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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可幽兰浑身都冻得抖了起来,然后连城转身走了出去,幽兰一屁股瘫软下来,这就是连惑的妹妹?太可怕了 出了淑婉阁的连城拿出衣内的玉佩看了看,上好的翠玉背后深深地刻了一个毓字。是段大哥的玉佩,没想到那偷儿竟会变成哥哥身边的人,连城冷笑,刚把玉佩收好,身子猛地落进一个霸道的怀抱,连城嘴角一扬,随即被连惑扛到肩上,向着自己东宫凤阁的方向走去。 都给我滚出去!一进凤阁,连惑一声河东狮吼一下子肃清了殿内的宫女,厚厚的宫门关闭,连城被抛进了柔软的g榻。 你这个感受到哥哥的怒气,连城迅速翻身,将脸埋进被褥中,双肩耸动,让人看了像是受了万般的委屈。 连惑的怒气一下子被浇灭了,懵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走到g边坐下,手掌轻柔的抚摸着连城的脊背,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低地哄着: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 连城不理他,抖动地越发厉害了,连惑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qiáng行去翻连城的身子。谁知翻过来竟是一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连惑一早上被连城耍了两次,气得不行,站起身就要走,却被连城一把抓住。 松开! 不! 连城噘起嘴,开始耍赖,连惑用力扯了一下,连城竟四肢并用地爬在他身上,活像一只八爪鱼。 连惑的火气上来了,用力一抖一推,只听砰一声,连城坐在地上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连惑也愣住了,没料到自己会出手那么重,连城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下来,然后默默地起身,一滴泪落在地面上,连惑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那地面上的泪滴像利刺一样轧痛了自己的眼。 连城!连惑扑了过去,怀中的人儿挣扎地越厉害,他就抱得越紧,直到彼此的身体都摩擦地生疼也不愿放开。 啊连城压抑的哭喊埋在连惑的胸口,像是要宣泄这一年多来所有的委屈,连惑心疼地吻着她的发,任她哭喊,最后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也许qíng人之间,最好的语言,莫过于此。 连惑一面吻,一面轻轻地以指腹抚摸着连城的背,令她从紧绷中逐渐放松下来。由于先前的粗bào,连惑有着深深地自责,所以吻得万般怜爱。 一吻结束,连城和连惑拥在一起。 哥,我想回去,想待在你身边! 连惑不语,只是抱着连城,紧紧地,像是再也不愿意放开 到了傍晚的时候,兄妹俩已经和好如初,连惑对幽兰的事并没有解释,连城倒也显得漠不关心。连城回来后,连惑便将晚膳安排在凤阁,今儿才刚踏入外殿,连城便笑着跑出来迎接,然后半推半拖地将他拉至内殿的花园中用膳。 两人有说有笑,吃到一半连惑突然想到墨骑回营的事儿,便对连城说道: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这几日准备准备,到时需盛装随我接墨蛟回城! 连城的眼神有一丝疑惑,不明白哥哥的用意。 你可知墨蛟有继承王位的资格?连惑敛起笑,眼光严肃起来。 知道,朱渂国主本就是南阳老侯爷的弟弟! 而现在南阳国内所谓的掌权者都是墨蛟的亲信!连惑眯起眼,顿了顿又说:而且我已任命怀沙为蟒军副都督,并凭天子手御任命范梁继为千乘候! 为何不让怀沙继续做千乘侯?连城不解地问道,既是论功行赏,怀沙的赏赐不免轻了些。 连惑挑了挑眉梢:怀沙的贬斥是前国主的意思,如今国主尸骨未寒,遗令就被推翻恐怕令人不服。原千乘候万俟清心怀贰意,弑主篡位,死不足惜。范梁评定叛乱有功,晋爵理所应当。 其实连惑心里明白,怀沙是墨蛟的死忠,南阳内城的千乘军是主力,若是怀沙掌权,墨蛟回城之时内外夹攻,他连惑必定要输,可范梁算是自己这边的,只要把怀沙这女人给他,按范梁功利淡泊的xing子对连惑是大有裨益的。 那左世都呢?连城轻声问着,眼前有闪过当日世都街头戏耍怀沙的qíng景,想起那个如阳光般明亮的年少将军,心里不禁惋惜起来,他可是墨蛟最好的兄弟,不知要是墨蛟知道了,又会是如何的伤心呢? 左世都英灵千古,天子亦追封英伯,因其尚未娶妻生子,便将其父家的一个侄子过继过来承袭了爵位。 听完连惑所说,连城噢了一声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三分,哥哥要自己明日前往,是怕墨蛟攻城占位,可这南阳王位墨蛟不坐又想让谁去坐呢? 抬头看向哥哥侧偏的面容,神采奕奕的哥哥果然是最令人神往的。