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夜幕之下
随着‘季子禾’一阵爽朗的笑声，清涟看着自己离地的双脚，睁大的眼睛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你要...做什么？”清涟着急的说道：“赶快放我下来。” “别紧张。”‘季子禾’说道：“带你去外面看看。” 此时的清涟如同学会了穿墙术一般，缓缓的穿透屋顶，来到了高空。 “现在睁开眼，可以看看这个世界了。”‘季子禾’的声音回荡在清涟的脑海中。 缓缓睁开眼的清涟，看着自己的身体，高高的悬浮在空中。开始有点不冷静了。 “你赶快放我下去。”清涟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别紧张。”‘季子禾’说道：“你现在虽然在高空，但是你可曾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应，或者感觉很危险吗？” “没...这倒是...没有。”清涟呆呆地说道。 “那你就睁开眼看看吧。”‘季子禾’说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眼中的世界。” 当清涟睁开眼睛之后，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到震惊，以及最后的不可思议。 “感觉如何？”‘季子禾’的声音回荡在清涟的脑海中。 “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吗？”清涟吞了吞干巴巴的喉咙说道。 “嗯。”‘季子禾’说道：“所以，你在我眼中究竟张的是什么样子，我根本不知道。在我眼中，你的肉体只是一堆物质组成的构成物，而你的灵魂才是最为让我留恋的。” “嗯。” 清涟的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了，接下来让你体验飞的感觉。睁开眼感觉一下这种刺激。” 清涟的身影在‘季子禾’的声音还未落下时，身体就模糊了起来。再次出现时，已经到达了月城的上空。 “想不想下去游玩一番？”‘季子禾’的声音冲充满了诱惑。 “嗯。” 此时的清涟就只有眼睛中覆盖着无限真距，靠着‘季子禾’的支撑站立在空中。 灯火通明的月城，倒映在清涟的眼中。 而清涟的眼睛中，充满了一种渴望。那是在贫民窟中的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还是...不去了。”清涟极为艰难地开口说道：“我怕在这里呆过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季子禾’没有再说什么，清涟的身体直直的朝着月城的地面砸去。 终于在快落地时，即刻停了下来。 “没事的。” 附着在清涟身上的‘季子禾’，缓缓的显现在清涟身边。 如果将水城比作人间地狱，那么此时的月城对于清涟来说无异于天堂。 夜晚的月城，人流量一点都不比白天少。 各种地摊上烤着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也有店面叫卖着鲜艳的衣物。 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摆放在路边，供人们玩耍。 四系元素结晶在这个夜晚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月城披上一层朦胧的外衣。 清涟的内心升起了如梦似幻的感觉。不断的拧着自己的手背，以此来确认此时的自己是否在梦中。 “我没有金币，所以如果你想买什么，我是帮你买不了的。”清涟小心翼翼的说着。 “没关系，跟我来。”‘季子禾’说道。 二人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一家店铺中。 ‘季子禾’左看右看之后，从自己手中搓出来一个‘破界魂晶’。经过一番折腾，‘季子禾’抱着一大堆金币走了出来。 而‘季子禾’与清涟所到之处，就成了各个地方的金主儿，而这些人虽然疑惑这个人为什么抱着一堆金币和带着一个穿着很是寒酸的女孩儿，但是疑惑归疑惑，对待二人却从没怠慢。 清涟第一次享受着被人服务的感觉，内心有些惶恐，感觉自己不管站哪儿都是碍事，双手不管放在哪里都显得很不合适。 “这位小姐穿上这一身衣服，既有气质，又漂亮。”一个接待由衷的赞叹着。 ‘季子禾’看了看清涟说道：“你如果喜欢就拿下。” “不，不用了。”清涟有些害怕地说道：“你对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你喜欢吗？”‘季子禾’说道：“说实话，你穿上这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是看不到的。所以，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拿下的。” “不，不要了，你都给我买了很多了。我都还不上了。”清涟急切地说道。 “那就这个了。”‘季子禾’回头看了看这个接待说道 随后‘季子禾’扔下一小堆金币，就这样拉着清涟的手离开了。 清涟眉清目秀的长相搭配常年生活打磨后，使她的脸庞多了一丝他人不曾拥有的刚强。而这身衣物更是给清涟添上了一种英气。 而清涟的内心也是颇为复杂，她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该怎么和这个奇特的‘人’接触了。 ‘季子禾’凝视着清涟的灵魂时，由内而外感到一种舒适。虽然清涟在各种各样的情绪中，灵魂的色彩不断变换着。 夜色更加沉重，人声鼎沸的月城慢慢的沉静了下来。 “该回去了。”清涟说道。 “那就回去吧。”‘季子禾’再一次附着在清涟的身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在水城的季子禾，则没有‘季子禾’和清涟这种美好的享受。他的所见所闻，让季子禾的内心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不许动，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不然的话，要你好看。” 一个低级能力者，手握一把火元素凝聚而成的刀刃抵在另一个人鬼鬼祟祟之人的腰背上。 “嘿。” 被抢劫之人的同伴，操着一根铁棍，一闷棍将此人打昏。 “啧，真是个没用的能力者。一个金币都没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你们两个给老子站住，今天不把你们打断你们的狗腿，难消大爷心头之恨。” 从另外一个阴暗的巷子中，窜出一群人，个个手持钢刀，似乎不砍死二人不罢休。 你追我赶的画面就这样在水城的大街上上演着。 水城的气味，季子禾是闻不到。但是从满大街的老鼠来看，这个地方的味道也不会多好闻。 几只手臂大小的老鼠，肆意的啃食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乞丐的，随后一群手臂大小的老鼠一哄而上。 不过片刻，这个乞丐就被啃的只剩下一堆白骨。待老鼠散去后，在一旁徘徊已久的两三只野狗，开始扑向这一堆血淋淋的骨头。 “嘿嘿嘿...今天老子有福了。” 在另外一个逼仄的角落中，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人，不断朝着一个金币上吐着口水，用身上仅剩的衣服擦拭着这枚生锈的金币。 随后，一个手持铁棍的人冲进了这个角落，一番惨痛的哀嚎后，此人拿着铁棍和那一枚散发着异味的金币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满眼火焰无处释放之人，扑向了另外一个被饿的皮包骨头的女人。而在这个满身**的人一旁则是一只已经被打死的野狗。 同样的，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醉汉冲进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家，准备施以暴行的他，在他破门刹那，一道寒光闪过。 这个醉汉的脑袋高高飞起，随后‘咕噜噜’的如同皮球一般滚出了好远。 鲜血如果喷泉一般染红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家，而蜷缩在这个家的年幼的兄弟，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而滚了很远的头颅，被另外一个人不小心踩到，随后就摔倒在地，在摔倒之后，脑袋不偏不倚的砸在一个尖锐的石头上，瞬间毙命。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一群人正在械斗，但是没人敢下杀手。终于在一个不小心之后，一个人被打死了。 一群大呼小叫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杀人者，死刑。参与者，同罪。” 一个不带任何感情，如同索命鬼一般的声音飘荡在夜空中。 “救命啊。” 其中一个人在喊出这句话后，头颅高高飞去。喷涌的鲜血如同雨水一般，溅射在这几十人的人群中。 “跑。” 一声大喊过后，人群顿时四散开来。 有人脑袋被锋利的丝线割掉，有人被丝线割碎，一堆肉块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 不过片刻，参与械斗之人，悉数死绝。 而站在街道上的季子禾，呆呆的感受着这一切，每一声痛哭和哀嚎，如同魔音一般穿刺着季子禾的意识。 两世为人的季子禾，虽然知道世界的残酷，但从未想到会以如此的形式呈现在他眼前。 天色渐亮，光明再一次洒落在水月城，但是季子禾心头上阴霾非但没有随着太阳而驱散，反而变的更加沉重。 在季子禾的意识中，以为这个世界差不多都和丰元城是一个样，但是让季子禾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一夜的时间，水月城发生的一切，就再一次深深的地改变了他的认知。 清晨的街道，人性之欲开始沉睡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随着太阳的升起，水城的恶臭就如同一把钢刀一般，撕裂着每一个人的鼻孔。 “他妈的，真不知道机构怎么想的，这种垃圾活都接，今天也算我们遭殃，这种恶心人的脏活轮到我们这一队了。”一个看似领头的人不断的骂骂咧咧道：“别墨迹，赶紧搞定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宁愿跟元素兽厮杀，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 而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每个人都被他踹上一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