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妖王带崽找上门 第31节
不过难吃归难吃,好在挺有效,一股温热的力量从脚底窜到了大腿根,他尝试着蹦了一下,没费什么力气就蹦到了平时难以企及的高度,身体仿佛踩着云朵般轻盈。 他瞅准那数尺高的墙头,脚下使力一跃,双手扣着墙砖的缝隙,三两下便登上了墙头。 【??作者有话说】 下夹子啦,恢复晚九点更新。 —— 第28章 撑腰 ◎学霸师侄和他的学渣师叔。◎ “哥哥, 卢砚叔叔今晚是不是不来了?” 阿圆趴在床榻上,手里摆弄着竹笛,情绪有点低落地问哥哥阿正。 平时她只要一吹响这个竹笛,卢砚叔叔就会过来给他们讲睡前故事, 今日不知为何,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俩崽崽并不知道卢砚已被他们的爹爹派去了万里之外的王城递口信, 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能卢砚叔叔今日有什么事吧, ”阿正猜测,他看着妹妹有些失望的模样,起身去把话本拿了过来,“没事妹妹, 我来给你讲故事。” 他盘腿坐在榻上, 把话本子摊开来, 翻到卢砚叔叔之前讲到的位置, 皱着小眉毛费力研究。 这个话本是爹爹在城中集市上买来的,他虽然现在已经开始识字, 但搭眼一望,还有好多字不认识,但好在这话本子里配有插图。 阿正配合页面上的连环画,一边猜剧情一边给妹妹讲:“从前,有一只小……呃, 乌龟。” 乌龟俩字他不认识,但是看图猜出来了。 “某天, 它去家门口晒太阳, 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正忽然打了个磕绊顿住了, 阿圆好奇地问:“然后呢?” “……就死掉了。” “死掉了?”阿圆惊吓。 爹爹以前给他们讲的故事里, 从来没有小动物死掉。 “小乌龟为什么会死?” 阿正挠挠头, 也觉得不太对,可是画上的乌龟肚皮朝天,不就是死了吗? 他动手把话本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乌龟还活着,还有戏份:“不对,乌龟没有死,它只是不小心翻了壳,身子动不了,然后有个鼹鼠经过,帮它把壳翻了过来。” 阿圆咬了咬手指,疑惑歪头:“所以……卢砚叔叔没有来看我们,是去帮小乌龟翻壳了吗?” “有可能。”阿正认真点头,这话本上的小鼹鼠鼻头尖尖,眼睛不大,胡须很长,画得还真和卢砚叔叔的原型特别像。 阿正继续往下讲,小乌龟和鼹鼠因此结识后成为朋友的事,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解的人,讲起话本既没感情又没节奏,阿圆听得云里雾里。 忽然一阵窸窣的响动从院子里传出来,很像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安静。 阿圆的狐耳瞬间支起来:“哥哥,院子里有声音!”她继而欣喜:“会不会是卢砚叔叔来啦?” 可是卢砚叔叔每次来,都会先敲俩下窗格,这次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院子里除了那一声响后,又没了动静。 俩崽崽瞬间警惕起来。 今夜无月,院子里漆黑一片,卢砚叔叔又不在,院子里还冒出了奇怪的声响。 饶是向来胆子大的阿圆,也不由得紧紧抱紧了自己的毛绒尾巴,翻身拱进了被子里,求助地看向阿正:“哥哥,我怕。” “别怕,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一看。”阿正下榻穿鞋,提着小木剑就出了屋门。 出门前,他谨慎地把耳朵和尾巴都藏了起来,手中捏紧了木剑柄,在漆黑的夜色中,放轻脚步往院子里摸。 席知南一翻墙落地,看着屋里隐隐亮着的烛光,心道不妙,都这么晚了,这俩小不点怎么还没睡觉?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先撤,但又有点可惜刚吃掉的轻身丹,也不知道这丹药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一咬牙,决定先随便找个地方躲一躲,他对他们的院子结构并不熟,便随便躲进了一个没点烛光的屋子里。 这个屋子原是灶房,崽崽们平日里只在这里吃饭,并不做饭。 席知南想着这么珍贵的法器肯定被崽崽放在寝屋的哪个柜子抽屉里,却没想到一低头,就看见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卡在桌子腿的下面。 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他的玉佩吗?! 价值三千灵石的中品法器,竟然被他们用来垫桌腿! 席知南心痛不已,暗骂那俩崽子有眼无珠,正想蹲下身,想把玉佩从桌脚底下抠出来,忽然一道剑风袭来,重重地敲在他的后背上。 席知南又惊又痛,一个激灵直接崩了起来:“啊!” 漆黑的夜色中,阿正也没看清他是个什么东西,加上他蹦得高,还以为是什么野猪野猹之类的,跑到灶屋来偷吃。 直到听到他口吐人声,熟悉的声音,让他一下就认出来是谁。 大半夜地偷溜进他们院子里,肯定没安好心! 阿正手下毫不留情,趁他没反应过来,又往他身上挥了几剑。 这木剑的刃是钝的,虽伤不了人,但是打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啊,就像是用竹板抽手心。 