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节
蒯聩说罢,又再次氏跪拜在地。 随后,李然又是补充道: “公子以此法,虽可归国,但切不可与子相争。若是相争,则公子必不能得善终!还请公子谨记!一定谨记!” 蒯聩点头道: “蒯聩谨记!” 蒯聩说完,又是一个稽首。 而李然却不知为何,总觉蒯聩如今是如此的顺服,是隐隐有些不安。 待此事议定,随后赵鞅便唤蒯聩是先行退下。 随后,在蒯聩退下后,李然这才是对赵鞅说道: “将军,我观蒯聩,恐怕其事成之后,他依旧是不会听从今日良言,恐其日后是必以将军的名义归国争权!” “别的倒也就罢了,只恐日后若蒯聩争位,会对将军日后的名声有碍。届时,只怕天下人都以为是将军让他回去争位的了……” 赵鞅却是对此颇不以为然,只摆手言道: “嗨!无妨无妨!蒯聩自追随于我,也从未忤逆于我。更何况卫国终究不过是个小邦,只要没齐国为之帮衬,又能兴起什么风浪来?就且随他去吧!” “对了先生,有一事……鞅也确是颇为好奇。不知先生如何看待这‘素王’之谓?” 李然听得“素王”的称谓,却是淡然笑道: “若圣与仁,则吾岂敢?‘素王’之称,实是愧不敢当!将军就莫要取笑在下了。” “李然余生,只愿能够留在周室,做一个闲云野鹤。而如今晋国也没了内忧外患,天下既定,也无需李然再做什么了。” 第八百六十二章 当素王真的很忙 赵鞅闻言,却是惋惜道: “常闻先生说起‘长而不宰,为而不持’,昔日只当乃是先生戏言,不曾想先生竟当真是如此想的……只是……先生就此隐退,了却了这一身的才能……实为可惜了!” 李然却甚是安然的摇了摇头道: “在下飘零半生,之前也曾辅佐过不少人,但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唯有跟着将军,才最终得以实现心中的抱负。如今晋国复霸,天下在将军的率领之下,也势必重归安宁。” “在下不过是萤虫之火,唯有将军才是真正的冬日之日!我等还指望着将军,好日后能够在冬日之下,过上几天安宁的日子呐!” 赵鞅嗤笑一声,虽是有些不舍,却还是点头道: “先生既氏坚持如此,鞅又岂能强迫先生?” 李然和赵鞅也是交谈甚多,不过李然身为大宗伯的身份,也不便再在晋国的官驿逗留太久,也只能是惜别而去。 赵鞅一直将李然送至门口,这才与他辞别。 只不过,他这前脚刚出得晋国官驿,却又是鲁人来请。 于是,李然又是来到了鲁国的官驿,却发现孔悝居然坐在里面,也是不由的为之一愣。 孔悝见到李然,也是当即行礼道: “见过大宗伯!” 李然则是还礼,正感到有些奇怪,只见孔丘是在一旁言道: “哦!子明先生来啦!来,给先生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卫国的孔悝孔大人。孔大人此番前来,乃是想要从我的诸位弟子中选一个担任他们卫国孔氏的家宰。” “不过……孔大夫似乎也是临时起意,突然大驾光临的!” 孔悝却道: “不不不,此事可绝非临时起意。” 孔丘看了一眼身边的子路,说道: “仲由,你可愿意前往?” 子路躬身道: “弟子学艺未精,还是不远离师尊了吧!” 孔丘笑道: “你在季氏曾经担任过家宰,干得倒也不错。正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学习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装点,而是希望你们都能够学有所用!” 随后,孔丘又是朝着孔悝拱手言道: “孔大人,我这位弟子,昔日曾亦是做过季氏的家宰,想来倒是适合前往的!” 孔悝喜道: “若能得仲尼如此高徒,定是让我卫国受益匪浅呐!” 自此,子路便是跟在了孔悝的身边,成为了孔悝的家臣。 孔悝就此告辞,待他走了之后,孔丘这才说道: “恩公,不知明日盟誓的誓辞,可曾写好了?” 李然却是摇了摇头,并道: “呵呵,事务繁多,尚不曾动笔啊!” 孔丘笑道: “呵呵,如今先生之名,乃天下人所共知。想来事情繁多,那也是必然呐!” 