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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早来的想要占便宜,这一点也没问题,毕竟军中也是弱ròuqiáng食的社会。 只可惜,他们遇见了更qiáng的贺穆兰。 她丢下手中的东西,抽出腰间的马鞭,仗着力气大,将这群人像是骡马一般抽了个痛快。 被鞭子击打中的人无不发出惨叫,像是断了筋骨一般左右摇晃,此时贺穆兰就趁机或出手刀,或用重拳,将他们一一放倒。 顷刻后,来挑事的一群人哀嚎着躺倒一片,贺穆兰在通铺中挑了gān净的一截,将所有的行李都摆了上去,划出好大一片。 现在,你们的位置在地上。 她在众人骇然地眼神中纵目四顾,挑眉笑道: 这儿,我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不知道先来的狄叶飞在新兵营是怎么过的。 新兵甲:睡我这里! 新兵乙:不,睡我这儿! 新兵丙:你们不想活了,要睡我这儿! 稀里哗啦打成一团乱中。 狄叶飞提起包袱,找了一处gān净的地方。 狄:这儿,我要了。 新兵丁:(流鼻血)好 ☆、第116章 熟人到来 这里是纯粹男儿的世界,充斥着汗味、臭脚丫子味、口臭味,以及无处不在的各种挑衅和桀骜不驯。 贺穆兰有着qiáng大的武力,所以她很快在新兵营这一处铺房成了一霸,不但独自拥有最gān净、最温暖的一截火炕,而且她还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她三尺之内休憩。 这倒不是因为她怕bào露自己的身份,黑山这地方,到了冬天,就算有暖炕也没有人光着睡,实在是因为新兵大都是赶路而来,那臭脚丫子味道弥漫在鼻腔里,再加火炕这么一熏,贺穆兰有些经受不住。 阿单志奇应该是和她差不多时间进入的黑山城,否则也不会分到一火里去,但贺穆兰在几处新兵居住的地方绕了几圈,打听了不少时间,都没找到阿单志奇这个人。 待问到狄叶飞,倒是知道的人不少,可遗憾的是,他比贺穆兰来的早,此时已经分到白营去了。 这时候贺穆兰突然想了起来,他似乎和花木兰说过此事。当初他并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没有去正军,只是因为长得美貌,夜夜都有人骚扰,他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cao练,所以到了大比武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进了白营。 黑山城是黑山大营之后的一座城池,专门为黑山大营提供各种支持。辎重、粮糙、铁匠铺、甚至营jì们住的jì寨,都在这里,俨然是个要塞一样的城池。 新来的、尚未分配的新兵,还要在这里筛选一遍,老弱病残的要被分去做杂役,最优秀的尖子会直接进入正军,剩下一些素质不错、但缺乏经验的会进入黑白两营,在积攒够足够的军功后转到正营,享受更好的待遇。 此时凡是进了黑山城的新兵,人人都攒着一股子劲。因为资质良莠不齐,白天的cao练并不如原本花木兰在上一世黑营里那般辛苦,导致很多人有jīng力去惹事,比如说,孜孜不倦地想要抢回火炕上诺大的位置。 嗖! 贺穆兰躲过突然从脑后出现的木棍,回身从对方的手中抢走了那根棍子。 她接过木棍,随手砸向一侧的石墙,只听得一声脆响,木棍应声而断。那几个新兵这几天已经吃了贺穆兰不少次亏,无奈他们都是同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得不共同进退,不折不饶地对付这人。 贺穆兰这几天已经烦了那魁梧汉子各种偷袭、明袭,夜间骚扰的行为,出手快似闪电的将他放倒,举起木棍断口参差不齐的部分,直抵着他的眼睛。 这是她真的发怒了,和前几日无论如何都点到即止不同,她面容铁青,有种择人而噬的狠戾。 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把这个cha下去? 木刺抵着他的眼皮,让他忍不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起来可笑极了。 你要cha就cha,何必啰 贺穆兰的木棍已经刺破了他的眼皮。 我撒手!我以后不冒犯你了! 不想成为独眼龙的男人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服软,将另外一只眼睛也闭上,像是不愿意看到对方胜利的笑容似得一口气说道: 我沃野吐罗五人不会再冒犯你。 这五个人都姓吐罗,乃是同乡同族,但除了这个为首的吐罗大蛮,其他几人早就被贺穆兰打怕了,不愿再争。 贺穆兰丢下手中的木棍,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鲜卑人注重承诺,他说以后再不冒犯她,那就一定不会再冒犯了。 贺穆兰成了这一处营帐里公认最qiáng的新兵,却过的一点都不高兴。 每时每刻,刺探的眼光都会将她从头看到尾,他们研究她的言行举止,像是不经意地打听她的来历师承,这都有种她有可能会被发现身份的不安感。 但她又确实想快点出人头地,好让那位陛下发现,或者让素和君快点前来,结束这奇怪的一切。 前世的花木兰虽然也经历过排挤、冷遇、白眼,但身边始终有朋友。 重来一次的花木兰qiáng的要命,可是没有任何朋友。 她漫无目的的在黑山城新兵大寨里乱走,猛然间见到一个牵着马进入军营的年轻人四处询问军府在哪儿。 