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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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江福鱼看到猴子的时候，有一成的把握确定眼前这只是孙悟空的话，那看到这双像是被画了一层金色眼影的眼睛时候，把握一下子就到了五成。 眼神干净澄澈，甚至对待江福鱼这条小胖鱼，甚至还特地走进了几步，弯腰过来看。 “小鱼儿？刚刚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江福鱼很想说，但就在她要说关于齐天大圣的事情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张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江福鱼的鱼眼睛上滚落，到这个世界直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以外能够沟通交流的活物，也是她第一次哭。 哭得安静无声，哭得沉浸忘我。 江福鱼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感觉像是把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满都一并宣泄了出来，慢慢停止哭泣的时候感觉整条鱼都有点哭脱力了。 “小鱼。” 就在江福鱼以为猴哥早就走了的时候，突然猴哥的声音再度传来。 “嗯？”江福鱼一边答应，一边震惊。 这不应该啊，原著里面不是一进来，逛了一圈就出去了吗？ 这这这，这怎么还在？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福鱼的尴尬，又或者是天生就是这么贴心的猴儿，猴哥并没有问江福鱼为什么哭，甚至都没有问齐天大圣这个名头，而是问了这水帘洞。 “你知道这水帘洞有没有主人吗？” 石猴见到这条奇怪的鱼的时候，倒是怀疑这里是鱼的洞府。 水帘洞，都是水，住条鱼也正合适，甚至还是条会说话的鱼，要知道，他在外面看到的鱼都是不会说话的。 那些鱼长得比这条肥美，不过样子倒是没有这条鲜艳，也不知道这锦鲤是怎么这么亮闪闪的。 不过在鱼喊出齐天大圣，然后又哭得不像样子的时候，石猴就有些怀疑，这个齐天大圣大概是这水帘洞的原主人，也是这条小鱼的朋友或者主人？ 被朋友抛弃，一条鱼生活在这里，应该很孤单吧。 石猴想避免问到小鱼的伤心事，但是这天造地设的好家当，他也不想放弃，要是无主之物，就能进来住了。 比风餐露宿要强上不少，至少遮风挡雨，那外面的水帘也不怕有猛兽的侵袭。 在江福鱼哭的时候，石猴思考了很多，当然，也想到如果小鱼不让的话，那他就让外面那些猴子也都不进来，毕竟小鱼是先住的，有发言权。 江福鱼也想了想，这花果山水帘洞有主吗？ 大概是没有的这个“主人”的，应该是“上天”给孙悟空准备的。 不过，就江福鱼的印象来看，西游记中她印象深刻的对联。 一处是猴哥观摩这个水帘洞的时候，贴了“花果山福地”这样的对联。 一处是猴哥拜师的时候，贴了“斜月三星洞，灵台方寸山”的对联。 这处是和水帘洞最像的。 还有一处就是五庄观那副对联，“与天同寿道人家”，被猴哥评价口气好大的。 就江福鱼来看，这水帘洞如果是有人准备好的，很有可能就是最像的这个菩提祖师了。 猴哥的师父菩提祖师的身份也一直存疑。 教授孙悟空的也想是道家的法术，甚至给悟空的选项中，三百六十旁门道法，轻飘飘像是都会。这样厉害，不该是无名之辈。 爱收徒，对徒弟的出身种族没有限制，且什么都能教，能对上这个身份的神仙，最有名的是三清之一的上清通天。 当然，也有怀疑是佛教身份的，毕竟菩提祖师的斜月三星洞是在西牛贺洲，原著评价“西方妙相祖菩提”，怀疑他是准提道人的，是如来佛祖的，是菩提达摩的都有。 疑点多多，不过都是江福鱼的猜测，是没办法跟猴哥讲出来的。 而她自己的体感，“应该是没有主人的，这里都爬满了青苔，我在这儿也住了很久了，上次醒来是一声巨响之后。” 也不是醒来，这么说视江福鱼想探探眼前这石猴是不是她知道的悟空。 “巨响？”石猴摸了摸脑袋，“听老猿说，这方圆百里，只有我出生的那天动静最大。我是石猴，石头把我生出来的，当时石开，声音响彻天地。” 那就是了。 石猴，花果山水帘洞。 就是！ 江福鱼激动的心第一次砰砰作响，她都要快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这些年只有我一条鱼在这里住，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住进来，那些家具我也用不上。” “可以带其他猴一起住吗？大家都很乖的，不会吵到你。”石猴说到很乖的时候，自己也做了个很乖的表情，可可爱爱的。 “可以。”江福鱼没有想要独占这个水帘洞的意思。 或者说，她巴不得有更多的猴子进来，一条鱼的世界实在是太孤独了。 她想要和人接触，想要有正常的生活。 哪怕是观赏这些猴子，有猴和她说说话也行。 “你真是一条好鱼！”猴哥兴高采烈地原地手舞足蹈，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 “那我出去把它们喊进来！” “等等。”江福鱼难得看到这么一个活的，甚至有点接受不了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走掉，“你把我带上吧，我应该是不怕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