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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祥已经出了宫在德胜门外买一个小院子,平时里养些金鱼,拿到集市上去卖,生活到也过得很悠闲,对于侄女突然被打发出府的事,他其实猜到了原因,却没和这丫头明说,他知道春花喜欢的人是朴敏秀,而非载沅。 “叔,母鱼甩子了!”春花望着水缸里的一条红色狮子头,开心的说道,这只狮子头品相特别好,下的小鱼也能卖个好价钱呢,因为在镇国公府几年,她都是养鱼,养花的,所以照顾金鱼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耿祥连忙把衣服晒好,走了过来查看,也笑着说:“这一次又能下不少小鱼了,等长大点儿挑几只好的留下来做种儿。” “您放心吧,有我呢!”说完她就起身给另一缸里的鱼换水去了,虽说心里有些委屈,但回到了家反而轻松了许多,只是出府之前没能和爷道个别,她心里很遗憾! “等你二哥回来了,咱们再好好的把屋子归置一下!”他其实没有一天不为侄子担心的,南方的战场就是修罗地狱啊,但那孩子太痴情,一门心思的跟着载钺,他根本拦不住。 “嗯,也不知道二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大哥!”春花说到这里眼神就暗淡了下来,大哥已经了无音讯快两年了。 耿祥没有搭茬,他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春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找到耿烈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眼下他只希望圆子能平安无事的归来! ☆、身陷凤阳城 当载沅从天津后,就从嬷嬷那里得知了春花被遣出府邸的事儿,嬷嬷原本想阻拦,可慧琳却不让别人干涉,她本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所以只得作罢。 “您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载沅坐在桌前,叹着气,他实在是不明白慧琳为何要将春花弄走,明明那个姑娘又本分,又勤快! “说是和他叔叔住在德胜门外,她临走前还对我说,没和您道别很遗憾,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一直念着您和侧夫人好!”马佳氏道,其实她也觉得如果春花能跟了载沅未尝不是件好事,玉梅活着的时候,还想撮合他们来着,只可惜载沅没同意。 镇国公已经从丧妻的悲痛中走了出来,但每当有人还提起玉梅的时候,他仍然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就又追问:“您可有她家的住址,我想过去看看……实在是搞不明白,慧琳为何非要春花离开,那姑娘做错什么事儿了?” “春花没有错,您就是读书读得脑袋僵硬了,这么点儿事儿都看不明白吗?夫人怕您对春花动了心思,所以才千方百计赶她走的,正好前几日您去天津卫,正是好时机,我留了她家的地址,等我抄写一份给您。”她带大的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太一板一眼了,而且性格有些优柔寡断。 载沅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拍着大腿道:“哎~我怎么就没想明白呢,这不是白白的让她受了委屈么!”慧琳的这一做法,引起了他强烈的不满,他甚至都不想和对方讲话了,只想快点儿过去和春花聊聊! 下午,拿了地址的载沅就坐着马车前往德胜门外,敲响了耿家的院门。 给自己开门的人正是春花,见到他立马高兴的行礼:“爷,您吉祥,您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我过来看看你,你叔叔呢?”载沅也认识耿祥,以前宫里的时候偶尔碰上还会聊几句,对方是个诚恳,忠厚的人,做事很谨慎。 “叔出门去了,我给您泡茶,您屋里坐!”她连忙请载沅进了客厅,又很麻利的沏茶,还端上了一盘干果。 载沅打量四周,觉得这里还是挺不错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房屋都是新粉刷的,正北,东,西各有两间房,南边则是厨房,院里有颗一人多高的梨树,养些了花草,还有很多鱼缸。 春花没敢坐着,便站在他面前,关切的问:“您还好吧?” “我还行……你别站着,这又不是府里,坐下说话,再说这里可是你家啊!”他讲话的口吻十分温和,自从玉梅过世后,在家里和他讲话最多的就是春花和嬷嬷了,这姑娘要是真的离开了,他会觉得寂寞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敢坐下,但还有些拘谨。 两人沉默了片刻,载沅才又找了个话题:“我其实还想让你回去……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但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很不合适,那样等于把春花置于很难堪的境地,慧琳依然会看她不顺眼,百般找茬儿。 春花思忖了片刻,慢慢的摇了摇头:“虽然我想回去……但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帮着叔叔卖金鱼,过得也挺好的。”夫人不喜欢她,她回去日子也难熬。 听到她这么说,载沅心里却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他只得又道:“这样也好,你过得开心就行,我有功夫就过来和你说说话!” “嗯,您随时都可以来,如果我们不在家,就是在街边卖金鱼呢,就是您过来的那个路口儿,早上我们都在那儿摆摊儿,等我家的小鱼长大点儿,我给您挑两只带回去养,我们家的母鱼可好看了,下的小鱼也错不了!”春花没念过书,讲的话特别直白,少了闺秀们的矜持和内敛,但这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尤其是载沅这种长在深宅大院儿里的少爷秧子。 “好~之前你说,你想读书识字,现在还想吗?”载沅问,他觉得姑娘家不读一点书还是不行的,将来嫁的若是个有学识的人,会没有话题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