席知南本就心虚,加上手里也没武器,直接转身夺门就跑。 听到院子里的痛叫声,阿圆担心哥哥也实在好奇,于是大着胆子钻出被子,把窗户撑开一些,探出脑袋往外张望,正看到席知南手脚并用,翻过墙头落荒而逃的背影。 “哥哥?”阿圆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阿正晃了晃手里的小木剑:“没事了,小贼跑了。” …… 饶是哥哥这么说,阿圆还是有些担惊受怕,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以至于守拙第二天一早,来给他们上剑道课,阿圆哈欠连天,止不住地犯困。 守拙奇怪地问她:“怎么今天这么懒怠,昨晚没睡好?” “二师叔,我们院子里昨晚进来一头野猪,蹦得贼高。”阿圆煞有其事地说。 守拙一脸诧异:“野猪?” 凌云峰上连只野兔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野猪? 阿正摇头道:“不是野猪,是席知南。” 这届新弟子里就出了一位长老亲传,守拙自然知道他。 “他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是翻墙头进来的,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阿正如实说。 小小年纪都会翻墙头,这身法了得啊。 守拙心下感叹。 继而低头看了看俩崽崽个顶个漂亮可爱的脸蛋,后知后觉——这还得了?! — 每日晨时,新弟子们都要去主峰上心经早课,课散之后,大家都乌泱泱地往台阶下走。 辛子柏瞧见人群中的席知南,上前熟稔地搭话:“小师弟,昨晚你那玉佩拿回来没有?我那轻身丹可还好使?” 席知南还没开口,辛子柏就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好似受了伤,不由得纳闷:“你这脚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 席知南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昨夜他慌不择路,跳下墙头时不小心崴了脚。 空手而归不说,身上被方正用木剑抽过的地方全是一道道淤青,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昨晚他翻墙跑路的一瞬间,好像瞥见了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阿圆,她脑袋上好似顶着一对既像角又像耳朵的东西,但是天太黑了,他没有看清,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席知南把昨晚发生的事,长话短说了一番,他好面子,掠过被方正用剑揍了那段没细说,不过看到他走一步就痛到龇牙咧嘴的模样,也足以想象得到当时是何等的惨状。 “这……” 辛子柏对这发展始料未及,义愤填膺道:“那俩崽子可真是欺人太甚,小师弟你等着,我去帮你把玉佩要回来!” “算了师兄……” 经过昨夜,席知南已经彻底放弃了拿回玉佩的念头。 “小师弟,你还不相信师兄我么,想对付俩奶娃娃,法子还不多的是?”辛子柏宽慰地拍了拍席知南的肩,继而话锋一转,“不过那玉佩要是拿回来,小师弟打算如何谢我?” “……五百灵石?”席知南尝试地说了个价,这已经是他全部的零花钱了。 “成交。” 俩人还未聊完,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飞剑上跳下,落在俩人的面前,过于壮硕的身材在落地时掀起地砖上的浮尘点点。 席知南甚至觉得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震了震。 守拙单手举起万钧巨剑,扛在肩上,一双浓眉大眼看了看席知南,又看了看辛子柏,沉声道:“昨日,我那两个师侄的院子里进了贼,听我师侄儿说,那贼好像是席师弟,可有这回事?” 席知南抬头看着守拙九尺长的身高,手里那柄比他还宽一圈的巨剑轻松地扛在肩上,手臂上肌肉虬劲,青筋游走,是他见过的修士里最壮的一个。 不禁咽了口唾沫。 这个师兄看起来不太好惹啊。 守拙虽提的是席知南,但话却是对辛子柏说的。他方才听到了一耳朵,这俩人似乎做什么灵石交易,这席知南年岁尚小,而且光凭他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翻过那堵院墙,定是有辛子柏在出谋划策。 见俩人不吭气,他接着粗声道:“我师姐如今不在宗里,我那俩师侄年岁幼小,便由我护着,谁要是敢打他们的主意……” 他将肩上的巨剑放下来,立在身前往下一贯,剑尖重重朝地砖钉进去数寸,碎石飞溅,“那就先尝尝我万钧剑的滋味!” 席知南惊得后退一步,辛子柏则面色僵硬。 身为长老亲传,辛子柏的天赋不算差,但他平日修炼不勤勉,常常赌钱玩乐,真对上他们四位掌门亲传里的任何一个,他哪个都打不过。 尤其是守拙那身比体修还可怕的体魄,他连防都破不了,他宁可去招惹苏明画和景郁,都不想惹上守拙。 辛子柏干咳一声道:“小师弟,我忽然想起来,我院子里还有杂草没除,我先走了一步了啊。” 席知南着急:“师兄,那五百灵石?” 然而后者恍若未闻,直接御剑溜了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