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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只野猫跑了过来,您没事儿吧?”老王坐在前面问车厢里的人。 某人爽朗的答道:“不碍事。”说完就向羞涩的小圆子笑了笑。 “谢主子!”他自是高兴又害羞,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腰间搂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让他动弹不得,只想让这一刻能多停留会儿。 靠在怀里的人太美,载钺不由得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下巴,柔声道:“脸红得像个大姑娘似的。” 载钺的年轻阳刚气息吹到了他的脸上,让他一阵失神,连怎么回话都忘了。 “我……!”完整的话说不出来,方寸尽乱。 两人彼此凝视了一会儿,宗室的才俊才不甘的放开了手,故意挤出一句话缓解尴尬:“茉莉香皂挺香的!”但实际上,更多的却是小圆子耳后散发出的甜腻味道,而不是香皂的气味儿。 这天晚上,耿圆躺在床上不断的傻笑,若是让外人看了,肯定以为他疯了,可这份喜悦之情他却无法和任何人分享,只能躲在屋里回味。或许不是他一个人的妄想?主子也有那个想法?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得偿所愿,成了主子的人,他们之间又会变成怎样的关系?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疑惑,说到底在别人眼里自己仍然是个太监,而主子和太监之间有染,传出去可是最难听的闲话! 耿圆一下子坐了起来,犹如被人泼了一头冰冷的凉水,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这种情绪影响到他第二天做事,就连辅国公都看出来了。 “有心事?”载钺问帮他穿衣服的人。 小圆子连忙摇头:“奴才没事儿,您晚上回来想吃什么?” 他想了想,答道:“凉面吧,随便做两个凉菜,太多我吃不了。” “我提前备好,等您回来。”现在耿圆已经完全掌握了载钺的口味,载钺有时爱辛辣的,比如辣椒油,花椒油,每次吃面条的时候,几乎都要用一点儿,加之现在天气炎热,再配上醋和葱末,还能增进食欲,他往往要多准备一些。 这天吃了午饭后,载钺照常带着两个卫兵步行在颐和园里巡视,这是他每日例行的公事。 在勤政殿门口,他碰到了大哥载沅,兄弟二人就寒暄了几句。 大哥刚和万岁爷议事完毕,正要乘马车回衙门。 载沅的外貌和弟弟载钺截然不同,没有弟弟那般魁梧,身材偏瘦,如果不是披着顶戴花翎,看起来就像个生活优渥的读书人,端正清秀,瘦长脸,丹凤眼,讲话习惯性的拖长尾音,应是读书太多落下了后遗症。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但他却没有蓄须,总是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载沅是国子监祭酒,偶尔也会被万岁召见,只是次数不多而已,在官学方面的琐事,载沅可谓是行家,拿着朝廷的俸禄算是兢兢业业,做事勤奋,但载沅的个性太像郡王,不喜欢锋芒毕露,遇事慢半拍,实则只是一种自保的姿态罢了。 “我前些日子让老于带到你那儿去的丫头还好吧?”载钺随口问。 载沅仰头想了半天,方才答道:“……我有印象,她在厨房做事,挺秀气的姑娘。” “这孩子是小圆子的妹妹,从农村过来的,不懂规矩。”大哥虽然有些糊涂,可是两位嫂子精明得很,他也担心小姑娘会因为不懂大宅门的条条框框,惹麻烦。 载沅记得小圆子,此前是伺候佶嫔的年轻太监,后来跟了弟弟,长得十分漂亮,能说会道,而且做事勤快。 “若是不放心,你哪天带他过来我府里看看。”载沅道,他都不记得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所以更不可能了解情况。 载钺听到哥哥这么说就痛快的答应了:“行,等我下次沐休的时候过来,顺便给侄儿,侄女们带点儿东西。”原本他最不喜欢亲戚之间的走动了,但大哥待自己不薄,每逢过年过节,总要过去唠唠家常的。 “好,我让你嫂子们准备酒菜,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载沅很高兴,他其实很希望和弟弟的关系更加亲密,不仅仅是亲情上的考量,而且对仕途也有帮助,他们二人一文一武,互相帮扶,才能在朝中立足。 晚上吃饭的时候,载钺将下午的事告诉了小圆子。 听说过几天就能去探望妹妹,耿圆自然高兴,连忙站在一边鞠躬行礼:“让您还为奴才操心,奴才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十五那天我带你过去,西四那边很热闹,咱们头天晚上就过去,还有时间四处逛逛。”说完这番话,载钺就放下了饭碗,走到了拔步床旁边,从幔帐上取下一块翡翠玉佩,来到了小圆子身边。 望着主子手中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耿圆问道:“您挂在床头的这块玉佩,一定是很重要的信物吧?” “我额娘留给我的,要我考封的时候戴着,受过神明加持,能保佑人平安顺利……我把它给你了。”如今他的地位已经基本稳固,从四品侍卫,又是辅国公,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即便将来不能再晋升,也可靠俸禄养活一家大小。而眼前的人无依无靠,则更需要庇佑! 小圆子连忙摇头:“太贵重了,奴才不能收!”虽然嘴上拒绝,但是这份心意已经让他感到幸福。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因我看重你,希望你这辈子都能平安顺遂!”说完载钺就将玉佩塞到了对方的手里,可手却没有立刻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