不过,李然这时却没功夫与孔丘闲聊,他转而是立刻正色道: “仲尼,子路他性格刚直,如今卫国乃是是非之地,恐非良所!” 谁知,孔丘却是说道: “哦,仲由啊?他追随我时间最久,为人虽是莽撞了些,但好在他为人也最是坚毅。卫国如今君臣不济,有仲由前去拨乱反正,想来倒也正合适!” 李然却是急道: “正是因为子路刚毅,如今卫国乃是非之地,万一……” 谁知,孔丘却是不以为意道: “嗐!先生属实是多虑啦!君子虽不能立危墙之下,但仲由他也绝非少智之人,倘若真有变故,他又岂会不知?届时只管逃回鲁国也就是了,又如何不能自保?” 李然闻言,却是叹息一口,摇了摇头,对于子路的未来是深表担忧。 随后,又与孔丘是探究明日大誓,李然这才从鲁国馆驿出来。谁知,却是又碰上了孙武。 原来,孙武也是亲自前来找李然的,得知李然如今身在鲁国官驿,便特意是在门口等候。 李然看到孙武,不无高兴的说道: “长卿,你我二人终于是得了闲暇,可以回府中慢叙一番了。” 孙武却是一怔,随后却是尴尬笑道: “先生误会了,武这次是特意来请计的……” 李然闻言,不禁问道: “哦?长卿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孙武却是微微摇头道: “吴王杀伐果敢,如今吴越之间,必是一存一亡……敢问孙武究竟该如何自处?” 李然明白孙武之意,其实就是有点茫然了,但李然却是淡然一笑,打趣道: “哦?长卿如今乃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这……行军打仗的事情,我又如何比得过长卿?长卿问我兵事……呵呵,莫不是在取笑于我?” 孙武闻言,立刻是一个拱手,直言道: “孙武岂敢?!只是……吴王刚愎自用……不能体恤民意,倘若越国破败,只怕又是百姓之难!孙武虽知兵事,却也懂得上兵伐谋的道理。” “论兵事,先生或许不及孙武,但若论谋略,孙武却远不及先生。还请先生教孙武如何保全黎庶……” 李然听罢,又是淡然一笑,并是用手拍了拍孙武的肩膀,说道: “呵呵,这又何难?长卿只需记得四字——攻心为上!” “越国,乃是楚国之附庸。昔日吴楚争斗,越国多有掣肘。然而如今楚国既没,越国必不能自保。” “所以,若要保全越国黎庶,就唯有是令其早降!越王勾践虽是勇武,却终究不通兵法,长卿何不施以诈败诱敌之策,令其受困于会稽山上!只待围困其数月,越人必降。届时,长卿还担心不能保全吴越百姓?” 孙武听得此言,不由是愁眉大展,醒悟言道: “先生所言极是!武明白了!” 但在这时,李然却又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武见状,不禁问道: “先生还有何话要说?” 只见李然又是一声长叹,又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卿,待你打败越国之后,我劝你最好是要急流勇退,否则只怕到头来是要重蹈我昔日楚灵王的覆辙啊!而且……夫差绝非明君,昔日楚灵王尚且还能懂得一些克己之道。吴王不懂此法,日后必然自败!” 孙武责是一个拱手道: “武自是理会!只待事成之后,武这就再来寻先生!” 李然却是摇头叹道: “你来不来找我,皆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你要尽快离开吴国!对了,若能带上伍子胥,再好不过!” 孙武这回显然是听明白了,但是对于伍员,他却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对于李然而言,他却也已顾得上那么许多。他如今所能做的,也唯有这些了。 只因吴人好勇,孙武怕他们会惹出祸事,所以他也是早早的就更李然拜别了。 待孙武离开之后,李然终于是回到了府邸,却发现申包胥和沈尹戌已经在府邸等候多时了。 李然招待他们来到内厅,倒了清水,沈尹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