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记：驰援丽江丨见证苍洱卫士的荣
前言： 攀岩走壁、露宿荒野、勇斗火魔，八天七夜的丽江“4·23”灭火作战终获全胜！玉龙雪山见证了苍洱卫士的艰苦鏖战，从火场上凯旋而归消防员以一张张最美“烟熏妆”诉说着这场神秘而残酷的高原林区灭火大会战！ 2021年4月23日，丽江市玉龙县石头乡国有林区发生森林火灾。接到总队增援命令后，4月24日上午10时，大理州森林消防支队迅速集结“三集中”集训的直属、永平、漾濞和应急通信与车辆勤务中队100名指战员，在政委张必书一番战前动员后，13辆消防车组成的驰援队伍宛若蛟龙，在警灯闪烁引领下紧急驰援丽江火场。 出击——遏制火魔护林海 4月25日10时许，支队受领火场西北线南段扑打任务。面对无人机都勘察不到尽头的漫长火线，面对浓烟笼罩的高山峡谷林区火场，指战员全面做好了打“大仗”“恶仗”的准备。 “漾濞中队迅速组织架设水泵，以最快速度将水源从沟底输送上火线，保证火头蔓延方向有充足水源扑打明火。”副支队长曹俊伟向漾濞中队发出战斗命令。漾濞中队中队长黄新金拎起水泵跑向水沟边架设，队员们背起水袋框向上坡火线艰难攀爬、布设水带……近70度的陡坡、树枝交错的混交林、滚落石头打出的通道让消防员寸步难行，也让往山上布设水带难上加难。领头的赵成胜班长一边砍刀开路一边铺设水带，预备消防士李清手上被树枝划开了好几道血口、全然不顾疼痛接续往山上架设水泵。 “队长，坡太陡了，水泵压力不够，水迟迟上不来。”赵成胜急着向中队长报告。“再串联一个泵，增加压力！”黄新金迅速组织增设串联泵操作。经过20多分钟的紧张行动，水枪头终于架设到了火线边上，喷涌而出的水柱把树冠火压了下来，呼啸的火头也沉没了。在山谷一线的张洪振主任迅速组织直属、永平中队常规灭火分队投入火线展开行动，从突破点向两翼扑打推进。 临近下午4时许，山谷风骤起，瞬时风力达5至6级，云南松在风助火势之下迅速发展成为高强度上山火、树冠火！指战员难以靠近，无法坚守火线，只能撤到沟底待命，伺机扑打。 待到晚上6点半左右，山谷气温骤然降至10度左右，风力减小风向稳定，火势也慢慢降了下来，但视线也变暗了。指战员看着老乡们送到跟前的热盒饭却顾不上吃一口，趁着天黑之前灭火有利时机，3个中队中队长带领队伍冲向断续火线，党员突击队递进超越，团员先锋队跟进清理，3名指导员紧跟在队伍后侧组织各种保障，协调老乡们运送水桶增援灭火一线。 奋战至晚上10点左右，苟延残喘了几个小时的火线终于熄灭。但一线指战员早已被折腾的精疲力尽。漾濞中队消防员程功靠在一棵树桩上小憩时很快发出了呼呼的鼾声，但他双手还紧握着水带。黄新金刚躺倒火线边上准备稍作休整，对讲机里又响起了曹副支队长的指令“你正上方又出现一个烟点，你带人迅速去处置！”接到情况，黄新金迅速警醒，带领5名党员前往处置。 黄新金从攀登包里拿上一根攀登绳系在了腰上，分队人员背上灭火机具迅速跟上，大家手脚并用往上攀爬。突然上方一处近90度的断崖挡住了去路，绕道的话会消耗更多的时间和体力，可能错过灭火有利时机，后果不堪设想。黄新金腰间的攀登绳成了大家的焦点。黄新金笑着说“不要慌，攀登绳的使命到了！”二班长晏哲报告：“队长，我先爬上去把绳子固定，你们再带着装备抓绳子爬上来。”黄新金没同意。 “天太黑了，上面情况不明，我先上去，你们在下面休息，等我勘察后再通知你们。”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黄新金已经爬上去了好几米。不到40米的陡坡，黄新金却爬了近20分钟。到顶后，顾不上喘口气，黄新金立即寻找烟点，发现一根大倒木在着火。黄新金立即呼叫小分队“上面很陡，人多不宜展开作业，我处理一下就行，你们把水桶栓在攀登绳上我拉上来浇火，你们在下面待命！”