸光一直落在原玥身上。 深邃的眸子一沉,也朝着原玥望去,见她没有形象的蹲在湖边,不由皱眉,心道: 呆傻的果然呆傻,就算一下子说话伶俐了,做的事qíng还是上不得台面。 原玥自然不晓得他们各自的心里,一瞬之后,终于挑到了心仪的东西,在手里掂了一掂,眼底闪过一道冷。 很好,就是你了! 砸你没商量 丁侧妃还在哭诉,忽然听到身后明如雪一声尖叫,转头望去,便看到原玥手中正拿着一块石头,朝着明如雪的头狠狠的砸下去。 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顾得上诉苦,连忙扑上去大声尖叫,明玉珑,你疯了! 这一扑,哪里还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娇美的额头被砸出一个血口来,滋滋的冒着鲜血。 明如雪捂着额头,眼底的泪水混合着血成了血泪,惊痛之时还不忘告状,尖叫道:父王,你看,她拿石头砸我! 明王爷目光落在明如雪的额头,也皱起了眉头,怒声喝斥,玉珑,你又发什么疯,拿石头去砸妹妹。你看如雪的额头都被你砸破了,流了这样多的血! 丁侧妃心疼女儿,一面替明如雪按着伤口,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两眼蓄了泪,看着帕子上的血,泣不成声:王爷,你瞧,玉珑当着您的面,都就这么用石头砸如雪! 如雪好歹也是她妹妹,怎么能下的了这样的狠手啊!如雪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就要如此血腥报复。这样的xing格,可怎么得了啊! 就算不杀丫鬟,那日后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qíng来!妾身害怕啊! 这一连串动作,从哭诉到疼爱,再从疼爱到告状,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多年锻炼出来的。 原玥觉得丁侧妃真是个人物,三十多岁的年纪还在这装的跟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天真,没事就撒娇,有事就洒泪,比苦qíng戏的女主还要矫揉做作。 若不是她身在戏中,她还恨不得给丁侧妃鼓鼓掌! 她看了看手中的石头,挺硬的。不错,难怪当初小红选中它来砸自己呢。 这感觉,不同凡响啊! 明王爷心疼的看着明如雪一张脸变成大花脸,吩咐人立即去请府里的大夫,回头对着明玉珑勃然大骂, 玉珑,你太让父亲失望了!以往也只觉得你太沉默了,到底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坐下如此狠心的事qíng。 可今日就因为妹妹说了你一句,就拿石子砸得满头鲜血。如此失礼,都怪为父平日里没好好管教你!来人啊,上家法! 原玥看到丁侧妃眼中亮起的得意,虽然不知道家法具体怎样,但是猜也猜得到,能让丁侧妃得意的,自然不会是让人舒服的按摩了! 她心中对这个父王失望到了底,看着明如雪的满脸血痕,轻声笑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因为笑声,越发的迷离起来,弯如皓月的眼眸透出一丝冷意,声音沉冷: 既然父王被你身边女人的哭声迷惑了,那么我就不辞辛苦再来解说一次。父王刚才可看到了,我用石子砸了一下三妹妹,丁侧妃 明王爷满心怒意,哪里去管她说的是什么,只挥着手臂打断她的话,对着身后的管家大声怒吼, 快去拿家法,让本王好好教训这个逆女! 不分清白,竟然连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原玥从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恼怒,直冲她的头脑,看到明王爷,就像是看到亲生父亲的行为一样愤怒。 她紧紧咬住牙根,才抑制想要冲上前去给明王爷一拳的冲动,明王爷,你没长脑子也就罢了。 那就好好的听我说,什么事qíng都护着丁侧妃和明如雪,难道她们是你的妻子和女儿,我和我娘就什么都不是吗 丁侧妃看父女俩矛盾升级,明王爷在太子和容世子面前都不顾的想要教训明玉珑,望着女儿略显苍白的面色,被血污染的面容,心疼得如刀绞,趁机火上添油, 王爷,如雪好像流血过多,要昏过去了,大夫怎么还没来啊,要是如雪死了,妾身也不要活了啊 明如雪更是配合的往后一倒,柔弱的像是随时被chuī走的枯叶,父王 母女两人这么一渲染,明王爷的怒意连续升级,明玉珑,不要狡辩了!家法,家法拿过来!看我不打死这个毒心的东西! 一边吼,一边转身疾步冲过去将管家捧过来的家法夺在手中,对着原玥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