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淳嫔可不就是在欺负她么?白常在已经哭成这样了,淳嫔何苦咄咄相bī。一声女声响起,沈腊月望过去,正是连秀云。 虽然侍寝之后也有进封,但连秀云如今的份位并没有沈腊月高,她规矩的行了个礼,但是言谈倒是并不客气。 连良娣难不成以为白常在说的对?白常在为什么如此哭泣?可不是因为她没理?这宫里,最是讲究规矩,又不知连良娣这般做派,是为了什么。 有理没理,也不是淳嫔说的算的。至于我也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仗着专宠,欺。rǔ他人罢了。 沈腊月挑眉:如若连良娣今日不把话说清楚,那我定要找太后娘娘或者德妃评评理,有理无理不是我说的算的,当然更不是你连良娣说的算,亦或者是这个故作委屈的白常在,如果哭就能解决问题,就能让别人认为自己是无辜的,那么我也不介意一试。连良娣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的就问罪与我,倒不知是依仗着什么!世人皆说连良娣是京城第一才女,照我看,也不过名不副实罢了。徒有虚名。 你连秀云被她如此一番话气的脸色发红。 两位姐姐莫要为了小蝶如此,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白小蝶梨花带雨的低喊。 我倒是记得,白常在年纪比我还大呢。沈腊月微微嘲讽。当她是好欺负的? 她这辈子的处事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别人打了她的左脸,她不光是要将她的左脸打过,右脸也不会放过。 白小蝶继续凄苦的哭。 淳嫔何苦咄咄bī人?白小蝶掩面,更似委屈。 别哭,咱们有理走遍天下。我们找太后评理。连秀云揽过白小蝶哭泣的肩,瞪视沈腊月。 谁能告诉朕,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突兀的男声响起,金huáng蟒袍的男子立在那里,面色晦暗难懂。 40 看见皇上,白小蝶抽泣的更加大声,连秀云也不负刚才那般qiáng硬,反而是透漏出一抹委屈,唯有沈腊月仍旧是瞪着眼。 面色倔qiáng的站在那里。 连良娣,你来说。景帝的声音平淡无波。 连秀云没有想到景帝最先点了她,心里有一抹窃喜,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在面儿上。 一派诚恳的回道:皇上,嫔妾出来散步,走到此处见淳嫔与白常在口角,又听淳嫔语气激烈,白常在泪流满面似有委屈。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彼此为难,就过来打个圆场。 瞅瞅这话说的。好似完全把自己摘清。又显出自己的深明大义。 是么?景帝看着白小蝶:白常在,淳嫔欺负你了? 白小蝶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皇上,淳嫔,淳嫔娘娘,淳嫔娘娘也是对嫔妾好心劝慰。 话虽如此,但是这话里的内容可就引人往深了想了。 见两人这样,腊月心里已然转了百辄。 今日之事她本就问心无愧,但是这两人连成一气,明显是想踩她的。还有皇上,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连秀云是不是看见皇上在才会如此? 只一个转神,腊月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如果连秀云知道皇上在,必然是不会说话那般qiáng硬。至于白小蝶,白小蝶就未知了。 腊月并不说话,景帝最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淳嫔,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腊月缓了下心神,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语气缓慢:丑人多作怪。 噗!别说景帝,就是景帝身后的来喜都忍不住了,丑人多作怪,这淳嫔娘娘还真敢说。 连秀云与白小蝶在容貌上自然是不如沈腊月的,听她如此说,都更加委屈的模样。 景帝对着腊月伸手,想了下,腊月磨蹭到他的身边,拨了下她的刘海儿。 淳嫔告诉朕,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语气轻柔,不似刚才的波澜不惊。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人听说昨天雨澜侍寝,今天过来恶心我一下罢了,恶心了我又偏做出一副梨花带雨,被我欺凌的模样。而另一个呢,我也只有四个字,徒有虚名。总想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假正经假仗义而已。 这话说的恶毒,饶是白小蝶和连秀云也没有想到,沈腊月说话会这般的不留qíng面。 而景帝也是一瞬间的错愕,不过随即笑的开心。 将她揽进怀里:你这丫头,委实不懂事,怎可如此说话。 呐,实话总是没有人相信的。她若无其事的说。 可虽然她表现的并不在意且十分坚qiáng毒舌,但是景帝却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细微颤抖。 再细看她,可不是qiáng逞qiáng么?如若再不离开,怕是那满是水雾的媚眼就要落泪了。 捏了捏她ròuròu的小手,景帝看着那边状似委屈的两人。 语气里淬着冰冷:如若不是朕早就站在此地,想必也被你二人蒙骗。连氏搬弄是非降为贵人,白氏挑拨离间降为舞涓。以后切记谨言慎行,不可肆意妄为。 厌恶的转身。 柔声安抚她:月儿先回宫,朕还有些事,一会儿过去看你。知道你受了委屈。乖,先回去等朕。天气日渐寒凉,来喜,将北厥进贡的雪狐皮毛送到淳嫔宫里。 谢皇上恩典。腊月的语气并不见十分的欢喜。 景帝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再去安抚:朕不会让你受委屈。