20分钟后，黄新金成功处置烟点。 清理——拉网看守保战线 4月27日，西北线明火被扑灭，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清理火线、烟点。燃烧了几天几夜的火场，零星散布的树桩火清理起来异常艰难。部分火场边沿腐殖质层近2尺厚、还在冒着烟，火场内站杆倒木很多，树根连着树根、零星冒着白烟，稍有风势，树桩火可能松动滚落，暗火便会转为明火，继而发展为新的火点，之前已扑打控制的火线将面临威胁。在支队前指部署清理任务后，永平中队中队长李志会果断下令，采取挖隔离带和逐个清理烟点的办法，及时处理烟点隐患。 兵分两路展开行动，一部分人员开挖隔离带，一部分人员进入火烧迹地清理烟点及站杆倒木。由于水源保障困难，指战员们用锹挖、镐刨处理烟点，部分指战员戴上防火手套伸进树洞捣鼓烟点，手套磨破了，手指也烫出了水泡，贴完创可贴后继续干。在连续奋战3个多小时后，成功清理出一条长约2公里左右的隔离带，死死锁住了已扑灭的火线。 中午过后，火场气温趋向高温时段，火场风也发起。扑打过的火线很容易复燃。已经劳累了一上午的指战员们顾不上休整，在简单吃点干粮补充体力后，采取拉网看守办法，每人负责50米，严防死守。直到晚上8点多，火场形势总体稳定下来，大家才放心坐下来吃上战地盒饭。休整时，消防士舒鑫才发现自己膝盖疼痛，等掀开裤腿才发现自己被树枝刮伤，伤口也早已结痂，凝固的流血混杂着泥土和烟灰，灭火服原本的“橙色”也没了原来的“靓丽”。他看着裤子上撕裂的口子，脸色“狰狞”的笑容仿佛在笑傲火魔的熄灭！ 转场——翻越高山再作战 4月28日，队伍转场至火场南线老君山风景区管理处待命。连续4个多小时的颠簸车程，很多指战员都困睡在车上，等醒来已是受领新的任务。徒步20多公里路程在平时对于十八、九的小伙子们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顶多歇上几口气，喝上几口水。但是在海拔3500米左右的原始林区，他们此行面临的困难是难以想象的！高耸的山峰，深不可测的山谷，还有那只能容一只脚落地的断崖边上盘山道，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滚落沟底，况且他们还背着装备、行军背囊和3日量的给养，每名指战员身上至少负重20公斤以上。 前几日连续作战，部分指战员已身心俱疲。政委张必书走在了队伍最前面，副支队长曹俊伟、政治部主任张洪振分布在队伍中间紧紧带着队伍前进，中队干部主动背东西、拉一把消防员，时不时给大伙鼓劲打气，以向前铿锵的步伐发出了“跟我上！”无声的号令，不断坚定指战员必胜的信念。 每一次急行军，都是对体能的极限挑战。刚过完21岁生日的报务员任桂禄，身上除了30多块对讲机备用电池和必要通信装备外，背囊里还有保障大家的十几份干粮。他每走几步都要提顿一下背囊，身体始终向前倾，重心前移，否则便会跟不上队伍。稚气未脱的脸上，挂满了汗珠，脸颊上的烟尘被冲出了一道道汗痕。可他一声不吭，始终走在队伍前面。入职仅一年就当班长的茶继民，是从武警特战队退伍又入职当消防员，他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他主动背起重装备，背上除了一台灭火机外还附加了一套组合工具，手里还提着一个灭火耙。 负重行军六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火场。此时已是下午2点多，指战员已经汗流浃背。但是面对火场、接近火线，指战员们立刻清醒、满血复活，上战场的姿态始终没变！由于两小时后面临火场起风，直属中队中队长和涛比谁都着急，既要执行上级下达的灭火命令，还要兼顾指战员实际情况、保证灭火安全。