阿单卓那黑壮的身材,正是出自于此。 这个面容刚毅、xing格宽厚的年轻人,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家中有一个四岁的儿子,还有一位长相颇为秀丽的鲜卑族娇妻。 贺穆兰一见到他就满心里升起了熟悉的感觉,那回忆里一直像是邻家兄长一般宽厚的照顾着全火所有人的火长,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阿单志奇。 花木兰最信任的火伴。 我带你去吧。贺穆兰装作路人一般路过他的身侧,笑着说道:军府还在后方,你在新兵大寨里问,哪里找的到啊。 咦?我走错了吗?阿单志奇眨了眨眼,我是被门口的 啊,错了,跟我来吧。 贺穆兰无比感激门口指错了路的那位,她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qíng,一边引着阿单志奇往军府走,一边自来熟的搭着话: 我是来自怀朔的花木兰,也是新兵。你若在军府报备完了,大概也会被分到新兵大寨里来。我在木五的铺房里,身边还有一个空位,若你没被其他将军要走,可以到我那间去。 啊,这位兄弟好生心善。 阿单志奇也被这样的热qíng弄的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我之前并无从军的经验,哪里会被将军要走呢。阿单志奇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因为鼻水流下来了。我是来自武川的阿单志奇,阿单家,听过吗? 啊,阿单熊的那个阿单。贺穆兰拥有花木兰大部分的记忆,自然知道阿单家最杰出的勇士,就是曾经力博黑熊将其杀死,后来被主家赐名熊的那位力士。 你真是好厉害!阿单志奇惊讶地张大了口,我以为除了武川,不会有人知道阿单这么小的家族了。 哪里,能和黑熊比力气的勇士,还是很出名的。贺穆兰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其实,若不是阿单志奇在某次闲聊中提过这位祖先,还真没人知道。 这么刷好感度,似乎有点作弊啊 贺穆兰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在对话中因为是读档重来,而正确的选择了正确的对话,获得好感值提升的红心效果。 果不其然,阿单志奇露出一个感动的笑容:这位兄弟,若是我被分去新兵大寨,一定去木五找你。不过我路上得了风寒,就不睡你旁边了,随便找个角落窝一下便是。 这时代风寒很容易变成大病,全靠人自身的免疫力硬抗。花木兰在军营里还从未生过病,只受过伤,所以贺穆兰也无所谓地说:不过是风寒,你睡火炕上,说不定好的快些。若你真介意,我睡得离你远点就是。 阿单志奇闻言后,笑意更浓了。 刚刚入营就遇见你这样的善心之人,真是我的福气。 阿单志奇是个十分厚道的人,他的风寒后来会加剧,也是知道军中比武就在几天后,为了不让自己的风寒传染给别人,所以在最角落的地方远远地睡着。那里是出入口的地方,进来出去都要掀起门帘,最容易伤风,他原本就有风寒,再冷热jiāo替几次,风寒更甚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拖着重感冒的身体进了黑营,还夺得了火长的位阶,可见武艺也是不弱的。 啊,到了。贺穆兰看着门口一溜的将士,指了指红色的那座矮门。那个地方就是军府,我军贴已jiāo,新营的军牌也没下来,不能乱走,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阿单志奇咧开嘴,和贺穆兰行了一个鲜卑人的碰肩礼,互相拥抱一番后,掏出军贴被人指引着进了军营。 贺穆兰心qíng顿时大好,哼着小曲儿,回到了木五的铺房。 她还未掀起门帘,突然听到里面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一愣,驻足于外,好奇的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可觉得那花木兰像个女人?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问着其他人。他昨天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香味! 香味? 贺穆兰惶恐的提起胳膊闻了闻。 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赶路赶了这么多天没洗头洗澡,能闻到什么香味啊? 拉倒吧,这才进军营三四天,你就想女人想到这地步了,以后几年都没女人,该怎么过啊!一个粗壮的声音毫不留qíng地嘲笑他:你见过哪个女人武艺那么厉害的?他能把吐罗大蛮单手放倒,个子又那般高,若女人生那样,怕是要躲在被褥里偷偷哭吧! 话虽这么说,不过大兴,你有没有觉得花木兰皮肤太白嫩了点?你看我们,日日在家里做农活,连武艺,手脚脸皮都糙的不行,照理说他是替父从军的长子,家中也是普通军户,应该平日里农活做的不少,怎么白成那样 因为她不做农活啊! 贺穆兰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再想想后来花木兰那小麦色的皮肤 难不成还要晒太阳? 可是现在是冬天啊! 我鲜卑一族血统庞杂,说不定她有高车和汉人的血脉?你说起这个,我和你说,听说两个月前大比离开这里的那一批新兵里,真的混进了一个女人!