说起墨蛟,不由心中一暖,又想起他给的那颗珠子,如果墨蛟能当自己是妹妹那该多好! 想什么呢?连惑伸出手捏了捏连城的面颊,连城抗议地拍开,揉着面颊不悦地瞪了哥哥一眼,说道: 我明日要去看看易怀沙! 连惑想了想点点头,说了声:我安排!便不再多问。 ------- 嘎!小H一下 太子回城心思佳人 你怀孕了?!怀沙有些好笑地看着此刻端庄全无的连城,没想到也能看到她孩子气的一面。 谁的?墨蛟的?连城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冰山一样的易怀沙也会也会 不,不会是墨蛟的,难道说是范梁?所以他们才要哥哥指婚? 看看怀沙已然突起的肚子,怎么说也是在她离宫期间就有了,怎么会这样?墨蛟知不知道? 怀沙看连城张着口猛瞪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再乱想什么,索xing一笑,说道: 是世都的! 连城一惊,猛地望进怀沙的眼睛,那里面有先前所没有的温柔和哀伤。 想起那日闹市上二人的斗嘴,连城也从心里为他们的感qíng感到惋惜。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答应嫁给范梁?怀沙笑道,我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连城不再多语,怀沙是坚qiáng的,也许她和左世都之间是真的爱qíng,只可惜不能圆满。 我上次拜托你安排的那两个人现在可在府中? 岔开话题,连城问起段恩离和风佑,那日回宫后,她托怀沙安排两人住在宫外,不知现在还在不在南阳。 微臣已安排他们住在城东别苑了,王后呃,不,公主若是想去,我这就安排。现在连城的身份有些尴尬,国主一死,按以往旧历,宫中女眷要么殉葬,要么出家,只是由于连惑的关系,对于连城,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动她,所以称呼上也不由让人烦心起来。 连城点点头,跟着怀沙向门外走去。 怀沙的别苑不大,但布置地极为雅致,院内种了大片的葭南花,水塘内,芙蓉次第,又是另一番美景。段恩离正在园中练剑,招式凌厉,罡风阵阵,连城拍着手走近他,但两眼却不由自主地左右巡视。 公主可是再找风公子?段恩离笑问。 是在找那个疯子!他跑哪去了? 他一早便出去了,说是夜晚才回来! 连城奥了一声,没注意掩饰自己明显的失落,跟段恩离聊了半晌,连城起身告辞,临走时将怀中玉佩递给他,段恩离大喜,忙问道: 公主从哪里寻得的? 连城笑了笑:也是机缘巧合!公子是有福之人,此物失而复得,必有喜事! 段恩离淡笑,道了谢,送走连城,自己独自坐在园中欣赏着暗荷残阳。斯时,芙蓉已败,烈阳已退,园中暗暗流动着一股气息,心旷神怡。夕阳的红晕将他白色的衣冠染色,周身散发出一股晕huáng的光圈。 他一手提着软剑,一手握着翠绿的玉佩,玉珏上的流苏随风轻摆,似低低地哭泣。 --恩离,你的剑呢? 恩离,找不到剑你就用我的好了!这剑是我特意让人用紫铜铸成。紫铜xing软,本不宜做兵器。但你用惯了软剑,这举轻避重的习惯恐怕一时改不掉了! 嘻嘻,被你发现了,没错,剑是我偷的,怎样! 恩离,有时候我好嫉妒那把剑,为什么它可以时时刻刻伴着你,但我不可以 手心一点点的握紧,玉佩的棱角深深嵌进手掌的肌理里,段恩离的思绪穿过时空,落在那张心爱的容颜上,可记忆却蒙上了淡淡的沙尘。 所谓造化弄人许就是这样,该是你的,偷也偷不走,逃也逃不掉 南阳郊外 有人来了!就地休息的墨骑营副将忽地放下手中的gān粮,警觉的抬头看向远处的山脉。 先去几个人看看!墨蛟沉稳地吩咐着,黝黑的眸子,jīng美的五官,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下度上了一层金色。墨骑营的其他将士一边敏捷地收拾起地上的武器,一边熟练地带上了各自的坐骑――蛟马。 此马与其他战马不同,相传是蛟龙与宝马杂jiāo而生,身型高大彪悍,能日行千里,能横渡沧海,马身腹部以下遍覆鳞甲,坚硬如石,万箭不穿,但此马xing烈,非蛟人不能驯从。 等了不多会儿,派去的探子引来一名将士模样的人来,见了墨蛟先是下马一拜。 太子,我乃南莽军百人队队长huáng豹,受将军之命特来迎接太子回城? 莽军?可是世都派你来的?墨蛟面容缓和下来,这一仗虽为开战但也离乡甚久,想起左世都,心里不觉暖了起来。 huáng豹听闻左世都三字,不由地惆怅起来,按怀沙的吩咐,送往墨蛟兵营的消息并未说明左将的噩耗,至于为何,怀沙也有自己的思量,也许是怕墨蛟一路太过伤心,也许只是自己害怕提及。 墨蛟见huáng豹不答,知道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回头看看整军待发的墨骑,长叹一声:先回去吧! 一扬手,身后一阵呼喝,墨骑沉默而迅速地行动起来,踏过山区,眼前是一片平原地带,远处有绵绵起伏的山陵,近目看去,广阔平原竟然毫无人烟,遍地奇花,娇艳异常,只是墨蛟无心欣赏这些,他心里沉甸甸地,牵挂的人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