在基层当了7年的中队长，经历了110余次灭火实战考验，也都打了胜仗。这一次，他还是信心满满。 阻截林火任务，3个中队分段负责。和涛走在队伍最前面，有时下悬崖清理烟点，有时爬陡坡扑打火线，有时递进超越追击火头，指战员体力消耗很大。特别是下陡坡对和涛来说是最要命的，频繁冲击膝盖导致他膝盖积液，也慢慢肿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告诉身边战友，而是靠杵着拐杖支撑坚持。 原始林区手机信号全部消失，对讲机联络也是断断续续，这给灭火指挥带来了困难，也增加了安全隐患。支队3名党委成员始终坚守在最前线指挥，和指战员一起灭火战斗、啃食干粮、露宿山谷。中队干部既当指挥员、又当战斗员，确保了灭火战斗的节节胜利、安全高效。 4月29日下午，火场南线实现封控合围，其它方向也传出捷报。和涛终于松下紧绷的弦，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计步软件，他欣喜道“很难相信这几天每天都走了16公里左右，每天刷了3万步以上，都刷新了自己灭火战斗记录！” 胜利——践行使命写忠诚 8天7夜里，支队指战员翻越海拔3600多米的山头10余个，少部分同志不同程度出现了感冒、头痛、胸闷等高原反应，有的头发烤卷了，眉毛燎没了，膝盖、肘部磨破了，脚底烫起了泡，血水渗透了灭火服，但毫不退缩。 原始林区灭火悬崖峭壁众多，险象环生，有些地方连站立都困难，指战员只能趴在地上、倚在树干上灭火，有时滚下来石头更是惊心动魄。由于山高坡陡、谷深林密，火场食物运送困难，多数时候老乡送到一线时已经延误了5个小时以上，指战员中午吃早点，凌晨吃晚饭已是常态。 由于白天太阳暴晒，加之直面火线炙烤，许多指战员面部和手背皮肤曝裂；夜间气温降至0c左右，部分指战员手指和耳朵都冻得红肿。晚上指战员躺在烧过的火烧迹地取暖入睡，大家相互挤在一起打个盹，好多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在高原极为艰难的灭火环境下，指战员面临的身心考验非常现实和残酷。政委张必书带领政工干部灵活落实火场政治工作，把党史学习教育向灭火任务一线延伸，在战斗最艰难的时刻组织重温入党誓词，在灭火间隙组织学习党史小故事，迅速传达上级党委首长慰问、指示，密切协同友邻、紧密联系群众共同投入灭火攻坚，让党旗在灭火一线高高飘扬、指引战斗。 3名党委成员、14名干部、40名党员始终战斗在一线、坚守在最难火线，以“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信心信念和“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的战斗精神，斗天险、战火魔，打火头、攻险段，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支队党员干部的身影，正是靠着过硬的作风、顽强的意志，打赢了一场场硬仗、恶仗，确保了所担负火线及时扑灭、有效封控。 期间，支队累计开设隔离带约2公里，铺设水带管线约3公里，堵截火头12个，扑打火线10.2公里，清理火线12公里，处置站杆倒木800余根，清理大小烟点1600余个，保护了周边6个村庄和老君山国家风景区安全，充分发挥了主力军、国家队作用，赢得了地方党委政府和人民群众的广泛赞誉。 5月1日上午，丽江市玉龙县干部群众为指战员欢送。当接过沉甸甸的锦旗和听到老乡们“消防指战员，您辛苦了！”呼喊，支队指战员万分感动，把幸福泪水咽下肚子，整齐列队、铿锵迈步、有序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