乖,先回去。 恩。 她并没有纠缠,反而是规矩的退起离开,离去的步伐还有些急促,间或的,他看她抬胳膊似乎擦了一下眼角。 想必继续待下去,她会忍不住落泪吧,真是个倔qiáng的小妞妞。 冷眼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连秀云与白小蝶,冷哼一声离开。 没多一会儿,这三人争执之事就被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腊月确实走的比较快,眼泪也不断地流。 桃儿见此qíng形,劝慰道:主子莫要太过伤心,皇上真心待主子,不会让主子受委屈的。 腊月抹着泪,并不多说什么。 杏儿拉扯一下桃儿,摇了摇头,两人沉默下来。 回到听雨阁,腊月用帕子遮住了脸,人人都道她伤心,却不知她帕子下的脸蛋儿笑靥如花。 主子,来喜公公过来了,送来了皇上赐的雪狐皮毛。 呈上来吧。 腊月摸着这白色毛绒软绵的皮毛,暗赞一声确实是好物。今次北厥也不过是进献了十张。除却皇上赐给大臣的四张,自用了一张,剩余的分别赐给了太后,德妃,傅贵嫔,大皇子。 这最后一张,本来也是不少人盯着的,但是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赐给了她。 不管皇上此举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都是欣喜的,她本也没想着籍籍无名的在宫里蹉跎岁月,每日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可不就图着一步步往上走么! 东西不重要,但是这东西背后的心思才是重点。 皇上去了骄云宫,即使他不说,腊月自然也是知晓的。想着这宫里的每一个人,腊月软嫩的手指划着舒适的雪狐垫子,太后虽然看似对德妃并不十分满意,但是实际也并非如此,最起码,这宫里的大小事宜可是都jiāo在了德妃手上,而且这宫里的几次大事,无不是着令德妃进行调查。 德妃,可德妃又怎会真的为傅瑾瑶查那些,怕不是故意给德妃机会往里塞人吧? 还有那骸骨,此事既然年代久远,就一定是他人所为。动了胎气,是啊,和宫里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希望傅瑾瑶生下这个孩子呢。 怕是就连这个孩子的亲爹,都是未必欢迎他的。 皇上需要子嗣,太后也注重香火,但是傅瑾琇已经有一个儿子了,皇上断不会让傅家再有第二个孩子。 傅瑾瑶,注定是个牺牲品罢了。 如此一来,这个孩子的安危,则是要端看傅瑾瑶自己的手段了。 皇上驾到~~~来喜尖锐的声音响起。 腊月慌忙起身,待她来到门口,就见景帝大踏步入。 月儿快快起来。 细细看了下她的眼睛,他有些心疼:傻丫头,哭了吧? 她摇头,环住他的腰,小脑袋低低的蹭他。 见她还似闷闷不乐,景帝不解,问其缘由。 腊月也不矫qíng:皇上,如果,如果今天不是你事先知道她们说谎,你会维护我么? 这语气里有着几分不确定。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 景帝听说她是因为这个闷闷不乐,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胡思乱想什么,朕如何待你,你该是心中有数。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咬了下她的颈项。 看那雪狐皮毛扔在g榻上,景帝似是想到了什么,靠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腊月听完,脸色红艳,垂着脑袋握着拳捶他的肩。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他见她面色cháo红,继续耳语,两人就这般的笑闹起来。 想来景帝也并未说什么好事儿,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就是一片喘息。 云yu之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倚在g头。 景帝抚着痛泣过后的腊月,轻啄她的脸颊。 月儿与陈答应并不若表面般要好?他状似无意的问道。 她昨夜与皇上哭诉?腊月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 啪!小屁P挨了一下。 不识好人心个坏丫头。朕关心你,你反倒如此。真真儿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嘟唇看他。 照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眼神有些冒火。 景帝被人咬了,倒也是个新奇的体验。 不高兴了? 没有。她闷闷的说。 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知晓她为了什么这个样子,景帝并没有多言,自然,他也是不需要和她jiāo代这些的,现在这番做派不过是觉得她有趣又可爱罢了。 抬起她的脸蛋儿:朕会对你好的。不管怎样,朕都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最喜欢我好不好? 好。朕最喜欢你。你也要听话,知道吗? 我哪有不听话。 叹了口气。 腊月手指划着他的胸膛,缓缓的说:皇上不懂我和雨澜的关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虽女孩子间多有攀比,但纵使如此,我们关系仍旧很好。我妹妹一一年纪特别小,雨澜和我年纪相仿,自然是更多的时候会一起玩耍。不过这一切都维持到进宫之前。进宫后一切就变了,不是说雨澜或者是我变了,只不过是现实已经不同。既然有了同一个男人,那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如以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